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锦有一处私人住宅，”卓雨珂凭记忆在地图上画出大概范围，好像在E城的西郊。
苏雯看看位置，然后把地图递给翁子南，翁子南说：“圈起来的范围可不小，能再具体些吗？”
卓雨珂说：“不能，我只去过一次，又是半夜三更，记得是在一处私人院子里，附近貌似有一片果林，夜里了都还能闻到水果的那种甜香。我去的那次没有见到繁锦，但听带路的杀手说，繁锦看上谁就会约着在那里过夜。带路的杀手就是繁锦那时的新欢，但后来失踪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颜靖说：“我明天安排人排查这片区域，繁锦住过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血刺如果不知道这个地方，警方的动作大了会把血刺引来，”翁子南另有考虑，说：“还是找私家侦探查，打着替人找小三的幌子，既能瞒过血刺，还能避免引起附近居民的恐慌。”
临吉说：“那就找私家侦探，楚律师门道多，交给楚律师去办最好。”
“我会和楚齐联系，”翁子南看向颜靖，问颜靖：“旅行社暂停营业，搭上我童梦慈善，耗不耗得过都会跟血刺耗到底，你们刑侦局呢？有没有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血刺藏得深，不清楚都是些什么样的狂妄之徒，说不定还有其他空间里的人，或是高等智慧生命。”
但是不论血刺有多扎人，哪怕能把人活活扎死，也得拔个干干净净。
查繁锦私人住宅的事苏雯就不插手了，吃完饭回家，花了几天的时间，整理出一份计划书，拿着去总部给临吉看。
临吉一连看了三遍，眼带意外和惊喜。
宋婕妤凑过来，逐字看完，给苏雯点了个大大的赞。
苏雯说：“考虑到游客的安全，我们旅行社暂停运营，但我们可以在官网上开个空间物品店，我整理了出来的这些空间物品，基地加工成小摆件就能在网上销售，各分社放些样品，方便买家就近看看实物，喜欢再下单。”
宋婕妤举手赞成：“这样不但可以挣点钱贴补，各分社的员工还不至于闲着没事做，心里反而不踏实，好似旅行社真要关门似的。”
“销售空间物品，相关手续要走一遍，”临吉权衡后说：“这事我来办，小雯，辛苦你把计划书做得再细一些，手续办下来，我们再商量细节。”
苏雯说：“LJ451空间主打空间购物，我们现在新推出网络销售平台，还可以给LJ451空间预热，更新鲜更稀奇的空间物品只有去LJ451空间才能买到。我们旅行社有空间资源，把资源做活，旅行社就不会关门。”
“真是个好主意，”宋婕妤又点赞了：“坐吃山空不如另辟蹊径，子南的女人果然跟子南一样会挣钱。”
苏雯不好意思地笑笑，收起计划书，花了一周的时间补充细节。
翁子南跟进私家侦探的查找结果，查来查去，E城并有没符合卓雨珂描述的私人住宅，但A城有，还是翁子南熟悉的地方。
俞家农庄。
苏雯以前住过的旧楼前面不远处。
翁子南想去看看，许久没跟农庄老板俞元伟喝茶了。
在他印象中，俞元伟是个老实人，妻子欧雪莉倒是一个喜欢在朋友圈拉帮结派的主。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苏雯问，外套给翁子南披在肩上。
“今天周末，宝宝在家带小宝宝吧，雷雷和晨晨在婕妤那玩，一会回来有够宝宝累的，宝宝也忙好几天了，我会早些回来给宝宝搓背。”
“……那你还是晚些回来吧。”
推翁子南出门，苏雯揉揉酸痛的腰，今晚不想还被翁子南生拆。
翁子南带上马兴，马兴开车，翁子南坐在副驾驶擦拭着手里的枪，下车时递了一把给马兴，说：“一会儿要是有情况动起手来，记得把你自己的小命看紧些。”
马兴立正站定：“是！”
农场地势平坦，视线开阔，各类瓜果分门别类整整齐齐栽种着，到了丰产的时节，轻嗅果香就能馋得人流哈拉子。
俞元伟接到翁子南的电话就早早泡好了茶，在一处梨树林下。
俞元伟比翁子南小三四岁，个子瘦高，时常在农场里忙进忙出，肤色被太阳公公晒得有些黑。
“孤儿院的水果都是我这里供应，翁先生那年来我这谈妥这事，之后就很少来了，都是王助按时来我这结账，没有一个月晚到，”俞元伟说，给翁子南和马兴沏茶。
马光一口把茶喝掉，道了声谢谢，站在一边听翁子南和俞元伟聊，揣在兜里的手一刻没有松开手枪。
翁子南说：“平日里没什么事，我不爱出来走动。”
