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迪不死心,继续发来消息:
【南爷,实不相瞒,上回跟踪苏导,我就注意到了宋婕妤,回眸一笑百媚生,看得我心里那叫一个痒痒,怎奈实在不敢贸然下手,四通八达旅行社的分社负责人,我真他。妈有点动不起。】
【既然晓得她是宋婕妤,那你应该查到了些什么。】
【我查到她和翁子南的关系不错。】
【如此这般,不说旅行社,你只要动宋婕妤,单单翁子南就能把你揉碎了捏烂了扔太平洋喂鱼。】
【未必吧,我是宋婕妤喜欢的类型,小鲜肉。】
小鲜肉又如何?
翁子南关掉消息框,暂不接收荣迪发来的消息,逐一翻看整理的空间资料,某个已知空间里有一样东西。
放桌上的手机响了,宋婕妤给他来电话,让他带苏雯回家吃饭。
他说:“另外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荣迪看上了你。”
“荣老板?
“让他死一边去。”
手机那端传来嘟嘟声,宋婕妤挂得一点也不犹豫。
翁子南继续翻看资料,看算了算时间,他去把东西取来回需要三天,也就是说,四天的时间里,没有适合苏晨的心脏供体,他就要准备动身,而且走这一趟的代价很大,他一定要收报酬。
苏雯洗完澡,强打精神回家吃饭,
苏妈妈只问了一句:“晨晨还好吗?”
她忍着眼泪回答:“还好,靳医生换班休息,这会是季医生在守着晨晨。”
“妈妈另外煲了些汤,一会你去医院的时候带上,辛苦靳医生和季医生了,要是想喝别的汤,你打电话给妈妈说。”
“嗯。”
“坐下吃饭吧,小南,你也坐。”
翁子南愣了一秒。
小南,记忆中只有院长这样唤他,从他很小的时候一直唤到现在。
他带了一样东西过来,甲乙同款的机器狗,名叫:丙丁。
宋婕妤差点哭晕在厕所里,想要丙丁好久了,翁子南一直舍不得给,还骗她说没做好,不过她能理解,苏雯不怎么在家,苏妈妈和苏小妹需要保护,翁子南设定好一应参数,丙丁就能像宠物狗一样跟随苏妈妈和苏小妹出入,遇到危险还能示警,必要时候直接就能和翁子南联系上。
吃完饭,苏雯回到医院,在重症监护室的探视窗外,一站就是一小时。他陪着她一起站,直到她先问他:“你救晨晨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可他答非所问:“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晨晨一定能跑跑跳跳跟在你后面,帮你牵婚纱。”
“如果做不了心脏移植,你就一定要我先嫁你,然后才救晨晨?”
“是的。”
“你这是在逼婚。”
“我不介意。”
“信不过我还是什么?”
“就当我信不过你,今天我救了晨晨,哪天惹你不高兴,你调头就投进颜靖的怀抱。”
“我不会!”
“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一连三天,除了跟她回家吃饭,他没有再和她说过别的话。
苏雯一度绝望,她不是不愿嫁,而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样的眼骨眼上逼她?她是喜欢他的,他若再救了晨晨,她怎么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弃他而去?
这会儿妹妹睡着了,护士让她去靳宸的办公室,季轩面色欣喜:“D城联合医院来电话,有适合晨晨的心脏。”
“真的?”她轻问,害怕惊碎了好不容易得来希望。
季轩把D城联合医院刚传来的资料给她看,有一位小女孩出了车祸,抢救两天后,医生宣布脑死亡,孩子的父亲愿意捐出孩子所有能捐的器官,让这个世上少一些正在经历生离死别的家庭。
靳宸留下来做术前准备,季轩随王昊去D城。
入夜,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天亮了都没有停下。苏雯盼了一整晚,医院的门口冻得小脸通红,盼来的却是孩子妈妈不同意,孩子完完整整来到这个世界,走的时候就不能是残缺不全的,孩子妈妈哭得都晕过去,孩子爸爸就没有再坚持。
翁子南来了,领她回到靳宸办公室,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说:“马上和我去领结婚证,你成了翁太太,我保证让晨晨活下来。”
单单为了妹妹,她就会点头答应,他应该很高兴,可他眼里没有喜悦,只有越来越深浓的害怕与痛心。
为什么?她不明白。
季轩攥紧了拳头想要打人:“结婚的事缓一缓,晨晨还在病床上,你让小雯怎开开心心跟你去领结婚证?”
