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易洛陵终是没忍住，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这动静让那拿着美酒的女子吓了一跳。
屋内的女子面面相觑，皆是垂下了头不敢说话。
牧南斋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道：“罢了罢了，本来是想找个乐子，真是扫兴，走了。”
说罢，拉着易洛陵就往外走，姑娘们的面色都是一白，这两位可都是大客户，老鸨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照顾好这两位大金主，结果他们把金主给气走了，老鸨若是知道了，不得打死她们。
候在门口的老鸨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察觉到不对劲儿，忙推门进来，赔笑道：“二位客官刚来怎的就要走了，难不成是对这批姑娘不满意？”
“是挺不满意的。”牧南斋睨了身后的姑娘们一眼，眼中满是不耐烦。
她不高兴，不是因为易洛陵坏了自己的兴致，而是这些姑娘的手不老实，竟然敢把咸猪手伸到易洛陵身上，她脾气是好，可这也不代表这些人能随意碰她的男人。
“哎呦，二位别生气，若是不喜欢这批姑娘，那不如再换一批？”老鸨笑着拉起牧南斋的小手。
她是不敢去碰易洛陵的，毕竟她又不聋，自然能听出来方才二人是因为什么才生气的。
转眼看着易洛陵俊俏地脸旁，老鸨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看着这位公子长得如此俊俏，就是可惜了，竟然对青楼的女子这么不感兴趣。
易洛陵此时也消了气，看着自家小丫头那气呼呼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对他倒是维护，就这模样，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你不是想来这里看看吗？不如多待一会儿吧，免得你日后又说没有尽兴。”易洛陵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
在他看来，这满屋子的女。人加起来，都没有眼前的牧南斋一根头发丝儿重要。
牧南斋瞪了他一眼，“还看什么看？难不成你真喜欢这里？”
言罢，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易洛陵毫不怀疑，要是他点头了，眼下这个瞪着自己的小丫头可能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恶狠狠地挠他一顿。
老鸨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下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位公子的妻子想要来的，这年头，有男人竟然宠媳妇儿宠到愿意来这青楼了，真真儿是冒天下之大不讳啊。
在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王朝中，要是男人事事都依着女人，就会被世人说是惧内，这样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出门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
“你不想看那就不看了，不知夫人还想去哪里，为夫都陪你去。”易洛陵也不恼。
相处了这么久，他早就知道牧南斋的脾气了，现在只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丫头必定会消气。
果不其然，牧南斋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哼哼了两句，傲娇地看着易洛陵，故作矫情地道：“那我还想去茶楼里看姑娘弹琴。”
得，这小丫头今日是非要去看美人儿了。
易洛陵无奈地点了点她的脑门，可也认命地牵起她的手，道：“走吧，既然你想去看，那今日就看个够。”
两人牵着手旁若无人地向外走，待得两人快要走出去时，老鸨才反应过来，拉着牧南斋，“姑娘，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比那茶楼里的好看多了，您看您喜欢什么样儿的，我们这儿都有。”
“不必了，你们这里的姑娘脂粉味儿太重了，我闻不惯，还是茶楼的姑娘更符合我的胃口一些。”她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
换做以往，这要是有人都这么赔着笑，她估计早就不生气了，可谁让这些女人想要碰她的男人呢，她别的都可以不在乎，可要是敢碰她的男人，那她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欸！姑娘！”老鸨忙追上去，可易洛陵直接抱起牧南斋，运起轻功就走了。
老鸨的身子有些胖，再加上她不会武功，哪里能追的上两人呢。
两个大金主走了，她只得把怒气都发泄在身后的姑娘们身上。
“老娘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连个客人都留不住！看着就让人生厌！”老鸨的一张脸拧在一起，显得格外丑陋。
姑娘们敢怒不敢言，以她们现在这样的状况，除了青楼，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愿意收留他们了，而她们更是不会傻到去招惹老鸨，不然到时候要是被赶出去了，她们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哭的。
见无人说话，老鸨更是生气了，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一根鞭子，对着一众姑娘就毫不客气地抽了下去。
她很会打人，挑的都是看不见的地方打人，故而就算是再去接客，客人们也看不出来。
屋顶上，牧南斋和易洛陵扒在瓦片上，看着屋内的动静。
“这老鸨下手也真是狠，就算是客人没了，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啊，瞧瞧那姑娘的手都红了，啧啧，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牧南斋煞有介事地“啧啧”两下。
易洛陵睨了她一眼，大手放在她的脑袋上，“你是不是一早儿就知道老鸨会动手打人。”
在大黎国，就算是卖。身的妓。女或者下人，主人们都是不能够随意动手惩处的，除非这些人真的犯了罪，主人们才有资格惩罚这些下人。
他们方才本是已经离开了，谁成想牧南斋突然出声，说要回来看一看，他不解，这小丫头就撒谎说她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他无法，只得带着牧南斋回来找，结果就看到了下面的一幕。
鞭子抽到肉的声音很响，易洛陵和牧南斋隔得这么远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青楼，趁早儿关了吧，这老鸨也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对下人私自用刑。”牧南斋也没了嬉闹的心思，冷下脸看着下面的一切。
易洛陵冷嗤一声，“这些人胆子还真是大，有律法在前，还敢这么做，想必是上面有人，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是谁在这家青楼身后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