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绯一脸黑线。
“感情没有择优选择这回事。”言暖突然认真起来，“小狐狸你仅仅只是喜欢，你真的明白什么叫爱吗？”
“……”南绯被问住了。
“这不是高考成绩出来了，你分数达到了，可以在分数线里择优选择。”比喻有点怪怪的，但言暖觉得挺形象，“当你真的爱一个人，对方就算考了个零鸭蛋你也不会嫌弃，相反，你会反过来着急，想帮对方努力成长，不想看到对方失望失落的样子……”
言暖不怎么擅长煽情的言辞，皱了皱眉没了后话：“……你能明白么？”
“……”南绯持续沉默。
“意思就是……”言暖在脑子里搜寻着合适的措辞，没想到南绯自己接了下去。
“意思就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喜欢我是吧？”
哟呵！他自己开窍了？言暖窃喜了，这可真是皆大欢喜了，谁知南绯突然冒了一句让言暖很不安的话出来。
“那如果有一天，他做了让你无法原谅的事，让你跟他彻底地决裂了呢？”
言暖脸色“唰”地就白了。
南绯定定看着她许久许久，这是言暖最大的弱点和痛处，稍微提及一下就能让她没有还手之力，小狐狸不愧是狐狸。
但他也没有继续往她死穴戳，毕竟还是会心疼：“没其他的事，我先出去忙了。”
南绯离开了办公室，言暖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
那个“如果”……
怔怔地不知道愣神了多久，言暖隐隐好像听见有人敲自己办公室的门，抬起头，陈清已经进来了，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暖暖你没事吧？怎么今天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昨晚一直在医院照顾南扬？”
“哦没有！”言暖挤出笑，“我没事……可能是没睡好而已。”
浅浅一句话带过，陈清也没有细作追究，只是把一份合同往她桌上放：“李益生的案子有点问题，合同里有些条款很苛刻，对我们公司太不利了！”
“什么？”言暖蹙紧了眉，万万没想到李益生这个案子还能出意外，“李总那边很希望能跟我们合作的呀！”
李益生的态度，那简直叫一个殷切！
点点头，陈清也赞同：“所以我觉得还有转圜的余地，这个案子你在跟，你详细看下，好好想想，看能不能再跟李益生那边谈谈，具体位置我都已经给你圈出来了。”
言暖认真地点了点头，陈清交代完也就出去了。
打开那份合同，言暖越看眉心皱得越紧，那天南扬出了车祸，跟李益生大致谈完之后，合同是由他那边拟定的，打印出来之后她没来得及细看，叶小草和高乐就找来了。
现在一看，真的太多地方要求太苛刻了。
拍拍脸颊，言暖深吸口气集中起精神放在了工作上，办公室外，南绯在悄悄看她，对面程欢在悄悄看南绯，满脸的含羞带怯。
在医院住了两天，南扬已经可以出院了，宋泽早早地来接他，却被他直接打发走了，自己一个人赖到快中午十二点了，坐在病床边上脸色逐渐地阴冷下来。
第N次看了看时间，南扬按下了打电话的冲动，这只小绵羊要是真的敢把他出院这种头等大事都给忘了，他可有机会好好记上一笔了！
壹时代办公室里，言暖正在跟南绯开会，谈的无非就是李益生案子的合同细节，言暖是真没想到，这只小狐狸不单只能给出独到的意见和看法，还能把她和陈清都没能发现的细节问题给揪出来了。
两人一聊就忘了时间，言暖还真把南扬今天出院这件事给丢一边去了。
叶小草实在看不下去了，眼看其他人都到点吃饭走得差不多了，他们两个还在办公室里谈得火热，叶小草就知道，她肯定忙着工作把南扬的事给忘了！
可当叶小草踩着高跟鞋杀过去的时候，半路就被程欢给拦住了，这个新来的小丫头，对着叶小草一点也不胆怯：“叶总监，找我们总监有事吗？我们总监跟南绯正在谈很重要的案子，不方便打扰呢！”
“什么案子这么重要啊？饭都不吃了？”叶小草发飙。
“这个案子是陈总亲自交代下来的，不行的话，叶总监可以去问问陈总……”程欢虽然一副小女生的柔弱面孔，但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叶小草毕竟不是设计部的人，无奈又被拦了回来，打电话发微信言暖那边都没反应，只能远远的看着办公室里的两人咬牙切齿。
片刻之后，南绯的手机响了，瞄了一眼，言暖发现南绯脸色有些不太对。
期间他手机也响过几次，但他信息没看电话也没接，但这回不太一样。
稍稍犹豫了一下，南绯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手机那头传来奶奶劈头盖脸的臭骂：“臭小子！再从中作梗当心我的拐杖！”
言暖听不见南绯手机里的声音，只是好奇地看着南绯瞬间变了好几回的脸色，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小狐狸，你要是有什么急事，我们可以吃完饭再谈。”
南绯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有些勉强地扯了抹笑容，起身之余也挂了电话：“那好，我们……找个时间再继续。”
说完，南绯似乎有些不太甘愿，脚步顿了顿，还是犹犹豫豫地离开了言暖的办公室，远远看着的叶小草突然惊诧了。
毕竟是私事，言暖也不好追问，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顺便瞄到了叶小草的微信，猛然想起今天南扬出院的事，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抓起包和手机就往公司门口飞奔而去。
下了楼，刚出大厦大门，一辆眼熟的车子就停在了言暖面前，车窗降下，言暖看见了奶奶笑眯眯的脸庞：“暖暖，奶奶来送你一程！”
言暖松了口气笑了：“奶奶你真的出现的太及时了！”
一上车，言暖就先给了奶奶一个大大的拥抱，奶奶呵呵笑着，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那可不呢？放心，一切奶奶都心里有数。”
咦？这似乎话里有话。
言暖没怎么听明白，车子已经往医院驶去，不经意间，言暖向着车窗外扫了一眼，脸色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