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张佳苗的声音在发抖：“15秒，偏差值24。”
苏雯看了眼计时器：“穆穆，高度是多少？”
“1867点。”
“保持现有时速继续提拉，”她说，屏住呼吸一连设定几个定位辅助器，在最后5秒的时候，操作偏离的转换机准确滑入通道。
就听穆穆他们在欢呼：“成功了！”
苏雯却还不敢大意，她这边还有减速操作要跟上，不过没有冲撞在穆穆他们的转换机上，最危险的关头就已经过了。
当转换机停稳，宋婕妤过来把苏雯抱住，千言万语又只有一句就够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苏雯轻快一笑：“走，订位置去，子南吃不成，我们就挑子南喜欢的搓一顿，还要拍图给他看，馋他！”
宋婕妤包了订位置的活，送走游客，苏雯组织大家就此次偏离事件开个会，带团的导游表现出色，及时且有效安抚住了游客的情绪，苏雯表了态，这个月的奖金大家翻一倍，穆秀他们三个翻两倍，带团导游翻三倍。
龚素华要么喝茶看手机，要么修指甲，看似漫不经心，云淡风轻，视钱才如粪土，实际上心里一百个不痛快。
苏雯就是不提要给龚素华也发一份奖金，龚素云的薪水由总部支付，分社这边发奖金，本就没有龚素华的份，她不给龚素华发，龚素华没理由管她要，刚才的事龚素华从头到尾没出一分力，甚至还不盼着好，凭什么又要发给龚素华呢？
穆秀细细说完事发经过，然后说：“发生擦碰的时候，我跟踪了那台非法转换机，从跟踪到的数据来看，是去往145ＪＰ空间。”
大家热议了几分钟，越议越迷糊，145ＪＰ空间的资源并不是很好，里面的东西不值钱，同样劳财费力，没有盗贼会去145ＪＰ空间挖金。
苏雯趁大家热议的时候，给翁子南推了短讯，翁子南很快回复了她。
翁子南在短讯里说：“临魂还在来145ＪＰ空间的路上，我让南二四兄弟扫描了荣迪提供的范围，暂无发现。”
“不问问我这边怎么样了吗？”
“婕妤从你那出来就给我打电话，还说你们要聚餐，去吃我喜欢的。”
“嗯哼，就是要馋你。”
“我只有宝宝能喂饱，也只有宝宝躺在我怀里的时候能馋到我。”
“咳，我在开会。”
“我在想你。”
苏雯果断不回复了，情况说明明天再写，到了下班时间就领着大家吃饭去。
龚素华想去不会开车，有车的又不愿捎上龚素华，三两约好就去停车场等苏雯带队。
苏雯检查完门窗，锁好大门，看见龚素华一个人站在路边，她没理会，拿好车钥匙去往停车场。
龚素华以为苏雯会主动叫上她，好歹是集体聚餐活动，她也是Ａ城分社的一员，听说还是去吃法国菜，从头盘到甜品，全由顶级大厨操刀，一般人连位置都订不到。
可是苏雯直接去了停车场，龚素华就跟上苏雯的脚步，瞧见大家没有走，都在等着苏雯，龚素华又调头离开。
苏雯故意叫住龚素华：“龚总不去了吗？”
“不去了，突然想起家里有事。”
“那我就不勉强龚总，刚才我还在犯愁，没有预订龚总的位置，龚总要是去了，位置又已经订满，只有委屈龚总站着吃。”
宋婕妤来取车，听苏雯说完就补刀：“怎么能让龚总站着吃，要站也是我站着，龚总多老的资历呀，我见了都要第一个起身让位置，小雯，还不快点给龚总开车门，请龚总上车，一会吃饭你们全要跪着吃，这样才能显出对龚总的尊敬。”
苏雯一唱一和：“龚总，请上车，您还没有退休，赏脸和我们去吃顿便饭吧，要不退休以后，人走茶凉，想请您吃顿饭都觉白花了冤枉钱。”
龚素华最恨谁说‘人走茶凉’这个词，脸色当场就气得发青，说：“苏雯！你们这样像是在尊敬我的样子吗？明明就是盼着我提前退休，想撵我走！”
“我的确盼着，盼你把副总的位置空出来，我好提拔我的人上去。”
“想都不要想！我已经在申请反聘！”
“聘不聘还得我点头，当然了，别的分社我就管不了了，不过别的分社考虑反聘你的时候，一定会来问问我的意见。”
“苏雯！你也太嚣张了，还想左右别的分社用人。”
她故意幽幽叹了口气：“实在是没办法，我这种靠男人的女人，只要把男人伺候舒服了，什么事不是一句话就能搞定？搞不定我家翁先生也有钱摆平，龚总年轻的时候挺漂亮的，怎么不抓住机会也靠靠男人，要是靠到像我家翁先生那样的，今天站在这里被人奚落的就是我了。”
