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身为大理寺卿,就是这么审案的吗?一口一句毒妇,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杜木舟不悲不吭的在这边缓缓的说道,对于这件事情就是不肯承认。
“刁难之人,来人,给我大刑伺候,我倒想要看看她的骨头是不是也这样硬。”
原本大理寺是不会动用刑罚的,除非是遇到实在顽劣之人,但是,如果以杜木舟的身份来说,给大理寺卿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对她用刑,可是……当鞭子抽打在杜木舟身上时,杜木舟就知道,她想错了了!
另一边,不知道杜木舟情况的蒹葭心急如焚。
大理寺的规矩她向来是知道的,杜木舟在狱里呆的时间越长,杜木舟便越有危险,想到杜木舟可能受刑,蒹葭的内心便越发焦灼。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一眼。
说干就干,蒹葭当即提了食盒,匆匆赶往大理寺。
这一路上,她匆匆而过。街上清冷地有些吓人,树上寒鸦高鸣,叫的人心发毛,突然,一种不安油然而生,如菟丝疯长,很快便蔓延至整个心脏。
天色已经很晚了,待她赶到大理寺时,四下里只有稀稀落落几个守门人。
守门人恪尽职守地守在门口,一见蒹葭,立马将人拦下。
“什么人!”守门人喝到。
蒹葭道:“我是来探望我家小姐的,让我进去吧!”无意识地,蒹葭伸了伸手里的食盒,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诚恳了,甚至说是哀求也未尝不可。
守门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食盒,问道:“你家小姐?是哪位?”
“是相爷家的大小姐杜木舟!”蒹葭道,额上的眉毛紧紧拧成一团。
“杜府大小姐,杜府大小姐……”守门人喃喃嘟囔了两遍,忽然是想到了什么,没来由地冒出了额上冒出了一头冷汗。
蒹葭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内心依旧渴求着他能快些把自己放进去。
“大理寺卿有令,不得探望!”守门人道,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蒹葭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可是,可是什么,没听见吗,大理寺卿有令,不得探望!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说着,伸手便要赶她。
没有进去,蒹葭隐隐感觉有些不妙,按道理来说,以杜木舟的身份,是可以被探望的,为何……莫不是她家小姐出什么事了!
料到有这个可能,蒹葭心里更着急了,可她只是一个丫鬟,又能做什么呢,想着想着,她不由急出了一头汗。这个时候能找谁帮忙呢!突然,脑海中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慕公子,对,慕公子,他一定会帮助小姐的。
想到这,蒹葭立刻掉头,马不停蹄地向萧国公府奔去。
“慕公子,慕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慕公子……”
来到萧国公府,蒹葭便扑到门前,任门卫怎么拦都不松手。
慕翎邵闻声赶来。
“蒹葭!怎么回事?”
见到慕翎邵,蒹葭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慕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怎么回事,你先进来。”
“慕公子,是这样的,我担心小姐的安危,就去了大理寺,想要探望一下我家小姐,可是,大理寺的守门人说,大理寺卿有令,不得探望!怎么会不能探望呢,国家从来都没有不得探望犯人这一说啊,我觉得我家小姐可能是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待遇……”蒹葭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蒹葭的头低地很低,不用看她的表情,慕翎邵都能感觉到这个姑娘在深深地自责。
蒹葭其人,向来衷心耿耿。
“我知道了,我今晚便去!”慕翎邵言道。随后便把这个忠心耿耿的姑娘送回了杜府,自己一个人马不停蹄地奔向大理寺。
夜里,一个黑影越过大理寺的重重屏障,来到狱门口。
饶了几圈后,最终在最深的一间牢房里看见了遍体鳞伤的杜木舟。
昔日笑颜如花的姑娘将身子团成一团,缩在角落里,有些泛黄的囚衣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心尖上的姑娘发丝凌乱,额头上的冷汗还留在上面,呼吸也有些急促。
慕翎邵听着她的呼吸声,心尖不由一颤。
“木舟,木舟……”没人回应……
慕翎邵破开狱门,轻轻摇着杜木舟。
怀中的姑娘微微睁开眼,看到慕翎邵后,安心地将头埋在他怀里:“翎邵,你怎么……来了啊……嘶……”
她的声音很虚弱,像是在风中跳动的火苗,一不留神,可能就会消散地无影无踪,她现在只觉得浑身疼痛。
恍惚中,杜木舟好像是听见了慕翎邵按手骨的声音,声音清脆。
“他们对你用刑了?”慕翎邵冷冷地问道。
“没事,小伤!”杜木舟的声音渺如轻烟。
慕翎邵不敢触碰她,浑身是血,怎么可能没事?大理寺居然对官家子女动用私刑,不怕被皇帝怪罪吗?必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你别冲动,不要去找大理寺卿理论,你去查……到底是谁受命对我用刑的?是我父亲吗?”杜木舟强颜欢笑。
慕翎邵摇了摇头,告诉她,不会是杜钟的,因为杜钟已经答应救她了。
“那……可能又是韩夫人她们了,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到哪都能针对我,呵呵,没事,我才不会被她们打垮呢,我还要……”说到这里,杜木舟算是晕了过去,被鞭子抽打了这么久,又没有药,也没有吃食,她早就虚弱不堪了。
慕翎邵真的心疼坏了,轻轻地把杜木舟放在硬硬的木板上,转身回去取药,之后又立马回来,给她上了药,见她脸色缓和了不少,慕翎邵心里才松了口气。
“韩夫人,韩家,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木舟下毒手,以后别怪我慕翎邵对你们不客气了!”
慕翎邵的话似乎传进了睡梦中杜木舟的的脑海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