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记忆片断在翁子南脑子里，抹不掉又不愿想起，那群衣冠禽。兽抓扯院长衣服，院长反抗，身上留下了很多淤青，宋婕妤给院长擦药。
那日他废了那群衣冠禽。兽回来，无意间看到院长贴身戴着的项链，坠子不是十字架，而是一个小圆环，样式和他尾指上的戒指很像，如若是一对。
他只见过这一次，曾想过问问院长，但他不愿遍体鳞伤的院长想起那天的一幕幕，事隔多年后再问，又会像揭伤疤一样疼。
“宝宝，”他思定：“什么都不去问院长，院长说我是在秋天里捡到的，我们就去到平行空间里的那个秋天，守在平行空间的孤儿院外，一定有收获。”
“但平行空间的时间跟我们这里一样，我们在平行空间里呆一天，这里也就过去了一天。”
“没关系，我们分多次去到平行空间，也不急着马上去，等你有空再安排。”
临魂发来四个未开放空间的编号，他复制了其中两给荣迪，圈起余下两个对她说：“你忙的时候我就去这两个空间里找临鸣。”
“好，明天上午我们带雷雷去买菜，然后去妈妈家，周日我们去平行空间，周一我把周二的工作一起完成，周一的晚上和周二，我们又可以去。”
“不能坏累宝宝。”
“我不累。”
她揉揉他眉心，说：“你开心些，不要总皱着眉头，我就不会觉得累。”
“宝宝，”他合往她的手，想说什么又觉多余，抱她回房，把温柔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倾泄给她一人。
周一。
颜靖走不开，领导临时决定带上颜靖去总局开会，颜靖就让伍宏岩来分社走走过程，把案子消了。
龚素华嗑着瓜子看伍宏岩来，嗑着瓜子看苏雯送伍宏岩走，等苏雯送完回来，龚素华说：“宋总，刚才那位警官是来了解情况的吗？”
“不是，来消案的。”
“消案？”
“专案专办处很忙，我跟颜处长又是那么熟，能不给颜处长添麻烦就不添了。”
“苏总这是在怪我多事？我还不是为了分社着想。”
“龚总少说话少做事，多嗑瓜子多看报喝茶，对我们Ａ城分社就是最好的，龚总都要退休的人了，迟早人走茶凉，就不要再瞎折腾，全当提前养老吧，我不介意养龚总几个月。”
龚素华又气了青脸，想跟苏雯吵一架，张佳苗等苏雯说完，就把苏雯叫回办公室里说话。
“师傅，换成我是龚素华，早滚回家里呆着去了，哪好意思赖在分社不走。”
“随便龚素华闹哪般，她总是要退休的。”
“但是总部批准了龚素华的返聘申请。”
“什么时候？”
“师傅没上总部的内网看看？今年的退休员工里，一共返聘了三位，其中一位就是龚素华。”
苏雯戳开电脑上网一瞅，果然如此，立马给江成天打电话。
江成天给她赔了一大堆不是，然后说：“龚素华申请返聘，原本人事部不批的，龚素华就找我哭诉，说女儿没有工作，不能生孩子，将来只有依靠希泽，她不趁现在还能多上几天班，多挣点钱养老，以后同样是希泽的负担。”
“江总就说服人事部同意了？”
“不，不是，我申请提前退休，换龚素华再干几年，干到她不想干为止，说到底都是我们家欠的债，都怪希泽下手没个轻重。再者，我不退休，龚素华就会跟我要这要那，也只有我不是江总了，苏总你才好收拾龚素华。我有跟龚素华说调去别的分社，但龚素华死活就是不肯，一定要在Ａ城分社的副总位置上，她这是存了心碍你的眼。”
苏雯不愿为难江天成，江天成也已是焦头烂额，但她绝不答应让龚素华霸占副总的位置，挂断通话后，她让张佳苗通知大家开个短会。
龚素华不情不愿走进会议室，说：“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去忙了，你们慢慢开会。”
苏雯把龚素华叫住：“总部同意了龚总的返聘申请，不看僧面看佛面，江天成的面子我也是要给的，龚总，你的退休手续办妥，重新来我这办聘用手续。”
“没问题。”
“但龚总返聘后就要把副总的位置挪出来。”
“凭，凭什么！？总部人事部都已经同意了！”
“人事部只是同意返聘，没说你还能在副总的位置上，请你记牢一点，在Ａ城分社我有绝对且独立的决策权，要用什么人辞退什么人，连申请都不用向总部申请，我也顺便告诉你，你返聘后是Ａ城分社的临时用工，合同每年一签，只享受旅行社临时用工待遇，不参于Ａ城分社所有的福利，你那间办公室要么给我空出来，要么改为收发室，你返聘后的工作就是收发信件快递，打扫公共区域的卫生。”
