从刚才她夺门而逃,就脚下发软,头昏眼花,心里阵阵热流奔涌而出,身体燥热不安。要不是求生心切,用理智硬撑,她早就昏迷了。刚才被冷水一浸泡,清醒了一些,现在灼热感又上来了,她这是发烧了吗?
看着眼前的英俊的男人,她竟然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靠。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危机感荡然无存。
陆寒手下一滑,季春春扑入他怀里,八爪鱼似的抱住他。
他一愣,怀里的女孩通红的脸蛋,白皙莹润的肌肤,小巧精致的五官,纯素颜,却眉目如画,自带妆容。要不是素短发,大黑框眼镜,一身男孩装,好好打扮一下,非常动人。
最致命的是那股醉人的香味更清晰了,不是香水,说不上来是什么香,从身体里散发出的天然体香。
陆寒心荡神怡,他天生嗅觉灵敏,对气味非常敏感。任何人一接近他,他就可以嗅出不同的味道。通过气味,他本能的喜欢或者厌恶,特别是女人。他从没嗅到过季春春身上这么动人的味道,清新却又魅惑。
她身上的气味,是第一个这么靠近他,他却不排斥的,甚至可以说令他心动。
季春春只能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脚底抹油,赶快溜了。
突然想起她的宝贝相机,再看看陆寒睡的很香的样子,便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的在房中寻找起来。
终于眼前一亮,看到相机在床头,她心中一阵狂喜,急忙用力扯起就跑。
这一拿一拽,发现相机被绊住了,竟然拉不动,紧接着,床上的陆寒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原来,相机的带子竟然挎在他的臂膀上。
“小偷?”陆寒双眼炯炯有神,雪亮雪亮,声音却淡漠慵懒。
季春春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上相机,转身夺命而逃。
陆寒没有追出去,眯着眼看了看床单上桃花般盛开的血迹和肩头胸前的小牙印,回味的咂咂嘴:“不错,处女香。是只属虎的猫。”
接着,他摸出电话拨通:“把从我房间里出去的短发女孩盯紧了,查清楚。”
季春春一路狂奔,终于跑出了酒店,直到确定陆寒真的没有追出来,她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真是欲哭无泪,相机丢了 ,清白也丢了。季春春垂头丧气的走了几步,担心弟弟,决定还是先去看看冬冬。
六年前,一场车祸夺去了爸爸妈妈的生命,季春春和弟弟季冬冬成了孤儿。现在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冬冬了。
姨母和姨夫马上百般呵护,成为了她们的监护人。又借着监护人的名义,接管了父母留下的产业,悄悄地把所有实业全都转移到了自己名下。
之后,他们渐渐的对姐弟两越来越冷淡,连最基本的生活费用都十分克扣。
长姐如母,季春春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弟弟,然而就在冬冬六岁这年,一场噩耗袭来,冬冬突然高烧不止,经查,他竟然得了白血病。
现在冬冬得了这个病,需要大量的钱来治疗,姨母竟然说公司一直亏损,拿不出钱来给冬冬治病。
姐弟连心,季春春拼尽全力也要治好弟弟的病。因为他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B大新闻系毕业,本可以进入更好的部门就职当记者。可是为了赚取高额费用,救冬冬的命,她选择了娱乐记者狗仔这高危职业。而如果陆寒的花边新闻拿到了,雇主答应的50万,就可以给冬冬做骨髓移植了。
但是,她失败了,不但相片没有拿回来,连自己珍贵的第一次也搭了进去。
来到医院,看到冬冬小小的身体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6岁的冬冬紧紧皱着眉头,圆圆的小脸苍白一片。他使劲咬着嘴唇,额头上满是冷汗。
季春春心疼的捏着冬冬的小手,替他拂去贴在额上的湿发:“冬冬,你是不是很疼?”
冬冬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到姐姐来了,咧嘴笑起来:“姐姐,冬冬不疼。今天医生伯伯给我抽骨髓化验,我都没有哭。”
季春春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抽骨髓这种剧痛别说是六岁的孩子,就连大人也忍受不了。
她握着冬冬的手,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早上姐姐没能在你身边陪你,让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