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之后的南木不似平时清醒时显得那么冷谈,多添了几分清秀,但是显得有些憨态可掬。
“南木……南木……”
我走到沙发前推了推那名熟睡中的少年,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
“百合姐,你怎么在这儿?”
睡眼惺忪的少年用手揉了揉双眼,瞧清了来人是我之后才忙不迭的从沙发上坐起。
“我来这儿很奇怪吗?”我忍俊不禁的笑道,比起平时,眼前这个显得略微有些窘迫的男孩似乎更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
“倒是你,该不会是一整晚都睡这儿吧?”
听到我的话,南木的耳朵顿时红了红,破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发,眼神却又显得有些迷离,就好像正在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见他不语,我故意提起刚才见到陈双林一事,果不其然,当我提到这个名字时,南木本就窘迫的表情更是多了几分尴尬。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我实在是憋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放心,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会瞎掺和的。”
说罢之后我还朝南木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随后便转身朝着牡丹的办公室走去。
就算南木今天是个窘迫的孩子,那也得给他点喘息的时间啊。
办公室的陈设倒是一如往日,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牡丹的办公室似乎显得有些;凌乱,就像是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似的。
我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角落里的垃圾桶,里面的纸巾皱在一起,还依稀可见些许不明液体,眉毛无意中便轻皱了起来。
也罢,或许是昨天高兴,喝得多了些。
随意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几分钟以后,整理好着装的南木就端着一杯柠檬水走了进来。
“百合姐,店里没有咖啡了,就先凑合着喝吧。”
此时南木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了不少,不过看我的眼神仍旧有些躲闪,分明就是在心虚着什么。
看来我真是年纪大了,现在的这些小年轻啊,我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没事儿,早上挺适合喝柠檬水的。”我朝着南木轻笑了笑,随后端起柠檬水轻抿了一口。
水还是温热的,倒是一下子就除去了些许冬日清晨的带来的乏困。
“牡丹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吗?”
看盛世今天这状况,估计一时半会儿应该又不能正式营业了,昨晚折腾了一夜,今天收拾都得够呛。
然而我这听起来极其随意的一句话,却瞬间令南木变了脸色。
察觉到些许诧异,我朝南木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他这才有些勉强的开口解释道。
“牡丹姐没和你说吗,她这几天都不过来了。”
什么?这几天都不过来了?
这可倒还真是有些稀奇了,我的眼神瞬间就沉了下来,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
盛世昨天才宣布重新开始营业,结果这才刚开始恢复营业,老板就跑路了?
这说出去也未免太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吧。
“牡丹去哪儿了?”我沉声问道,眼神不自觉的变得冷厉。
“这我倒是不知道……”
南木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毕竟他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今天早上大概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牡丹姐的短信,说这段时间盛世就交给你来打理,我还以为百合姐你已经知道了呢……”
我知道?
我知道个屁!
这不就是明显的先斩后奏吗?!
让我这几天来打理盛世,我同意了吗就做这样的决定?!
不过现在显然也不是生气的时候,起码得问清楚牡丹现在到底是跑哪儿去了,我才能真正放心的留下来帮她暂时打理盛世。
“您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冰冷而又机械的女声,挂断后又反复拨打了好几次,结果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如果说之前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令我情绪波动最大的是气愤,那现在则就陷入了一股莫名的担心之中。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让牡丹在现在这种时刻丢下她无比珍视的盛世一走了之。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脑海中突然迸发出什么强烈的念头。
“南木我问你,昨天晚上我离开之后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盛世?”
联想到刚才在牡丹办公室看到的一切,心底的某些东西忽然变得越发的明朗起来。
能够让一个向来了无牵挂的女人做出如此唐突的举动,通常情况下的原因都是和男人有关。
我这么一问,南木倒还真好好想了一番,不过昨天晚上他也喝大了,记忆也并不怎么明确。
就当我以为会得不到结果时,南木却忽然猛地一拍手,着实吓了我一跳。
“昨晚倒真有两个男人来过盛世,不过我以为只是寻常的客人,也就没怎么多在意,现在想起来倒是觉得……”
“觉得什么?”我追问道,语气稍微有些激动。
“如果只是一般的客人也就罢了,可对于这两个人牡丹姐不但亲自招待了他们,而且对他们的态度还显得相当恭敬。”
“对了,其中一个男人和牡丹姐之间的举动,似乎显得有些……”
南木说到这里表情顿时显得有些复杂,似乎不敢轻易说出自己的猜测。
“有些暧昧。”
昨晚上大家都有些喝多了,再加上他身边还有着陈双林这个烦人精缠着,所以对于发生在牡丹那边的情况也没怎么仔细观察。
再说在这样的场合中,男女之间的互动显得过于暧昧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平时南木也见多了牡丹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昨天晚上牡丹和那男人之间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听到这里我已经大概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只不过对于那个南木口中和牡丹保持暧昧的男人,心里却隐隐的还是有些摸不着着落。
不过牡丹现在的消失,恐怕也多半和这个男人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