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怎么了？”
张佳苗叫了下午茶，布丁蛋糕配鲜榨的果汁，给苏雯送一份来办公室，看见苏雯靠电脑椅里揉着太阳穴。
苏雯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了，从Ｕ019Ａ空间回来就有些犯头晕。
“我来给师傅揉。”
“不用，怎么能劳驾你这位孕妈妈呢，穆穆知道了会心疼的，”苏雯扶着张佳苗些，去沙发坐着吃蛋糕。
张佳苗说：“头痛就去医院看看。”
“没多痛，就是有些晕。”
“是不是担心师娘，师傅晚上睡不好？”
“不是的。”
她晚上能睡着，这几天整理资料整理得她眼花，回家带带小儿子，躺床上就想睡，但还是觉得头晕。
张佳苗看看时间：“这会就去看医生吧，我陪师傅去，顺道把这个月的孕检做了。”
“都已经下午三点，有些晚。”
“大不了挂急诊。”
暗思翁子南回来看见她精神欠佳，也会把她往医院送，搞不好还会麻烦靳宸，苏雯就依了张佳苗。
开车去医院，她送张佳苗去做产检，然后才去挂号。
排队就医的时候，居然碰见了胡光耀，胡光耀很是关心，就差没搀扶她去坐下：“学妹生病了？？”。
“不是什么大毛病，有点头晕，看医生开点药就好。”
“挂的多少号？”
“24。”
“现在才看到10号，还是找个地方坐下等吧。”
诊室门口早坐满了患者和家属，最近能坐会的地方只有底楼的门诊大厅。胡光耀找了两位置，买了瓶水给她，问她说：“会不会是怀上二孩了？”
“没有，近两三年我都不能怀孕，儿子是剖腹产的。”
“近来累着了？”
“也许吧。”
“翁先生怎么没陪学妹来？”
“子南走不开。”
她给张佳苗推了条短讯，张佳苗检查完就来门诊大厅找她，然后她问胡光耀：“学长为什么在医院里？”
“我来给我爸爸开控制血压的药。”
“学长有事就去忙，不用特意陪着我，我真没啥大毛病。”
“张佳苗来了我就先走。”
张佳苗能吃能睡，孕检结果出来，啥问题都没有，但是要注意饮食，保证充足的营养就行了，不能因为贪吃而营养过剩，胎儿过大。
张佳苗好不尴尬，人家怀孕初期吃不下睡不安，她倒好，越吃不下越想吃，越睡不安越想睡，穆秀又惯着，想吃什么再远都要去买回来让张佳苗吃个痛快。
胡光耀去看了看，还有两个患者就到苏雯，这才先走一步。
苏雯让医生开了些药，吃几天观察观察，没好转再来做检查，今天就不耽误时间了，她想回家等翁子南。
“师傅。”
“嗯？”
苏雯开车，张佳苗馋了，说：“打包些麻辣烫再回分社吧。”
“你还吃呀？”
“最后一回好不好嘛。”
“胎儿过大，分娩的时候更疼，你也不想生完孩子留下一身肉，怎么减也减不下来吧。”
“……好嘛。”
张佳苗管住嘴，为了孩子，为了生完不为减肥发愁。
苏雯想一起事：“算着月份，等满了六个月，为师给你批产休假。”
“嗯嗯，师傅万岁。”
“抽空多看些育儿的书，或是去上医院开办的孕妈妈课堂，怎么抱孩子，怎么给孩子洗澡，都是有讲究的，提前了解了解，练习练习，小宝宝出生，你才不会手忙脚乱。”
“穆穆买了好多育儿书，堆了一桌子。”
“你也不能偷懒什么都丢给穆穆，穆穆会忙不过来的。”
“今晚回家我就跟穆穆一起看。”
“这才是准妈妈好老婆该有样子，”苏雯揉揉张佳苗的脑瓜子，不买麻辣烫，但可以买些水果。
路边的水果摊，各种水果一看就很新鲜，苏雯把车靠边停下，一样买了些。
张佳苗帮忙拎香蕉，还没开车门就吃完了一根。
不远处有果皮箱，张佳苗去丢香蕉皮，一男的扔烟头扔在了张佳苗手背上，烫得张佳苗哎哟一声，那男人不但不觉抱歉，还怪张佳苗没长眼睛，看见烟头都不知道躲一下。
“你这人怎么这样！？”张佳苗怒问。
那男人撇一眼张佳苗微凸的肚子：“难怪了，你们女人就是一孕傻三年，傻得眼神都不好使。”
“你扔烟头烫到我，还成了我的不是？”
“大着肚子就不要出门晃悠，难不成没钱生孩子，你是故意出来碰瓷的？”
张佳苗气白了脸，苏雯往后备箱放水果，听见声音，几步过去护住张佳苗，对那男人说：“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你也大肚子了？”那男人看看苏雯，好似很稀奇，说：“这个社会怎么了？孕妇成双成对出来碰瓷。”
“知道是碰瓷还躲远点，你想赔钱是不是？”
“赔，我赔，你想要多少？”
“就怕你赔不起。”
