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秦璐顿时脸上绽放出笑颜,拉着老太太的手如孩子般不放开,老太太哭笑不得,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又担心重了,放下手的时候还揉了揉。
秦璐蹲在老太太跟前,枕着老太太的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林姨娘生前的事情。
第二日没有林松堂的课,秦璐就没有去学堂,兀自在百花苑中调香,丫鬟们捧着调香的东西进进出出,偶有声响秦璐也没说话。
清明堂中因为秦璐的缺席却闹开了锅,其它夫子在得知秦璐不愿意上自己的课时拉长了脸,最后几人打算下学了结伴去林家。
夫子们脸色都不太好,林家子弟也不敢在课堂上出神,一直战战兢兢地熬到了下学,目送夫子们离开清明堂。
林青南跑到了林青宁的身边,“姐,你说秦璐会不会被夫子们骂啊?”
林青宁亦是担忧,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课本,就拉着林青南跟了上去。
这边秦璐调香之后在院子里饮茶,上好的普洱茶熬制出来的浓茶入口有些生涩,不过咽下后留下的就是唇齿清香,让人喝了就欲罢不能,不多时她就着桂花糕喝下大半壶。
“小姐,清明堂有夫子过来了,说是要见你。”丫鬟小跑着过去,对秦璐说道。
秦璐挑了挑眉,伸手抚了抚鬓角让丫鬟去将夫子请进来,待得夫子们进来,她有些错愕,起身过去给夫子们行礼。
夫子们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道明了来意,“难道是我们的授课让你觉得无趣,所以你才不去上课吗?”
秦璐笑着摇了摇头,“夫子多想了,我只是……”
“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亲自给你试一试,肯定让你对我们教的东西产生兴趣。”说罢夫子撸起衣袖对旁边的丫鬟吼道:“你去取些香料来。”
丫鬟怔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被夫子瞪了一眼,嫌弃道:“枉你还在林家当值,不会不知道何为香料吧?”
丫鬟被几个夫子说得红了眼眶,旁边的秦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着这样的夫子她渐渐地放下心来,觉出这几个夫子像极了小孩。
她眼珠子转了转,示意丫鬟离开,自己盈盈一笑上前去,“我是还没来得及看看诸位夫子的才能,若是夫子们不嫌弃,不知我可否有这个福气?”
“哼,算你明白事儿。”为首的鹤发童颜的夫子傲娇地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帕,将调香之道弄得很是吸引人,其它夫子纷纷效仿,秦璐跟快就跟他们混熟,并且哄得诸位夫子离开时都面上带着笑意。
林青宁和林青南站在百花苑外面探头探脑,见得夫子出来赶紧转身打算躲起来,怎知自己一回头,就撞见了林青穆一脸阴沉的站在自己身后。
林青南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林青穆,嘴唇动了动愣是不知道该如何与林青穆问好,林青宁清了清嗓子和林青穆错开了视线。
夫子们走了出来,见着他们三人脸上依然带着笑意,还和林青穆寒暄了一番才施施然远去,林青宁和林青南互看一眼,踮起脚尖偷偷地离开了百花苑。
一时之间门口只留下了林青穆一人,他眯着眼睛盯着院子里重新坐下喝茶的秦璐,想起了不久前一位自称林家大小姐的人对自己说的话,以及那些和秦璐所言相左的“真相”。
他刚才目睹了秦璐糊弄夫子们的常年,觉得秦璐这样的人,才是心有城府的女人,面上清冷,实际上满肚子都是算计。
入夜之后府上的热闹褪去,秦璐用了膳后领着丫鬟缓步朝着百花苑走去,路过花园,看到满园海棠陷入了沉思。
轻叹一声,她在丫鬟上前询问前拾起了心中的它意,回了百花苑后关上门,于惊风就直接从窗外跳了进来。
“你刚才在花园是不是看到我了?”于惊风直接开口问道。
秦璐不答,而是去取出笔墨纸砚,捏着狼毫醮墨后开始落笔,于惊风探身看过去,发现这是一封写给玉芳华的信。
“林家的族学渊源想要吃透还需要一些时日,只怕是回安平镇遥遥无期,玉芳华她们也不知如今如何,是否有担心我,你便帮我将这封信递给玉芳华一下,让她们莫要担心我。”秦璐说罢落下最后一个字,将沁着一股墨香的信递给于惊风。
于惊风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接过了信收好,“我来林府可不是为了帮你送信。”
秦璐抬眸看着于惊风,“那么你所谓何来?”
“我……”
“秦璐,你在里面吗?”于惊风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林青语的声音,于惊风不得不离开,秦璐过去关了窗方才过去给林青语开门。
秦璐进步飞速,几个夫子对她赞不绝口,她的名字也很快成为了林家子弟的梦魇,只觉得秦璐像极了一把枷锁,就悬在自己的脑袋上,时不时就要被人提及,一点儿做得不好就要被比较一番。
林松堂的课三天有一次,秦璐离开林府去到清明堂,还没进去就感觉到了林家子弟朝着自己投来的怨念目光,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想要过去找林青宁询问一下,奈何还没起身就上课了。
林松堂拿着一本书和一把戒尺走了进来,原本吵闹的学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林松堂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讲起香料的搭配,秦璐听得认真,偶尔执笔在纸上记录一下。
“接下来我想要请人起来说说调制香露最简单的搭配。”林松堂放下手中的戒尺,撑着案台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去,最后落在了秦璐身上。
“秦璐,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秦璐起身,回答得可谓是完美,林松堂很是满意,连着问了秦璐几个其他的问题,秦璐都回答得中规中矩没什么问题。
一堂课下来,秦璐被提问数次,大部分都回答得很完美,在被林松堂的刁难问题难下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