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草瞬间噎了一下，轻咳两声别开了脸，言暖也不追问，猜都猜得出，她要么去问过南扬，要么去烦过宋泽。
有些尴尬，叶小草岔开话题：“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听我说一次么？他负责赚钱养家，你得负责貌美如花啊，女人的脸得靠自己——”
“对了小草。”言暖淡淡定定地关了水龙头盯着镜子里的叶小草，“你订机票了没？”
“机票？什么机票？”叶小草一脸黑人问号。
“我和南扬的婚礼，林杰一定已经知道了。”
言暖话一出口，叶小草瞬间换了个人，前一秒还叽叽喳喳，此刻却安静了下来，言暖对着镜子里的她笑：“我知道这些年，你是为了我才留在南城跟林杰分隔两地，虽然是小芒要你照顾我，可你知道，我心里过意不去的，这些年跟你闹翻，大大小小吵过无数次，也还是没能把你气走。”
叶小草深深吸了口气，嘴硬得很：“突然说这些干什么？最受不了说着说着突然煽情了！”
“难得煽情这么一回，你就配合我一下吧。”言暖顺着她的话说，“我跟南扬结婚是肯定的了，小芒留给你的使命你已经完成了，你是不是……该跟林杰好好说一下了？前两天消息一出来他就应该知道了，他一直没有联系你……是在等你主动开口，对吧？”
准确戳中叶小草的心，言暖看着她握着化妆盒的手指在用力。
“……我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就许你盯着我五年，不许我过问你半点？”言暖稍稍板起脸，又放松，“我帮你订机票吧，但是说还是要你自己亲自开口。”
“订机票？干嘛订机票？”叶小草明显紧张了。
言暖笑着，却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别告诉我你不想跟林杰团聚，你的心只怕早就已经飞到国外去了！”
“可是——”
“我知道你不放心。”言暖接下她的话，“不看着我穿上婚纱走进礼堂你是不甘心的，放心吧，我们好歹算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还不了解么？机票交给我，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说。”
叶小草沉默了，站在那儿不发一语，言暖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率先离开，留下她一个，慢慢纠结。
脚步一踏进办公区，言暖耳边的窃窃私语立刻就停了下来，各种艳羡的目光朝言暖汇聚过来，言暖头疼地扶了扶额头，抬步还没跨出去，立刻就又有同事跳到眼前八卦。
“言总监，听说跟南社长结婚的人是你对吗？”
“所以说五年前南社长不是故意抛弃你的？”
“中间到底有什么故事啊？”
“言总监跟我透露一点嘛！”
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言暖满脑子嗡嗡作响，突然被人一把拉出了包围圈，言暖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又看看眼前的南绯，更头疼了。
“小狐狸，你……”
“老大，我们部门负责的几个项目快到截止时间了，趁你还在公司，先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吧。”
“哦……”
言暖机械性地应着，由着南绯拉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言暖看着南绯的背影笑了：“谢谢。”
南绯背影一僵，没回头：“不用，你……”
开了个头，终归没能把话说完。
这两天南绯很平静，让言暖和叶小草都很出乎意料，他没吵没闹，一点都不像那个为了言暖敢欺骗全世界混进公司来的小狐狸。
言暖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用他问，主动回答：“是的，我真的会嫁给他，小狐狸，我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们之间不合适，就算抛开身份年龄的束缚，也不会在一起。”
猛然回过神，南绯紧盯着她，那眼神很奇特，言暖被盯得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但南绯还是什么都没说。
言暖轻咳一声缓和一下气氛：“婚礼在下个星期，你如果……没什么时间的话，就不用来了。”
“不，你放心，我一定到！”
南绯突然说得很坚决，言暖反而诧异了，有些慌乱，南绯紧紧地盯着她好几秒，突然诡异地一笑，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出去了。
言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南绯给自己带来的那份震撼和感觉，就好像……被一只有耐心的捕食者盯上了一样。
言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搓了搓手臂，把头埋进文件堆里面，转移注意。
快到午饭时间，红色的手机又响了，言暖迟疑了三秒才接了电话。
“阿泽说还没见到你，你在哪儿？”
“我……”
“堵车了？不用到我公司来，去南家就好了，都怪我，忘了告诉你南空世纪这边都被记者挤得水泄不通，附近几条路都大塞车。”
“不是，我……”言暖嗫嚅着，鼓起勇气，睁着眼睛，还是说了瞎话，“我这边临时有客户，刚刚才开完会，估计……今天是抽不出时间来了。”
“什么客户？很重要吗？”
“很重要！”言暖放在桌上的手捏成了拳，“你也知道嘛，天骐集团的注资合同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我们公司……想要继续长期发展下去，肯定还需要拓展更多的客户。”
“你还有几天就要跟我举行婚礼了，陈清怎么会这个时候不放人呢？要不要我去跟他说……”
“不要！千万不要！”言暖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那个……陈总本意也是要我放假的，是我执意要继续上班，婚礼的一切都有你安排，我根本什么都不用做，你知道我是闲不住的，况且陈总当初一手把我和小草栽培成才，公司有事，你让我怎么安心放假呢？”
南扬那边沉默了许久，满是无奈地又开口：“可婚纱首饰什么的，你总得要亲自来试过才行。”
“没、没关系！”言暖稍稍放松了一些，“反正都有你在安排，我……我把尺寸什么的都给你就好了，其他的，你帮我看着办，我……相信你的眼光！”
南扬一声轻笑，言暖似乎能看到他嘴角那抹宠溺的弧度。
“好，但是婚礼前一天你必须要出现，化妆什么的，你不在可没办法准备。”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