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放空,呆呆的盯着某处。
“阿君,小姐问你话呢。”媛儿拉了拉沈恋君衣袖,道。
“啊,啊?什么?”在媛儿的提醒下,沈恋君这才回过神,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那人与你有仇?”墨清儿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话,沈恋君沉默了,眼底再次浮现仇恨。
见到沈恋君的反应,墨清儿已然猜了个大概,只等沈恋君自己坦诚。
“如若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只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鸡蛋碰石头,得不偿失。”墨清儿劝道,随即就转身离开。
内心挣扎了许久,沈恋君终是开口了:“小姐,我的父亲是被太子杀死的!我亲眼见到父亲倒在血泊里,那鲜血浸入泥土里……染红了一片!”
“甚至……甚至他们都不愿给父亲留下一副完好的躯体,此仇不报,我无颜为人子女!”
沈恋君语气十分激动,眼里满是失去父亲的伤痛,看在墨清儿眼里,很不是滋味。
“你也知道,那太子等人不是什么好角色,就凭你一介弱女子怎能替父报仇?”相比沈恋君的激动,墨清儿异常平静。
“可是,小姐,那怎么办?杀父之仇不得不报啊!”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人千刀万剐!
“对,杀父之仇不得不报,现在你要做的是从长计议,这件事情,我帮你……”太子一干人是楚逸的敌对,这太子还真是可以,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了个遍,“他们为何会杀死你父亲?”
“我本是平城山山贼头目之女,我爹爹虽是山贼,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爹爹一直劫富济贫,帮助那些难民,但突然……那一夜太子带领一支军队,血洗平城山。什么事都变了!我的家没了……”每当想起父亲慈祥的面孔,沈恋君就觉得心痛。
原本好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
“哦?那你可知太子为何会带人攻进平城山?”
平城山山贼头目沈万钧,她略有耳闻,此人虽为山贼,但从不做丧尽天良之事,如果说太子是奉命行事,铲平平城山,她又从来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消息,这样看来的话……这其中必定不简单!
“太子那夜带人在爹爹房间里搜出了一本账册,说是与楚世子救济灾粮的明细对应,将那批灾粮被盗一事诬陷给爹爹……”
“但是,阿君敢发誓,爹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有违天良之事!”
沈恋君话落,墨清儿已大致猜到了这件事的情况。
这太子还真是狡猾,为了与这件事撇清关系,竟找了个背锅的,他本以为这件事情从此就会平息,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夜的杀戮中,逃出了一个人,找他寻仇来了。
“你别着急,你的杀父之仇,我替你报,你只需要安心的待在这就行。”
“可是,小姐……”
“没什么可是,你放心!”
墨清儿知道,沈恋君是个好姑娘,爱憎分明,不想麻烦了她,但是,如果仅凭她一人之力,断然是无法报仇的。
不过,这件事倒也给了她一丝警醒!
“郡主,查出来了!”
墨清儿刚回到房中,暗风便不知道从哪里飞进屋里,恭敬道。
“细细道来。”
“那个放铺的人坦诚了,张嬷嬷每月都会给他五两银子,租了个玉石铺,经营着玉石类的生意。”
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们每房的主子,每人每月不过十两银子,这每月五两银子的租金,张氏是怎么搞到手的?
莫非……这张氏总是克扣他们大房的俸禄,就是为了交纳租金?这张氏一介妇人家,手里本有墨家的一些房契地契,收的银子也足够他们过活了,而她又经营这玉石铺做什么?
真是有趣!
今日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得好好理理了!
等到墨清儿思考完脑海中的事情,这才发现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还有事?”
“郡主,我家主子请您过去一趟!”暗风恭敬抱拳。
“他又有什么事?”这楚逸许久没有找过她,怎么今日突然找她了?
“主子没有说,只请您过去!”
“那走吧。”
运起内力,墨清儿直接不见了背影,很快就到了醇清王府。
跟在身后的暗风喘着粗气,暗叹这郡主功力又上升了,自己完全跟不上,简直不是人一般的存在。
“有什么事?”
见到男人,墨清儿直接道。
“听说你最近盯上了二房的人?”楚逸挑挑眉,问道。
“是啊,怎么了。”墨清儿瘫坐在椅子上,像在自家一样随意。
已经习以为常的暗风对于墨清儿的作风早就麻木了。
“你先停手,别去招惹他们。”楚逸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为什么?”墨清儿一向是有仇必报的人,这二房胆敢克扣他们的俸禄,他们就得承受后果!
见墨清儿十分坚定,楚逸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明显:“让你收手就收!”
“我就不!”
墨清儿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这楚逸是谁,凭什么他要命令她?她墨清儿就不吃这套!
见到女人冷漠的背影,楚逸剑眉拧在一起,整张脸变得愁眉不展。
“主子,您为何不让郡主行事?”暗风见两人闹的不愉快,心里也十分好奇,主子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这次竟然后退了……
“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楚逸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暗风一人站在风中凌乱,这是什么个情况?
挠了挠脑袋,暗风始终想不明白这两人的事,便就朝着墨家的方向去了。
回到房中,墨清儿心里一直不顺畅,这楚逸竟然敢命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