“苏雯！你不太过分！”
“我没有学着我男人那般让你去洗厕所，已经算对你客气的了，你不要再兴风作浪，否则，我让你立马滚蛋，别以为我只是嘴上说说，鸡蛋碰石头的事，我乐意碰一个龚总看。”
苏雯把填好龚素华名字的辞退书甩在龚素华面前，荣迪摸出支签字笔递给龚素华，说：“龚总要是不想干了，现在就可以签字走人，其实龚总真该给我们年轻人让让路了，就算是个茅坑，霸占着不拉翔也是浪费。”
龚素华的脸色由青转白，从气愤到畏惧，拂开辞退书说：“我家庭困难才申请返聘的，苏总不能不为老员工退休后的生计考虑。”
苏雯不客气说：“你每月的退休金不少了，这些年在负责人的位置上捞到了多少钱，你要是想让大家分享分享，我可以代劳，一笔一笔慢慢算。”
“什么捞钱？？你不要胡说！”
“你要是觉得我在冤枉你，那我们就请位律师处理，也好让律师详细说说贪污受贿罪怎么定罪，怎么判刑，龚总，你不知道我男人的私人律师是谁吧，我给介识给你认识。”
荣迪举手发言，女神不在，就让他来补刀，荣迪说：“我听说过这位律师，楚齐，法官敢徇私舞弊，就敢在法院门口把法官暴打一顿的狠角色，什么案件都擅长，最最最得心应手的是经济犯罪案件，像贪污受贿这一类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龚素华腿上一软，跌坐进会议室的椅子里，苏雯冷冷扫龚素华一眼：“龚总留在会议室想一想以后要怎么工作，要不要在这份辞退书上签字，我们大家就先散会了。”
荣迪屁颠颠跑前面帮苏雯开门，跟进苏雯的办公室拍马屁：“苏总，霸气，真够解恨。”
“你没事要忙吗？”
“有，有有有。”
“还不去忙？”
“这就去。”
打发走荣迪，苏雯安排下午要出发的旅游团，明天的团一并安排好，托着腮帮子琢磨了一会，这段时间跟翁子南去平行空间，她不在分社的时候，得有个人帮她盯着才是。
最好提拔一位副总，压得住龚素华的。
想来想去，提拔副总需要走程序，当下的燃眉之急宋婕妤最合适解，她就打电话约宋婕妤一起下班，晚上去家里吃饭。
宋婕妤贼精，吃完晚饭在翁子南书里，听苏雯提要去平行空间，脑子一转就不用苏雯再细说。
宋婕妤说：“放放心心和子南去平行空间，分社有我坐镇，龚素华翻不了天。”
“我今天在龚素华面前耍了通威风，警告龚素华不要再兴风作浪。”
“江天成申请提前退休的事我知道了，以前我对江天成没啥好印象，圆滑世故，之前听说他要调来Ａ城，我还烦天天都要打照面，现在反而同情起江天成来，摊上龚素华这么个亲家母，儿子又不争气，唉，愁啊。”
“龚素华是我家以前那栋旧楼里的一位邻居的姐姐，就是那个龚阿姨，我就在想，龚素华死赖在分社不走，是不是龚阿姨在背后撺掇。”
“不用管这么多，龚素华再有下次，直接开人。”
“嗯，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翁子南在网上跟荣迪聊，听闻女神在翁子南家，今天晚上没有去撩新欢，荣迪就想找个什么借口过来。
【南爷，要不这样，假装电脑坏了需要找人来修，让嫂子把我叫来，我给嫂子的电脑改过用户密码，嫂子一定不会起疑。】
【我太太会信，但婕妤绝对不会，修电脑的事你觉得能难到我？或是婕妤不了解我是什么水准？】
【那……我在附近等着，南爷，您打发我的女神出来买东西。】
【打发？婕妤较真起来，很难打发的。】
【没别的办法了？】
【要不就吃宵夜吧，假装偶遇，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谢谢南爷。】
荣迪记牢翁子南发来的地址，先行赶过去，翁子南估摸荣迪差不多该到了，对苏雯和宋婕妤说：“有点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宋婕妤问：“今晚不去平行空间？”
“吃饱再去。”
“烤串？”
他问他的宝宝：“翁太太想吃什么？”
“你定吧，都行。”
“附近新开了一家夜宵店，我们去看看，想吃什么再点。”
宋婕妤又说：“你们俩口子去，我要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