宋婕妤再补一刀：“小雯，不要乱说话，你资历浅，很多事都不晓得，龚总年轻的时候可前卫了，穿着打扮没有一样不时髦，知道有种料子叫‘的确凉’吗？那个年代又贵又稀少，一般的小职员，得从牙缝里把钱抠出来才能买一件，而我们家庭条件普普通通又无工作经历的龚总，穿着确凉的白衬衣来旅行社应聘，那叫美得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睛。”
“龚总，”苏雯扶着车门：“宋姐一说就是一大堆，我没听明白，还是先去吃饭吧，边吃龚总边讲给我们听，龚总年轻时候的事，肯定要龚总自己才能讲得绘声绘色，让我这们这些资历浅的，好好学习一下。”
龚素华转身就走，每走一步都似在跺脚。
宋婕妤上来跟苏雯痛快一击掌：“干得漂亮，就是不要跟龚素华这种人客气。”
苏雯让穆秀开她的车带上张佳苗，她跟宋婕妤一块，路上聊几句。
宋婕妤说：“我也不想揭龚素华的短，但有必要让龚素华晓得，她过去的那些事，不是老一批领导退休了，就没有人知道。”
“龚素华靠过男人吧，要不哪来钱买的确凉的白衬衣，这种白衬衣在当时真得很贵。”
“龚素华十五六岁的时候，认识了一有钱的男人，之后就跟这男人走，宁愿被包养也不想再过穷日子。这个男人介绍她进旅行社工作，旅行社当时有好几位领导跟这男人是邻居，时常听见龚素华被那个得直哭，不是这男人死得早，龚素华婚都结不成，可惜她的名声已经败了，她才会嫁到了外地，鲜少跟Ａ城的亲戚往来。”
“真是应了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女人靠男人其实天经地义，不过要分怎么靠，像龚素华这样的，没人羡慕也没有同情。”
“不说她了，点好菜了吗？”
“点好了，都是子南每次去必点的，大家还想吃些别的，只管吩咐后厨做。”
苏雯准备好手机，上来一道菜拍一图，然后发给翁子南。
翁子南在145ＪＰ空间里风餐露宿，多看几张她发来的图，就馋得他吞口水。
临魂带了十名猎人，十名盗贼，把荣迪提供的范围反复找了几遍，没找到就扩大范围继续，直到把145ＪＰ空间翻了个底朝天，最终确定长着蓝眼睛的疑似目标，只不过是145ＪＰ空间里稀有的人形生物。
回到家里时正逢周日，翁子南累得只想睡上一觉，苏雯偏不让，先撩后那个，然后再拉他领两孩子去游乐园，晚上看电影，吃宵夜。
快到十二点了，翁子南实在困得不行，她又开始撩了。
翁子南生平第一回求饶：“宝宝，放过我吧。”
“不是只有我才能喂饱你吗？今晚由着你胡吃海塞，”她学着他的样子，笑得不怀好意，谁让他先斩后奏，不把他收拾一顿，他下回还犯。
“我太累了。”
“那你只管躺着享受。”
他有点心痒，虽说跟她讲好，一人主动一回，但大多数时候是他在把控节奏，今晚宝宝兴致这么好，又这么主动，就享受享受好了。
谁知她心满意足了就弃他于不顾，美美睡起觉来，如此恶整他，收拾他，他想报复回来，一翻身又犯懒不想动，只有委屈委屈，明早睡醒再说。
可惜第二天周一，他还在睡她就轻手轻脚爬下床，然后高高兴兴上班去了。
“苏总。”
荣迪在办公室里等苏雯，苏雯正好要找荣迪给个解释。
她说：“你调了班，补了一天的假，可你自己算算，你消失了多久？打电话不接，去你住处也没找着人。”
荣迪租了套小房子，假装打工一族，车都没有配，就为装得更像游之，听苏雯这么问，荣迪说：“我绝不是无故旷工，都是因为家里有事给耽误了，这是我补的假条。”
“这个月你没有全勤奖，大家多发奖金，你也没有。”
“是是是，苏总不辞退我就行。”
“看在你转换机的操作水准不错，旷工几天也没严重到走人的地步，但不次可以再这样。”
“下次不会了，我今天一来就听穆穆讲那天返程偏差的事，苏总神操作，倾斜通道就跟太空飞行器变轨似的，还无缝对接，厉害，真厉害！”
“你可以出去了。”
“苏总，我不是在奉承，真心发自肺腑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