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愿意让步，告诉她当年父亲死的真相？
心里的天使和恶魔在拉锯，言暖犹豫着，信他？还是不信？
眼一闭牙一咬，言暖忽然发力，把他推开，眸光清澈，坚韧。
“不用了！”
搞不清楚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一年前的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言暖很确定，“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真相，因为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真相’到底是真还是假！既然是我爸的事，我自己会去弄清楚！”
南扬眸色掠过一丝受伤，他愿意说的时候，她不愿意听了，命运呵。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行，暖暖，太危险了！”
言暖冷笑：“那谁去查不危险？”
南扬不悦蹙起了眉，略略凝思：“你给厉景生做的两个案子都结束了，往后胜天集团的一切你都不要去碰！”
言暖脸色一变：“陈总跟你说的？”
“他不跟我说我也能知道！”南扬这话不是开玩笑。
“所以厉景生真的跟我爸的死有关？”言暖反应也很快。
南扬沉下脸不说话了，言暖却笑了，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这说明，她现在的方向是没错的。
南扬干脆地拉过椅子坐下，长腿一翘，拿出手机丢过来一句话：“买下你整个工作室，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吧？”
“你——”
言暖想杀人。
“刚才那个姑娘，还有你手下一群人，都会失业。”
卧槽！这是在跟她秀他在南城如何权势滔天么？
“你他妈到底想干嘛！”言暖音色隐忍。
南扬笑，眼波荡漾：“跟孩子一起回来我身边。”
“你就不怕逼急了我，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南扬不受威胁：“有了兮兮和之之，你舍不得！”
“你大爷——”小绵羊终于炸毛了。
“嘘……”南扬竖起食指在唇边，“不是说了不许说粗口吗？兮兮和之之还小，别教坏他们了！”
言暖气得浑身发抖，看一眼两个天真单纯的萌宝，无奈地顺了毛。
“……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过渡一下吧？”
哼！缓兵之计她也会！
南扬抬眸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又看穿了她心思，言暖心虚得很，硬撑着。
忽然，南扬一笑而过，答应了：“好，你想什么时候搬回南家来？”
言暖喉咙噎了一口老血：“怎么就搬回南家了？”
她最多只打算搬回以前住的地方而已……
南扬眸色一凛：“我住南家，你和孩子当然也得住南家。”
忽而又笑得荡漾起来：“不过，你要想陪我住其他地方，也不是不行……”
要不是言暖自控力有所长进，此刻她就一拳挥到他那张欠扁的帅脸上去了。
“住哪儿以后再说——”
“嗯，也行。”南扬还点头，“老婆大人说了算，也不是非要住南家不可，你住哪儿我住哪儿！”
“不是说了先给我点时间过渡一下么！”她要抓狂了。
“过渡期我也可以跟你一起住的啊！”
“……”
“妈妈……”团子突然叫了一声。
看过去，触碰到那纯真的小眼神，言暖的火气一下子消了。
“总之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这段时间，你别来打扰我——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否则……”回望一眼团子，言暖悻悻咽回粗口，“我保证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兮兮和之之！”
她是认真的，南扬也认真地点头：“我明白了，好，我不逼你，暖暖，我等你。”
手颤往门口一指，言暖声音都在抖：“门口在哪儿……”
南扬起身一笑，言暖以为他终于要走了，谁知他又在婴儿床边蹲了下来：“你忙你的，我看娃！”
好理所当然！好贤惠！
但言暖已经到极限了，只剩下进去的气儿，满腔憋屈出不来，赶紧掉头，快步冲出茶水间，在大门口颓然一声大吼尖叫：“啊——”
整层楼震了三震，大办公区的同事们面面相觑，两个小宝贝懵懵地看着南扬。
“妈妈？”
“嘘……”南扬朝团子吹手指，“别吵妈妈，妈妈要工作，爸爸陪你们玩好不好？”
“爸爸——”
丸子好像听懂了，高声笑着，门外的言暖听见，火气“噌”地又上来了。
那是她的孩子，她生的啊！她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