“翁先生一直是这种性子，今日来有什么事吗？最近关于翁先生的报道可不少，电视，网络，哪都有。”
“我想在山区建果园，来问问有什么适合的品种？”
“这个我在行。”
翁子南随便说了一处山区，俞元伟按当地情况，推荐了五六种果树，承诺只要有需要，随时提供种植技术支持。
“你家太太呢？”翁子南问，快一小时了，没见到欧雪莉的身影。
“雪莉出国旅游了，还得三五天才回来。”
“最近没有谁得罪了你太太，被你太太在朋友圈拉帮结派搞孤立吧？”翁子南又问，听似闲聊。
俞元伟憨厚挠了挠头，说：“也是无奈得很，前段时间雪莉去参加同学会，跟一同学闹得不愉快，回来喋喋不休跟我说，然后给她的朋友打电话，听得我有些烦，这才给雪莉送出国旅游去了。”
“也没见着你家孩子。”
“外婆送去补习班了，下学期就五年级了，作文、奥数、英语都得补一补，又还在学琴，周末比平时还累。”
“国内教育都是这样的，不愿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而人生漫长，有数不完的起跑线。”
围绕着孩子的教育话题，翁子南跟俞元伟又聊了一小时，喝茶时递个目色给马兴，马兴秒懂，借口头一回来，去果林里转转，多呼吸些新鲜空气。
回去的路上，翁子南问马兴：“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我看那些干活的人挺像一回事，比我还要老实本分。”
“什么样的眼睛看什么样的世界，你老实本分，所以觉得别人也老实本分。”
“这是我的优点。”
“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不成？”
“嘿嘿。”
“我这会要给楚齐打电话，你该听的听，回家不该说的不准说。”
“是！”
翁子南揉揉耳朵，拨通楚齐的电话，楚齐说：“可以确定是俞家农庄，但具体是附近哪处宅子，还需要时间查。”
“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
“嗯嗯，我让我爸的手下混了几个进俞家农庄，刚有看见马兴在果林里转悠。”
“把附的住宅扩大范围再摸一遍。”
“OK！”
“我太太以前住过的那栋旧楼，每家每户都要查。”
“翁先生在怀疑什么？”
“怀疑旧楼里有鬼。”
“那……我让私家侦探重着查一查旧楼里的住户。”
车子驶入闹市区，马兴挑了条最近的道回家，路过超市，翁子南下车给雷雷和晨晨带些零食回去，马兴抱着一堆薯片：“晨晨喜欢这个。”
“你也喜欢吧？听张叔说，你房间里最近就像有老鼠，大半夜了还有声响，像是在吃东西。”
“薯片好好吃，以前没吃过不觉得，晨晨给我一袋，我吃了就停不下来。”
翁子南把马兴抱来的薯片全放进手推车，喜欢就都买了。
结账的时候，有一中年妇女插队，马兴不肯让，本就该讲先来后到，插队不对。
那妇女就不干不净骂了起来，经理赶来处理，一见是翁子南，叫来安保送翁子南去停车场取车。
那妇女东西都不要了，跟在后面一直骂，引得不少路人投来目光，翁子南越不理会，那妇女骂得越凶，马兴听不下去，小小声跟翁子南说：“先生，要不要我去给那女人两巴掌？”
“你一抬手她就躺地上碰瓷怎么办？”
“这个……这个……”
“走吧，这种人越理会越不依不饶。”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也不少，那女人见翁子南不理，就骂翁子南窝囊，被人骂遍了祖宗十八代也屁都不敢放一个。
安保队长派人去驱离那妇女，那妇女果然如翁子南所言，倒地上不起来，哭天喊地，让围观群众给她做主，大慈善家当街让安保打她。
安保队长一阵头痛，亲自带人把那妇女拖走，留下的安保维持秩序，打发围观群众散开，马兴跑着去把车开过来。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个小孩子被人推倒了，又有一辆车驶来，翁子南顾着去抱起那孩子，没有注意到身后。
不知道是什么人，突然靠近他，一针麻药扎进他后背，他顿时就没了意识。
马兴开车来接翁子南，出口处已经不见翁子南的身影。
“太太，”马兴没打通翁子南的手机，就给苏雯打电话：“先生是不是先回来了？”
苏雯心头一紧：“子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