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游冉对于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也有十分的把握可以逃出去,所以从一开始就不算慌张。
本来还想好好安慰一下夏汐瑶,却发现这女人竟然自己找到了办法。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一开始他以为她很狡黠,却发现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单纯女子。而正当他以为她只是一个生性如此,不谙世事的女孩的时候,她又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能在这个时候,迅速冷静下来,确实很不简单啊。
想到此,纪游冉看向夏汐瑶的目光,不由地深了许多,像是一潭深水被风吹皱后,留下一丝波动,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看不明的意味。
夏汐瑶忙于解绳子,没有注意到纪游冉的目光。
“你不用担心,我快好了,等我解开就帮你也解开。对了,纪先生,你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吗?”
感应到身边的男人在一旁等着没有动静,夏汐瑶连声安慰道,声音细软,有着绵绵的柔弱之意,而纪游冉却从中听到了一丝丝坚定的意味。
随后,她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最后还是问道。
听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现在反过来安慰自己了,纪游冉不由好笑的点头答应。
听到夏汐瑶的疑问,他这才正经地坐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工厂仓库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是也并没有特别脏乱不堪。
这么活生生的两个人质,若是想要从中获取什么利益的话,不会放任他们在里面不派人看守,想来是为了做什么。
这么一想,他就心里了然了许多,对于绑架他们的人的目的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知道夏小姐知不知道纪氏集团。”轻轻哼笑着,纪游冉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所耳闻。纪氏,难道?纪先生跟这纪氏集团有什么关系吗?”闻言夏汐瑶这才停下了手中的事,转头差异地看过去。
“我确实在集团有点权利,而今天这绑架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是今天,集团总部董事大会任命下一任总裁之日。所以想来,不过是某些人的手段罢了,只是对不住你,害你被牵连了。”
纪氏集团是个大集团,树大招风,想来这主位在不少人心目中也是个香饽饽。他作为集团的继承人,自然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呵,这意图,还不明显吗?无非是不想让他去参加董事会呗。
纪游冉解释道,表情倒是十分淡泊,颇有无世无争的意味。堂堂一个大集团唯一继承人,被他描述成了一个小喽啰。
“没事的,纪先生,这个事你也是无辜的。”
夏汐瑶听了他的话,只以为他是个高管,被无辜牵连到了集团纷争里面了。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不过夏小姐,不用惊慌,现在时机未到,他们又有所图谋,想来暂时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他们确实策划了好一场绑架案。
只不过可惜呀可惜,他们殊不知,他根本就不想竞争这些,现在还年轻,有这个时间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说起来这些人还真是替他做了件好事呢。
因为纪游冉的保证,在看他这么气定神闲,心有城府的样子,夏汐瑶也松了口气,但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这样知道没有危险后,还这样努力的样子,引得纪游冉也不由地侧目。
夏汐瑶忙碌了好一会儿,才割掉了绳子的一些边角,连一半都没有割断,可是手上已经沾满了铁锈,一时之间,黏糊的不行。
于是只得脱力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
“不用着急,没事的,慢慢来,别把自己弄伤了。”之前见她这么着急紧张的样子,纪游冉一直没忍心出声打扰,现在见她停下来了,立马趁机安慰道。
听到纪游冉的话,夏汐瑶虽然心里依旧慌慌的,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休息了片刻,夏汐瑶就准备继续开工。
突然,门“吱嘎”地响了。
强烈的阳光,像是一盆热水往二人的脸上泼来。夏汐瑶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睛,躲避这刺眼的阳光。
狭窄的视线里,一个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金色的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修长。
夏汐瑶见状,身体神经立马紧绷,随时准备应对这人。
而没想到,这人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低着头,在他们手能触及到的地方,放下两瓶水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还看到了这人的身体抖抖嗖嗖的,看起来十分胆小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什么穷凶恶极之人,就正好印证了纪游冉的话。
放完水,那人就小跑着出去了,顺手把门又给关上了。
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几乎属于无人看管的状态,对方的主谋似乎根本没有献身的打算,只有像之前那人一样的小厮进来送水。
这期间,夏汐瑶一直坚持不懈地割着绳子,但是由于她的力气很小,几乎是看不到什么成效,可是她依旧没有放弃。
尽管是希望甚微,她一边忙碌着,还一边不忘安慰着纪游冉,巴掌大的脸上露出严肃而又认真的表情,让他不由地好笑。
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对这个女人改观了,她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自己对她的认知。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她这么执着,害怕吗?可是看她的脸色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正当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
还是之前那个小厮,这一次,他像是开心地样子,飞快地送去一瓶水,放到地上。
夏汐瑶以为不过是例行惯事而已,并没有太过在意。
却没想到,这人竟然丢下了一把刀子,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没等二人反映过来,就跑的无影无踪,连门都没有关严实。
看着那人跑远的身影,已经从门缝里透出的一缕光线,夏汐瑶疑惑地转头与纪游冉对视一眼,而后又立马撇开眼,拿起了刀,干脆利落地割开了自己身上的绳子。
左右是别人的事,她还是不要好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