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娜一直听说冉汐的姐姐大度温婉，现在瞧瞧也就是个小门小户没什么大格局的。
见她没想维持面上平和索性收了手，坐在一边上懒得跟她计较的接着闭目养神。倒不是她今儿脾气好，只是眼前这人跟她那天见的冉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犯不着为她耗心思。
冉馨瞧着眼前这人对她不理不睬不拿她回事儿不免有些不痛快，她好歹也是秦安的未来夫人，怎么也该有点尊敬才是。
寂静的氛围持续片刻过后，冉馨终于忍不住了，高高在上的开口试探着：“我听秦安说你今儿来谈合作，你是做什么的？”
何娜忽略她那拿腔拿调的语气，平静回答：“软件设计。”
秦安公司是做软件开发，听何娜这么一说冉馨心里头就已经对她瞧不上了，寻思着不过就是个给人打工的，有什么可豪横的？
冉馨这人三六九等分的明白，对于这样的人她也没什么多余的话想说。开了门随便吩咐了一位姑娘让她给自个儿弄杯咖啡过来后，随后就一直窝在何娜对面的沙发里头看杂志。
何娜对于这样不懂礼貌跟商场利害的冉馨，逐渐从开始的没什么想法到了有些深究的地步。
这外头人对冉馨可都是无一例外的夸赞，怎么见个面后跟他们说的那么不一样？难不成是真的在护犊子？为了护着自家妹妹？
想想也就这一个可能，那些人不是都说她对她妹妹特好嘛？指不定今儿冉馨做的一切都是冉汐授意的，就是为了故意为难她。
何娜想到这儿不免觉着这做法有些幼稚但又克制不住的加以防备，毕竟上回跟冉汐两个人不对付落了下风已然让她不痛快，今儿她来聊点公事冉汐又来给她使绊子，心里头到底有点窝了火。
两个人各怀鬼胎都不说话，差不多半小时后秦安才从会议室里头出来，这刚一进办公室就感觉到了紧张的氛围。
看了眼在场的冉馨有些不悦，虽是轻微的皱了下眉头但语气还算温和：“我不是说我今天要谈生意吗？你怎么过来了？”
“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只是母亲叫我来请你回去吃个饭。自从上回订婚宴结束过后他们二老就没怎么见过你，总担心我俩之间是出了什么状况，我这有点应付不过来。”
“这种事发信息就好，不用特地过来一趟。”
秦安没当着何娜的面儿戳穿她的谎话，只是语气里已是带了些许不耐。扯了扯领带后，便是收了收脾性坐到刚刚冉馨坐过的位置上去。
扭头刚要准备说话就瞧见何娜面色有些古怪，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又把领带理好，三年没见他都快忘了，何娜这丫头是有强迫症的：“我想要听听软件的详细构思，你知道的，就算我们两个交情再深有些流程还是要走，至少得要能够让我看到可观收益。”
“当然。”何娜自信的挑了挑眉头，随后又有些为难的轻笑看向冉馨，“不过，你确定我们要三个人一起讨论这件事？”
“何小姐是对自己的设计没信心吗？我只是个旁观者，没有秦安跟你的交情在，说不准我的回答会更客观一点。如果你连我这一个普通用户都激不起兴趣，那应该上市了也没什么可运作的吧。”
自己设计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就被诋毁算是一种侮辱，俩人之间的火药味蹭的一下就窜到了顶点。不过何娜今不想惹事，挑了挑眉头白了她一眼后就开了电脑投在屏幕上，向秦安接着介绍。
“上次聊过之后我回去对NPC做了精修，添加了可以自己调节脸和身材的设定，衣服跟发型等多样也会在后期添加，算是半个换装类游戏，包揽了年轻受众。男女NPC也都丰富了更多的性格设定，霸道或者御姐，奶狗跟萝莉等等，都可以自己选择。每个人可以在通过跟NPC聊天过程中选择喜欢他/她的回答或者不喜欢，借助收集的大数据在后期进行优化……”
“可你要知道现在人都忙于生活，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耗费在这种虚拟的东西上。如果想要恋爱，为什么不选择在现实生活中？这个问题我在上次就跟你说过，解决方案是？”
“我回去过后调查了大数据，近几年我国结婚率都在大大降低，女性逐渐更加注重事业而非是选择依附在男人身上。而当前我国的男女比例将近3：1，女性的观念改变影响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甚至于会成为社会问题。
但女性普遍要比男性更加感性，她们不选择与人交往不代表不需要，更多的考虑因素是在于不明确。对于未来另一半的要求不确定性，对于自己恋爱上下限的无法估量，她们想要一击即中而不是耗神耗力最后还一拍两散。这个软件针对的就是女性这方面的需求，如果你还是无法理解这个软件的前景，我想你还不够了解女人。”何娜狡黠一笑，看了眼眼前脸色僵硬的两位，“至于你说的解决方案，如果我们可以顺利签下的话，我想这应该是你们宣传部门该考虑的事情。”
冉馨听得出来何娜讽刺她跟秦安两个人感情不深，这算是她的一个逆鳞。清了清嗓子放下手里的咖啡，故作懂行道：“女人长期形成的观念你企图用这一个软件就让她们改变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而且这两个NPC始终是虚拟人物，很难做到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比如说接吻拥抱？他们可以吗？”
“看来你更考虑肉体纠缠因素，那我们应该无法沟通。我以为我说了这么多你是听懂了，看来精神贫瘠不是可以跨越的。”何娜双手撑在桌上低笑一声，随后还是把眼神放到了秦安身上，“秦总考虑的怎么样？不会让我白跑一趟吧？”
秦安从她说完后就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倒是皱着眉头一直看着那个屏幕上的NPC，末了才有些意味深长的问一句：“这两NPC原型，一个是你？另一个是…”
秦安没把话说完已经算是给何娜颜面，前段时间他们聊这项目多是纠结在构思跟未来前景，秦安压根就没有注意过何娜设置的男性原型居然会是沈初。
秦安刻板木讷，却也知道这其中的暧昧关系，冷了冷脸已然是拒绝的态度。他不会想要让这种复杂关系放到冉汐身边，及时止损才是保护她的法子。
“如果能够更改NPC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签订。”秦安精锐的眼神此刻有些骇人，他在商场上向来都是礼貌客气永远不会冷脸，可今儿却是十足十的让人感觉有些压迫。
“更改不了。”何娜脸色也有些难堪，顿了顿还算大气的挑眉说着场面话，“看来这次是合作不了了，下次有机会在合作。”
比起秦安让她更改的要求，何娜的反驳更为固执。
何娜走后，留在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心里都有了各自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