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多出这么个日常来,没事就给左小九打电话,从拼音开始教左小九。
翁子南给左小九找了个正经的驾校教练,可惜语言不通,教左小九开车的事就落到了苏雯身上。
左小九不要家佣,多熟悉几天,就能把自己喂饱洗干净,尽量不再给苏雯添麻烦。
翻译数据不如翻译翁子南分析出来的数据结果,临吉管翻译,左小九管整理,忙忙碌碌半个月过去,血刺没有别的动静。
但景凝薇约了翁子南三次见面,翁子南推掉了,只说还在考虑中。
今天景凝薇来电话约第四次,苏雯代翁子南答应下来,在书房里跟翁子南商量。
她说:“还是我去见景凝薇,让景凝薇打道回府,南爷不给N?A投资集团打工,汉斯和杰森移交相关部门,一查到底,追究到底,随便景凝薇耍什么花招,就算南爷你左右顾虑,想要饶过汉斯和杰森,翁太太我也不答应。”
翁子南没有任何意见:“交给宝宝处理,宝宝高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你不想见见景凝薇吗?”
“看了这么多天数据,我眼花,只看得清宝宝一人,别的女人杵我眼皮底下,我也看不清楚,这样还用见景凝薇吗?”
“南爷今天挺乖的。”
“我天天都乖,”他朝她靠了过来:“是不是又有奖励?”
“在家等着,我去打发了景凝薇就回来奖励你。”
他端正她小脸,诱惑般低颜嗅着她唇上的香气:“奖励完再去。”
她赶紧躲开:“时间来不及,这会儿路上又挤,正好是下班时段,堵车的高发期。”
“南爷带你走捷径。”
“呵呵。”
走捷径要付出代价,她还是开车去。
景凝薇约在一家餐厅里,边吃晚饭边谈,胡光耀也在。
苏雯开门见山直接说:“要让景总失望了,我不习惯在国外生活,我妈妈也已经不年轻,子南和我都狠不下心让妈妈换到陌生的地方重新适应,孩子们的学习也是个问题,虽然不是每个孩子都有机会去国外求学,但我更希望孩子们先把自己国家的文化学好,再去学习别的。”
“我和翁先生无缘成为同事了?”
“是的。”
“那就请翁太太转告临总,近快把违约金转到我们集团的账户里。”
“这事怕要缓一缓,我请了律师把汉斯告上法庭,整件事都拿到法院去审一审,法官判旅行社该赔多少,旅行社一个子不少拿出来。”
“翁太太的意思是要把所有事翻到台面上来解决?”
“对啊,这很奇怪吗?难不成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猫腻藏在里面?”
“我只是考虑到我们集团的声誉和光耀,杰森毕竟曾是我们集团的高管,我们集团即将在A城新成立子公司,由光耀一手负责,可是这样一来,成立新子公的计划就要搁置,会影响到光耀的前程。”
“景总对一手带起来的下属都这么维护,换到我的立场,我不该让法律还我先生一个公道,让罪魁祸坐牢吗?”“我们可以和平解决这些件事。”
“景总所谓的和平是指遮着掩着私了?”
“翁太太大可开个价。”
“抱歉,我先生不缺钱。”
“但旅行社……”
苏雯打断景凝薇的话,说:“旅行社和贵集团解约是公事,我先生受到汉斯的伤害,杰森涉险教唆,这是私事,而公是公,私是私,景总身在贵集团的高位,应该分得清楚吧?能公平公正解决这些事公私事的地方就是法院,就算说杰森和汉斯是外国国籍,A城的司法部门也会合理合法审判这件案子。”
景凝薇听得暗暗咬牙,翁子南的女人果然不好对付。
胡光耀有些尴尬,迎上景凝薇不满的目光,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对苏雯说:“打官司周期长,一拖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去了。”
苏雯故意:“至少要三五个月吧,”
“可能还不止。”
“时间是挺长的,又不能总耽误景总,景总应该很忙才对,要不然就这样吧,景总先回N?A投资集团,案子有进展,或是有需要协助调查的地方,学长再联系景总。”
“……”
被她带坑里了,胡光耀越发尴尬,不敢看景凝薇,默默低下头盯着面前的碗。
景凝薇明显皱了下眉,优雅的姿态终于有了一丝丝怒意,说:“翁太太一定要追究,我无话可说,但我同样会向法院提起诉讼,走司法程序对对旅行社的违约进行审理并判决。”
“没问题,我们就法庭上再见了。”
苏雯一口饭没说吃,菜也没有尝,说完就起身走人。
景凝薇叫住苏雯:“翁太太不再考虑一下吗?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这种手段并不明智。”
“只怪贵集团的要求太苛刻,要么我先生签卖身契,要么旅行社倾家当产,你们对自己职员犯下的错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怎么可能?走到哪都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没有人逼着临吉跟我们集团签约,这是临吉自己决定的,也是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签的字。”
“的确是这样,所以这回打破牙也要和血吞,我和我先生没有要赖账的意思,临总更没有,只不过换了种公正合理的解决办法,使用我们的合法权益,为这整件事画完美的句号。”
“翁太太!”