“赔不起钱就赔你再怀一个呗，不就多出点力的事，我一点不介意，赔你们俩一人一个都可以。”
那男人边说边拿色迷迷的目光来回扫苏雯的脸和胸，苏雯攥紧了拳头。
正想往那男人脸上挥，胡光耀几步过扶住她肩膀，看着那男人对她说：“翁太太，没事吧？需不需要报警？我跟翁先生打过电话了，翁先生马上从童梦慈善赶过来，到这里也就十分钟。”
那男人秒怂，又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原来是翁太太，你怎么不早说呢？要不哪来这场误会，屁大一点事搞得要报警，你们有钱人就是金贵。”
胡光耀看着那男人冷冷一笑：“当然要报警，好好查一查翁太太是不是在碰瓷，该怎么赔偿也当着警察的面算清楚，省得再有别的误会，被不知情的人知道了，以为翁太太讹你一笔巨款。”
“那你们报警吧，我还有事，走了。”
“去警察局坐坐再走。”
胡光耀拦下那男人，那男人眼瞅着脱不了身，就跟胡光耀动起手来，苏雯意外了好大一会，胡光耀什么时候练就相当不错的拳脚功夫，三两下就把那男人踩在脚底，哎哟着想爬爬不起来。
热心市民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要把那男的铐上警车，那男的不服，大吼大叫：“凭什么只铐我？？凭什么！？”
苏雯扶着张佳苗上车，那男的看见了，奋力挣脱开，抓起一个苹果朝苏雯砸，嘴里还在骂着：“翁子南的女人就了不起吗？还不是一臭婊。子！”
胡光耀甩起一耳光抽在那男人脸上，与此同时，张佳苗尖叫：“师傅，师傅！”
苹果砸中苏雯的后脑勺，苏雯眼前一花，天旋地转般，脚下就没了轻重，扶着车门跌坐到地上，看见张佳苗急得哭，胡光耀慌乱跑过来，视线就越来越模糊，她想眨眨眼看得更清楚些，又漆黑一片，晕倒在胡光耀及时扶住她的胳膊里。
张佳苗吓坏了，哭着给穆秀打电话，穆秀急忙赶去医院，临吉和宋婕妤随后赶到，靳宸眉目凝重，问宋婕妤和临吉：“小雯的头部是不是受过伤？”
临吉说：“送子南去Ｕ019Ａ空间时遇到非法转换机，小雯的头部撞在了操作台上。”
“之后呢？没有具体治疗过？”
“那时子南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小雯顾着照料子南，在Ｕ019Ａ空间的医院里打了几天吊针，不觉哪里不对劲，就没有再治疗。”
“Ｕ019Ａ空间的医生有没有说过什么？小雯当时有没有出现异常？”
“小雯当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撞到的，后来忙别的事，小雯没说有没有想起来，我也没问，疏忽了。”
宋婕妤越听心里越没底，拉住靳宸问：“小雯现在怎么样？”
张佳苗大着肚子，又受了惊吓，听靳宸说的越多，脸色越白，靳宸就指了指他办公室的方向，说：“去办公室等我一会，我去催CT室出片子，我要看了片子才能下诊断。”
穆秀搂着张佳苗，边走边给张佳苗擦眼泪，说：“你可不能有事，要不然师傅和师娘饶不了我。”
张佳苗用力点头，双。腿又架不住地发软。
临吉和宋婕妤交换一个目光，宋婕妤跟上穆秀的脚步，说：“穆穆，你带喵酱去看看医生，没什么大碍，喵酱缓和下来，你们就回家等消息吧。”
张佳苗不肯，穆穆哄着张佳苗说：“我们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就听宋姐的，诊断结果出来了我们再来看师傅。”
宋婕妤摸摸张佳苗的肚子，提醒张佳苗说：“我要是你师傅，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个小家伙没事。”
“师傅她……”
“好了，你就安安心心在家里呆着，这里有我和临吉，晚一点荣迪会过来，再不济还有颜靖，你师娘也快回来了。”
“宋姐，师傅的诊断结果出来了，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不管好坏姐都不瞒你。”
张佳苗这才肯去看医生，一旁的胡光耀没有说话，跟着临吉和宋婕妤去往靳宸的办公室。
靳宸拿到苏雯的头部CT结果，看了一眼就靠墙站好大一会，整理好表情和情绪才往办公室去，临到要进办公室的门了，又还没想好怎么跟说。
CT结果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