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纪理纱那边挂断了,秦渐希红着眼睛颓然一声暴吼:“不可能——理纱怎么会绑架三少奶奶?”
南扬收起了手机,朝宋泽看了一眼:“阿泽,告诉他你刚刚都查到了些什么。”
宋泽点点头,面色有些凝重地朝秦渐希走了过来,拿出手机,点开一份全是英文的资料:“渐希少爷,我不久前才得到的消息,国外一起尸体发现案已经证实了死者就是秦蕙颖,国际警方判定是谋杀,案发应该是在三个月前。”
秦渐希脸色又变:“秦……谁杀了她的?”
毕竟是长辈,秦渐希没有直呼全名,宋泽皱起了眉头:“国际警方那边还在调查,但最大的嫌疑对象是……纪理纱。”
秦渐希脚步踉跄了一下:“不可能!理纱没有理由杀自己的养母!”
宋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继续说:“……凶手还没确定,纪连海的公司这几年一直在亏损,他自己也中风了,最近大半年都是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公司的事都是秦蕙颖在打理,大概三个月前,纪家的飞跃科技内部似乎发生了一些事,董事局换了掌权人……从资料来看,这个新的掌权人就是纪理纱。”
秦渐希往后跌了一步,脸色白到极限。
“对不起,你跟纪理纱……也变成仇人了。”南扬说完别开了脸,眼底有抹说不出的刺痛。
向来吊儿郎当的秦渐希从没有过这样严肃的表情,沉默着,想起了餐厅里言暖说过的话,难道这个就是……纪理纱一直没办法接受他的真正原因?
不对!连国际警方都还没确定凶手就是纪理纱,他为什么要怀疑她——
默默拿出手机,秦渐希拨了纪理纱的电话,响了一声而已,直接被掐断了,秦渐希又拨了过去,这次只能听到系统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按掉通话,秦渐希没说话,当一个爱说话的人突然沉默起来的时候,无比地可怕!
许久许久,秦渐希木无表情地吐了一句话:“理纱再联系你之前,我都要跟着你!”
说完,秦渐希又坐回了南扬的车子里,南扬静静地看着他,默许了。
宋泽朝南扬看了眼,请示他下一步该怎么做,南扬回头看了眼被困成大闸蟹的程浩:“暂时先回去,通知警方来把程浩带回去,他应该会有纪理纱的消息,等他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现在开始统计一下南空世纪能动的资金有多少,还有记住,不要让奶奶知道这件事。”
“额……”宋泽面有难色,“社长,这恐怕不可能了。”
尴尬地举起手机,宋泽把自己跟奶奶的微信聊天记录亮了出来。
【董事长,暖暖小姐被程浩带走了。】
【让扬扬把人带回来!】
意外地,南扬倒没生气,反而淡淡一笑上了车:“回去吧。”
暮色降临之际,机场的飞机轰鸣着落在了地上,很快,一辆神秘的车子停在一栋足有40几层高的大厦前,大厦刚竣工不久,还未投入使用,看不见半点灯光,直到车里的人下来,靠近顶楼的地方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一点亮光。
纪理纱坐在床边,细心地给言暖掖好被子,房里没开灯,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纪理纱的神色看不太清,声音压得低低的。
“学姐,真的对不起……我身不由己,但是我一定不让你出事的……”
静静地看着昏睡的言暖,纪理纱似乎在挣扎,手里的被子越攥越紧,最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忽然就松开了手,抬起头淡然一笑,替言暖拨开了颊边的发丝。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纪理纱脸色一变,门口传了一个娇媚的女声:“哟,看来,我们纪大小姐还有点良心呢。”
回头,纪理纱看见一个美艳的女子,利落的短发,魅惑的红唇,脸上一个大大的墨镜,皮肤惊人地白,跟身旁黝黑的大块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罗影……”纪理纱神色凝重起来,“厉先生让你来的?”
摘下墨镜,果然没错,就是厉景生身边的罗影。
“可不是么?”罗影满脸的不情愿,“还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搞定整件事,谁知道老板看错了人,把小黑都叫来给你当帮手了也没见你做了些什么有用的事,绯闻你倒是弄出一大堆了,但有用吗?逼得老板连我都调回来,真是麻烦死了!”
罗影嫌弃地把大墨镜甩给了身旁黝黑的大块头,原来他就是罗影说的小黑,也没见他伸手去接罗影的墨镜,盯着罗影甩给自己的墨镜摔到地上,依旧木无表情无动于衷。
罗影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根木头!”
低骂了一句,罗影直接一脚踩在墨镜上,朝纪理纱走了过来,先看了眼昏睡的言暖,又是妖冶一笑:“总算,这回你算是做对了一件事,不过……”
罗影眼神变得阴森:“你在背后,还偷偷做了些什么没有?”
纪理纱木然扭开脸:“没有。”
“真的?”
冷冷抛个眼神,纪理纱依旧坚决:“没有!”
“哼。”罗影冷笑,眼里透着丝丝危险,“你最好没有,否则……纪连海可就惨了。”
说着,纪理纱眼前出现了一个平板,屏幕上是纪连海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推到了高楼天台边缘的画面,风猎猎地吹着,纪连海身上的毯子都被吹得不停晃动。
纪理纱脸色突变,伸手扑了个空,迅速扭头瞪着罗影:“你们到底想对我爸做什么——”
“你爸?”罗影眨着眼睛装可爱,口气却尖酸刻薄,“这个是你爸啊?你们不是只有姓一样而已么?他跟你有半点血缘关系?没有啊!”
说完,罗影“咯咯”笑了起来,跟平时跟在厉景生身边完全不是一副面孔。
纪理纱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阵刺耳的笑声,尖锐得让言暖皱起了眉头,活活把她给吵醒了。
艰难抬起沉重的眼皮,言暖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但耳边却清晰地听到了一个妖冶的女声:“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