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秋院长忙打着圆场：“团子和丸子都该累了，交给我吧！”
秋院长把两个小奶宝一起放进了婴儿车，叶小草虽然被嫌弃，但还是恋恋不舍。
秋院长推着婴儿车正要走，丸子的小手手又抓住了南扬的裤管：“爸爸……”
霎时，团子也跟着“baba”地喊了起来。
叶小草和秋院长神经紧绷地相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吞了口口水。
视线从她们两个脸上扫过，南扬蹲下身，微微一笑，高乐都差点下巴脱臼。
这一年多来，谁见这座大冰山笑过了！
“叫团子和丸子？”
秋院长看看叶小草，点了点头，补了句：“团子是哥哥，丸子是妹妹……”
“龙凤胎？”南扬眼里光一闪。
秋院长只点了点头。
南扬笑容柔和起来：“多大了？”
秋院长更为难了：“七、七个月多了……”
“是吗？”南扬眼神高深起来，别有深意地说了句：“……时间刚刚好。”
叶小草和秋院长背脊都直了。
把手伸给两个小奶宝，南扬脸上的笑容，惊呆了他们三个。
叶小草悄悄伸手在秋院长后背扯了一下，又甩了个眼神，秋院长会意：“南社长，你是找高先生的吧？你们慢慢聊，我先带孩子去休息。”
不由分说，秋院长赶紧推着婴儿车就走。
南扬敛起笑意起身，看着孩子们慢慢远去，帅脸又冰了起来。
冷不丁，南扬忽然回头看了叶小草一眼，把她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干嘛——”叶小草用生气来掩饰，“看我干嘛？我又没得罪你！”
“你认识孩子的妈妈，那孩子的爸爸你也认识吧？”
“谁认识那抛妻弃子的大猪蹄子啊……”
“抛妻弃子？”南扬重复着，眼神深邃。
叶小草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高乐又挡在了她面前：“好了三少，我们找个地方，先把项目谈好！”
南扬忽然拒绝了高乐：“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谈。”
说完，转身就走。
高乐懵在原地。
出了孤儿院，宋泽开着车出现在了南扬面前：“社长，要去哪儿？”
南扬皱眉：“不是让你先回去么？”
宋泽很为难：“董事长那边……”
“行了！”南扬打断了宋泽，把驾驶位的车门拉开，“下来。”
宋泽慢吞吞地解了安全带下车，南扬上去，油门一踩就没了踪影，宋泽抹了把额头的汗，抬头向孤儿院的方向，远远看见了叶小草在冲他夸张地比着手势。
高乐一出现，叶小草立刻乖了下来，跟着高乐走，一步三回头，猛向宋泽示意。
宋泽略略思索，拿出了手机……
南扬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口，一年多前言暖来的那家妇产医院，一下车就直接找了院长。
“哎呦！原来是南社长——”
中年小胖院长受宠若惊，这样的小庙，几时见过这样的大神。
南扬抬手制止了他过多的客套话，直奔重点：“帮我找个人。”
小胖院长诧异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医院人事动用了所有的人手才从一堆旧档案里找回了一年前的值班记录，南扬要找的，是那天给言暖看诊做手术的医生。
是个中年女医师，冯静。
看起来很有经验，面对南扬没有过多的表情和客套话，很镇定。
“南社长大驾光临，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院长忙替着解释：“南社长想问去年7月2号那天，冯医生你看的一个病人资料。”
“去年7月？”冯静吃了一惊，“我怎么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
“那天发生的事情很多，你一定有印象。”南扬给了关键信息。
确实，那天一堆大人物出现在这家小医院里，可谓是这医院的历史创举了，南扬还把他们医院的玻璃都给砸了。
冯静仔细想了想，果然有印象：“哦！是去年来……做手术拿掉孩子的言小姐是吧？”
南扬眼神染上一层白霜，点了点头：“那天，她真的是来……拿掉孩子的？”
“对。”
“你确定？”
“手术是我亲手操刀的。”
冯静起身，在身后的书架上准确翻到了相应的资料夹，送到南扬面前打开，抽出了一张照片。
“这是当时的病历和手术资料，有胎儿的B超照片和……”冯静顿了下，指向另外一张照片，“当时拿出来的胚胎照片。”
顺着看去，南扬眉睫骤拢，触目所及，只有一坨血红的肉。
南扬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
“这真的是……”他的孩子？
话到嘴边，心在抽痛，嗓音低沉暗哑：“她的孩子？”
冯静点头，南扬绝了最后的心思，面色顷刻沉如阴云。
从医院出来，南扬手里拿着那份病历档案，有院长的授意，冯静也只好给了，南扬回到车里坐着久久没有动，一直在失神。
院长一直悄悄站在医院门口的柱子背后，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便接了：“对，真的来了……放心，我都处理好了……胡董事长客气了，以后还需要您多多关照，你先忙。”
挂了电话，院长微笑转身离开。
驾驶位上，南扬花了很大勇气，才又打开了那份病历，那张胚胎的照片依旧触目惊心！
南扬深深吸口气，把那张照片叠到最下面，另外一张B超照又映入眼帘。
眸底，一片神伤。
指腹拂过B超照上隐约可见的胚胎阴影，微微颤抖。
如果没有一年多前的那一天，这个孩子，现在应该也跟他在孤儿院看见的那对龙凤胎一样，在牙牙学语了。
他的孩子，他和暖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