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两个小时，吃个午饭回来，宋泽突然发现社长办公室的气压低得吓人，进门那一刻他就先打了个寒颤。
南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此刻正站在窗前面如寒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泽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硬着头皮进去：“社长，关于玩具城的项目，乔家那边传来消息，有新的投资方想加入我们这个项目，问我们这边意见怎么样。”
南扬动都没动一下：“这项目是乔家的保命符，他们那边既然没问题，我们还能有什么问题？”
“明白了社长。”
宋泽正准备出去，南扬忽然叫住了他：“渐希这几天有没有来过？”
“没有。”
握拳靠在鼻尖，南扬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都让人冒冷汗，思索了几秒，又问：“程浩……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浩？
宋泽脑子堵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社长，据我所知，二十年前……社长你在幼儿园把程浩给打了一顿之后，程氏得罪南家的事就传开了，鹏程集团也撤出了南城，听说程氏一家也跟着移民去了海外……怎么，这个程浩又回来了？”
大概程家是绝无仅有能因为一块肉得罪南家的了。
听宋泽说完，南扬微微眯了眯眼：“这么说我没记错，他居然还敢回来？”
咦？有酸醋味！
宋泽警觉起来，要知道，当年还在幼儿园的时候，南扬虽然还小，但对于觊觎他家小绵羊的一切狂蜂浪蝶豺狼虎豹可一点也不手软！这个程浩当初被南扬揍得那么狠，居然还敢回来，听社长大大的语气，这个程浩似乎还想打小绵羊的主意，这绝对是活腻了！
果然，南扬下一秒就下令：“好好查一下！”
“是，社长。”
“顾律师那边怎么样？”
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南扬的状态立刻就回来了，宋泽不敢怠慢：“进展跟预期一样，很顺利，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胜天那边呢？”
“暂时没有什么特别情况，我们的计划也一直在暗中进行得很顺利。”
“纪理纱那边呢？”
“这个……”
一听宋泽迟疑，南扬抬起了头，宋泽脸色有些凝重：“社长，真的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我看她……只是需要警告一下，但是之前社长你说你有分寸，所以……”
“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南扬又把眉头夹紧了，想了想，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拨了了电话出去。
通了之后，电话里传来一个焉焉的声音：“喂……”
“是我。”
南扬简单两个字，立刻让手机另一端的秦渐希打起了精神：“三少？难得你居然主动找我？我可先声明，有事相求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轻轻一声冷笑，南扬已经看透了秦渐希的小心思：“你不就是想让暖暖不要再收留纪理纱了么？我还不想让那个女人再留在暖暖家呢。”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秦渐希那边突然精神倍增，迫不及待，“怎么样？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你酒吧那天晚上的事，查得怎么样？”
“你是指……水里被下药那事？”秦渐希的口气谨慎起来，“三少，我可以跟你保证，绝对不关理纱的事！虽然那天晚上三少奶奶喝的水是理纱给倒的，阿卿也的确在水里检测出了药物成分，但是那天晚上理纱她也喝了被下药的水！”
“她真的喝了？”这个答案，南扬有点意外。
原本以为，纪理纱只是撒了个谎，谁知她还真的有喝，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真的！我可以证明！”秦渐希那边似乎已经竖起了三根手指发誓了。
“你怎么证明？”
“这……”秦渐希那边突然局促地哑了，许久才嗫嚅着说了实话，“那晚……我跟理纱在一起的……”
“你跟她在一起？”南扬更意外了，纪理纱对秦渐希那样的态度，那晚居然是跟秦渐希在一起的？
“对、对啊……”秦渐希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你家三少奶奶也是同样的情况，能发生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所以我很肯定！水里被下药那件事，绝对跟理纱没有关系！”
南扬深深地眯起了眼，要是真的跟纪理纱无关，那会是谁在水里下药？什么居心？
“这件事我也会继续查的！”秦渐希的口气听起来很认真，“敢在我的地盘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这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和阿卿他们一个交代！”
南扬相信秦渐希能说到做到，但他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反而突然又问了句：“那天晚上纪理纱睡了多久？”
秦渐希那边脑袋当机了两秒，“……三少，你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有点太私人了？”
南扬嫌弃地瞪了眼手机：“我不是问你跟她做了多久！我是问你，她睡了多久！”
秦渐希那边没由来地背脊一寒，赶紧招了：“其实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理纱了……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天晚上的人绝对是她！”
南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不用跟我保证那天晚上的人是她！”
“哦……对哦！”秦渐希傻傻地回。
“你确定你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纪理纱了？”
“嗯嗯！很确定！”秦渐希又要指天发誓了，“第二天醒来我就问过阿卿他们，他们走的时候，理纱确实还留在我房间里，我也问了酒吧的人，他们那天晚上也没看见理纱离开，我估计是早上她在我之前醒来就先走了，后来我去找她，她还是不肯见我……”
秦渐希的口气又焉了下来：“我都不明白她们这些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都……那样了！死活就是不肯见我不肯跟我说半个字！我现在想见她都得偷偷摸摸，远远地看她一眼！”
南扬已经嫌弃到直接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开了免提，一直默默听着的宋泽忍不住悄悄笑了笑。
“这么说，第二天纪理纱就很精神地满世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