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来到新野公司和S城第二军事集团关于无人机合作项目的签约仪式……”
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屏幕上正在直播的画面,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
虽然无人机在各个领域的运用均有涉猎,但真正渗透进各个领域的中心行业的,却是真的少之又少。
而我国的军事方面也开始逐渐将无人机作为特殊作战的侦查工具渗透到日常的军需生活中,只不过这一点并不是普及罢了。
但齐炫这一次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的和军部达成合作,并不仅仅是因为其本身需要这一点,毕竟整个S城能够大批量提供无人机技术生产的公司也不是只有新野一家。
军部这两个字,就足以让其他人对这个项目虎视眈眈。
不过真有能力和胆量与齐炫争上一争的,整个S城也没有几家,当然,易天泽的诚业除外。
据说这次齐炫能够这么顺利的拿下这个项目,似乎和程岐山之间又莫大的关联。
难怪之前在程阑珊的生日宴会上,齐炫对老爷子的态度那么恭敬,想必这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罢了。
“下面有请新野公司的执行总裁齐炫先生和军方代表程墨长官上台签署合作协议。”
我看着屏幕里意气风发的齐炫,嘴角不自觉的泛起微笑,心底更是莫名的觉得有些骄傲。
见惯了各种样子的他,但这还算是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他在商业上的风采,惊叹之余更对的还是惊叹。
难怪商界中一直有着关于齐炫的各种传言,今天倒还真是让我好好的见识了一番。
包里的手机忽然开始剧烈的震动,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清脆的响起,不过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那股名字时,我的眉头却不由自主的轻轻皱起。
虽然早就和徐蔚风互留了联系方式,但除了牵扯到的几件案子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私底下的联系,所以在看到这通电话是徐蔚风打来的那一刻,我莫名的觉得有一丝不安。
“喂,是苏柒吗?”
电话那头传来徐蔚风低沉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应了声。
“是我。”
为了不使开场白显得过于突兀,我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平淡。
“徐警官,有什么事儿吗?”
然而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反而顿住了。
徐蔚风的这番欲言又止瞬间令我心头产生的不安被无形放大,我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
“徐警官,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你不妨直说。”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极深极重的一声呼吸。
“苏柒,我找到了关于夏菊的最新消息,不过……”
当日下午,我让南木开车送我去了临城的一座小镇,这里就是今天上午徐蔚风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地方。
这座小镇叫做萝黄镇,距离S城大约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这里并不大,却临着一条大河,河上有着一座大桥,时不时有着高铁从这儿路过走在镇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时时刻刻听见高铁穿行而过的轰鸣声。
在萝黄镇上的中心医院门口,我见到了徐蔚风。
与上次见面相比起来,他的面色暗沉了很多,眼睑处的黑眼圈分外明显,看来这个月,他过得并不轻松。
我冲着徐蔚风微微噙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随后徐蔚风便带着我径直往医院里而去,路上他带着我绕过一路弯弯绕绕的通道,似乎对这里的一切早已驾轻就熟。
头顶上的白炽光灯忽明忽暗,空阔的长廊尽头是这间医院的太平间,里面隐隐传出一阵女人的啼哭声。
太平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发生的情况。
一个中年女人俯身趴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上抽泣着,正是之前我们在外面听到的那阵啼哭声的主人。
而这女人的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看样子二人应该是夫妻。
男人的身上穿着一身条纹的病号服,身材羸弱,一眼不发的站在妻子旁边,他的脸藏在了灯光的阴影下,使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在门口站了一会后,我便和徐蔚风轻轻的退到了走廊的另一侧。
这毕竟是他们一家人最后的相聚时光了。
“里面的那对男女是夏菊的父亲。”徐蔚风的声音有些嘶哑,一边说着还一边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随口点燃抽了起来。
或许是没想到徐蔚风居然会吸烟,我的表情显得有些愕然。
毕竟之前我认识的徐蔚风一直都以温润文雅的形象示人,所以当他此时以如此邋遢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时,才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做我们警察这一行的,有时候工作压力特别大。”徐蔚风的嘴角扯出一抹略微无奈的笑容,“这玩意儿虽然比不得毒品,但的确可以使人清醒很多。”
或许是觉得我不喜烟味,抽了一两口之后徐蔚风便将刚点燃的香烟随手掐灭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我笑了笑,心中生出一抹暖意。
“不过这里是医院,还是不要抽烟比较好。”
常年混迹在盛世,早已习惯了烟酒的味道,偶尔甚至也会遇上喜欢找乐子的客人在店里吸毒,不过我对这玩意儿却一向敬而远之。
“夏菊的父亲得了尿毒症,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之前只能以透析的方式来维持生命。”
关于这个视频的案子因为程墨的出面干涉也只能不了了之,再加上一直被局里的高层压着消息,所以也压根就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夏菊的下落。
然而在这些人里,有两个人除外。
而这其中一个,就是徐蔚风。
之前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也是才知道他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夏菊的消息,说不意外肯定是假的。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程墨他才这么执着不休,可在刚刚看到太平间里面的那幕情景时,我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