靳宸不发表任何建议,医院偶有情侣不畏病魔毅然牵手此生,但像这样的求婚,准确的说是逼婚,他没见过,他也干涉不了。
苏雯看着翁子南的眼睛,有个问题她需要确定:“拒绝跟你去领结婚证,你是不是就不再过问晨晨的死活?”
他的答案很肯定:“不错。”
“我不会跟别人跑,甚至可以答应你,等晨晨出院我们就结婚,但你不能这样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我只是想收报酬。”
“报酬??也对,我凭什么要你无偿帮助我?就像我凭什么非要别人家的孩子把心脏给我妹妹,那我们就当一场交易来谈,我跟你结婚,做你的翁太太,你必须让我妹妹活着,活得好好的!”
她的胸口很痛,好像有把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割,想痛死她又不给个痛快,拿刀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回家拿证件,听闻苏雯和翁子南现在就要去领证,苏妈妈老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晓得是去拿护口本,还是问问怎么这么突然?
宋婕妤帮着拖地,一听就抄起拖把往翁子南拍:“又发神经是不是?姐拍死你!”
翁子南截住拖把,扯过来扔到一边,眼瞳里没有多少温度:“省点力气,回头请你喝喜酒。”
“喝你妹!你抽疯了吧?”
翁子南不再理会宋婕妤,来到苏妈妈面前,郑重向苏妈妈鞠了躬:“请伯母同意我和小雯这就去领结婚证。”
“这……”苏妈妈很犹豫,看了看苏雯,说:“小南,结婚不是儿戏,你和小雯交往的时间并不常,我们家又是这样一个情况。”
“伯母请放心,我做了这个决定,就会用我的一生去履行。”
“小雯的意思呢?”
“她也同意。”
苏雯自己去把护口本找出来,对苏妈妈说:“我和子南商量过了,今天先去把证领了,婚礼以后再办,不办也行,我不在乎这些。”
“可是你们两个看起来一点不开心。”
“近来一件喜事也没有,不是颜靖进医院,就是晨晨进医院,我和子南就起了结婚的心思,带点喜气,晨晨一定能好得更快,只是晨晨还在重症监护病房,我和子南记挂晨晨,结婚也不怎么笑得出来,不过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苏妈妈喜忧半参,大女儿好像在说谎,可又找不出哪些话是假的。
她户口本和其他证件交给翁子南,翁子南无声握进手里,薄薄几页纸而已,却沉重得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她刚才的那番话,解释了为什么这么突然,合情又合理,连宋婕妤都没挑出毛病来,可她一定跟他一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痛如割。
他曾想象过领她去结婚的模样,与现在正在发生的又大相径庭,可是不这么做就会等很久很久,兴许他再也没有机会……
宋婕妤想跟着去,翁子南朝丙丁递了个目色,丙丁蹲到门口,宋婕妤往外迈,丙丁就咬宋婕妤的裤腿往屋里拖,急得宋婕妤大吼:“翁子南,不准欺负小雯!你给姐记住,老婆是用来疼的,小雯又还在读书,不准这么快就让小雯怀上孩子,你个臭南瓜,听见没有?!”
电梯的门在宋婕妤张牙舞爪的动作中合上,翁子南只回了宋婕妤一个点头的动作,瞳色深沉,越发不像就要抱得美人归的新郎官。
从电梯里出来时,苏雯愣了下神,已经在民政局了,好多情侣正在等着办结婚证,貌似今天的日子不错。
有工作上员上来引导,先排号,拍照复印证件,然后在休息区等待,苏雯低着视线,胸口依然还在痛,旁边几对情侣说说笑笑,搂搂抱抱么么哒,她和翁子南又都没有先打破沉默的念头。
大概等了一小时,排到她和翁子南,翁子南先拿起外套走到办理柜台,办理人员是一位年轻小妹,大概才毕业不久,自己都还是未婚,看见翁子南就红了脸,再一看证件,一下子站了起来:“翁翁翁……翁先生……”
附近的工作人员闻声争相围过来,求合影求握手,就像看见闪光灯下的大明星。
翁子南保持着笑意,见有人拍照,他说:“我太太是一位普通人,不希望因为和我结婚,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打乱我太太平静的生活,还请大家理解,不要拍照,不要在网络上发布相关消息,谢谢。”
围观群众很是配合,听翁子南说完就把手机收了起来,翁子南等苏雯走到他身边,亲昵搂着她介绍:“这就是我的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