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战斗结束,德古拉受伤,吸血鬼们节节败退,最后撤离别墅,顾妲己都没有再向商天奇解释什么。
最后她收回瓷瓶,深深看了一眼商天奇,走到大门口,把门打开:“隐山他们应该回来了,你们把伤口都处理一下吧。”说着,她抬头,呆愣愣看着悬在空中的那一弯月亮。
想到这里,商天奇只觉得一颗心又沉重了几分。
那瓷瓶铁定是有问题的,先前邱籽巫但凡受伤都是顾妲己在照料,她们两个看上去关系也不错,可是最近为什么,他总觉得顾妲己和陆隐山之间有什么秘密,而顾妲己对邱籽巫的态度,似乎也没有先前那般亲密了呢?
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陆隐山的意思他很清楚,在顾妲己和神族之间他要做出一个选择,可是现在,还没有弄清楚顾妲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实在是无法做出这个选择。
发动车子,商天奇轻叹了一口气,驾车离开了别墅。
二楼书房,陆隐山站在窗口处看着商天奇离开的车,抬手喝了一口手上的茶,轻声道:“你若是想说,我自然会听,但若只是想找个借口隐瞒,便不必说了。”
站在他身后的顾妲己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瓷瓶,犹豫了片刻却没有将瓶子放下,反倒是转身离开了书房。
听着书房门关闭的声音,陆隐山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原本眼中的那一抹不忍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半个小时之后,食神出现在陆隐山的书房,他似乎是急匆匆赶来的,一声厨师装扮还没有换下:“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就常驻这里了?”
陆隐山抬手递了一杯茶给他:“你的性子我知道,这里没有你的厨具,要让你留在这里怕是比杀了你还难受。”说着他抬手,将邱籽巫的实时影像幻化在食神的面前:“她你是见过的。”
食神一愣,仔细看了看一脸苍白的邱籽巫:“她这模样像是失血过多,怎么会……”
陆隐山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不愿再管神族之事,我若说了,不是又要将你卷入光复神族的纷争之中?”
食神轻笑:“是我多嘴了。”他把手上的茶杯放到茶几上:“她的情况我知晓了,以后一日三餐我会派人送药膳过来,不过我只可说尽力帮她调养,毕竟我不是药神,若是只凭着我的药膳,她怕是需要不少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陆隐山点了点头:“如此,便辛苦你了。”
又寒暄了两句,陆隐山亲自把食神送出了门。
飞廉和梅姬一直立在院子里,看着陆隐山回来,对视了一眼,一同上前一步,梅姬先行了一礼:“神尊。”而后她又看了飞廉一眼,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道:“妲己她,走了。”
陆隐山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做出什么反应,直接走到了楼上。
飞廉和梅姬面面相觑,立在院子里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飞廉才搂过梅姬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别担心了,对于你苏醒的事情,隐山并没有说什么,这便是他并不介意你苏醒。”
梅姬点了点头,缓缓从袖袋里拿出了顾妲己留下的瓷瓶:“妲己走前说这瓶子之中还有一些血液,足够我们任何一个多制成一个月的时间,我想,都给你吧。”
飞廉二话不说,直接握住梅姬的手:“你不必给我,先前的我们受了不少血液,我有感觉,至少还能支撑三个月的时间,且你初次苏醒,身子比我要弱上许多,你比我更需要这一瓶血液。”
将梅姬的手推回去,飞廉一脸柔情地看着梅姬的眼睛:“这么多年,我终于又与你相见了。”梅姬的眼中瞬间便溢满了泪水。
重逢相见执子之手,梅姬着实激动,又实在想将这延长苏醒时间的血液让给飞廉,推搡之间手一抖,瓷瓶便掉在了地上碎成一片。
血液浸入泥土之间,瞬间被那一片草吸收殆尽,原本修建整齐的草坪上,突然之间有一小块的草迅速生长起来,竟然长至一丈高。
然而,梅姬和飞廉的目光却没有被那一丈高的草给吸引住,反倒是都盯着那破碎的瓷瓶,只因为那瓷瓶破碎之后,内部白色的瓷面上竟然刻画着金色的印记。
梅姬和飞廉对视了一眼,迅速将瓷瓶的所有碎片收拾了起来,寻了一个平整的地方仔细摆好,又幻化出纸笔想将瓶子上的印记描摹下来。
金色的印记蜿蜒连接,因为那瓷瓶实在有些小,所以飞廉同梅姬看了许久才将那印记描摹在了之上。
勾勒出最后一笔,飞廉同梅姬定睛一看,只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挖眼转折极其复杂的印记,中心确实代表着魔族的冰晶印记,飞廉和梅姬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是不是应该先同神尊禀告一番?”沉默了许久,还是梅姬反应了过来。
飞廉一个激灵,赶紧把纸收到袖子中:“我先上楼找隐山,你将这里收拾一下,而后回去休息一会。”
梅姬点了点头,飞廉又嘱咐了一句:“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天奇知道。”
目送飞廉上楼,梅姬赶紧将院子里打扫赶紧,又转头看了一眼那突然长长的草,转身进了屋子,却不想那草竟然开始泛起微微的绿光,渐渐又缩短,与其他青草变得一般高。
立在二楼窗口处的陆隐山,早就看到了这一切,却没有出声,他深深看了一眼那怪异的草,转头坐回书桌前,等着飞廉前来。
“老不死的,你看看。”飞廉向来不在意那些虚礼,直接闯进了陆隐山的书房,把那一张描摹着印记的纸放在了陆隐山的面前。
这样明显的印记,陆隐山自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这是瓷瓶之中的印记,只是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商天奇说得含糊,他也没有细问。
现在仔细想想,大致就知道了缘由。
“这是妲己留下的瓶子,我们……”邱籽巫为什么会昏迷他如今是知道了,心中少不得又生出些许内疚。
“她留给你们时可说了什么?”陆隐山看了一眼那印记,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