“景总请留步,不用送我。”
苏雯踩着高跟鞋走人,没走几步听见杯子砸在地上声音,景凝薇在骂胡光耀:“我还能指望你什么?你这辈子也就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苏雯径直离开,胡光耀之后有没有说什么,她不想听。
翁子南躺了没一会就又在书房里了,数据还有好多没有分析的,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听见苏雯上楼梯的声音,翁子南蓝光一闪,秒回到房间里躺着,深瞳半掀,睡意朦胧般,假装被她吵醒:“宝宝,你回来了。”
“楚律师近来不忙吧?”
“不忙。”
“请楚律师吃饭,准备告汉斯和杰森。”
“好,明天就约楚齐来家里详谈。”
他伸手来搂她,但被她躲了开,她说:“你再睡一会,妈妈在煲汤,我去看着小儿子。”
他不依:“家里好几个佣人还看不好一个孩子,宝宝,说好的奖励呢?”
“留着晚上给呗。”
“我等不了。”
“忍忍。”
“可是宝宝还吵醒了我睡觉,不给奖励也要陪我睡着了才准离开。”
“你都多大的人了,不要像小孩子似的粘着我。”
“我离不开宝宝。”
挡住他凑上来的吻,她说:“睡不着就去分析数据,别成天想着奖励。”
“都怪宝宝的奖励太诱人。”
“南爷的定力哪里去了?”
“在宝宝面前,我半点定力都没有,”他似诉苦般说着,趁她不备,突然发力把她囚到身下,索要奖励不成就硬来:“该宝宝乖一点了,不给奖励就要给吵醒我睡觉的补偿。”
她嗅到他身上没有完全散去烟味:“你真在房间里睡觉?”
“嗯。”
“我才不信。”
“梦见宝宝吻我,宝宝就回来了。”
“呵呵,别跟我玩炸胡,闻闻你身上的烟味,我出去后你就在书房里分析数据吧。”
“是又怎样?”
被她识破,他不但不松开她,薄唇还越压越低,强行索吻,为所欲为,多亏了张佳苗给她打电话,要去医院孕检,穆秀在总部开会,临吉给了左小九秘书的职位,隐藏左小九的真实身份,又还有别的事要说,会议时间拉长,穆秀走不开。
翁子南松开苏雯,一脸不高兴。
苏雯躲过一劫,逃似地跑了,陪张佳苗做完孕检,特意拉张佳苗去逛超市,然后送张佳苗回家,磨到吃晚饭的时间,苏雯才回去。
荣迪忙完家务活就来找翁子南,翁子南瞅着苏雯在眼前晃悠,也只能再忍忍。
荣迪问:“还是没有新线索吗?”
“没有。”
“颜靖今天给我打电话,刹陀和一干手下没有一个松口。”
“让颜靖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交给我。”
“南爷打算逼供?”
“这些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欠揍。”
“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
“收编。”
翁子南挑了下眉,这法子可以试试。
荣迪说:“那么多猎人杀手间谍跟着南爷,都是为了挣条出路,刹陀他们不想在牢里蹲一辈子,跟着南爷戴罪立功就是唯一的选择。”
“明天楚齐要来,辛苦你跑一起刑侦局,跟刹陀谈谈心,刹陀是关键,只要刹陀想明白了,那些手下跟着就想明白。”
“行,我明天下午去。”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那你回吧。”
“再坐坐,抽支烟不行?”
“回家去抽。”
“我一个人抽没劲。”
“让婕妤陪你。”
“陪我抽烟?抽我还差不多。”
翁子南越来越没耐心,摁住荣迪拿烟的手:“上回踹你的那一脚疼吗?”
“这个,这个……”荣迪自觉把手收回来,说:“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拜~”
送走荣迪,苏雯立马找地方躲,转身又掉进冰蓝色的光圈里,听南爷低着嗓音对她说:“宝宝,该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