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璐是要给老太太调香,林青宁大方地承认了下来,带着秦璐去了自己暂住的绣花宛,推开调香室的门,让秦璐随意挑选用具。
秦璐看着那些玉石打造的器皿,忍不住啧了一声,在心里感慨有钱人调香也是一种雅事,在林青宁的注视下,选择了几样基础之物。
秦璐打算离开了的时候,林青宁开口问道:“不知我可不可以观看你调香?”
“甚是荣幸。”秦璐眨了眨眼直接应了下来,和林青宁并肩回到了百花苑,关了门开始在屋里准备调香。
林青宁撑着下巴坐在旁边看着,发现秦璐调香手法很是熟练,一招一式都带着她特有的雅致,阔袖拂过器皿,染上点点香意,扑面而来的浓烟都带着清香。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些香意,秦璐放下瓷瓶看到林青宁陶醉地模样,忍不住莞尔,眼珠子转了转,将盛放香露的瓷瓶放在了林青宁鼻子旁边。
林青宁猛地睁开眼睛,“这香当真是不同她人调制的香。”
秦璐心情很好,眸子里都溢出笑意来,她将最后的步骤完成,林青宁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秦璐嗅了嗅调制出来的香露却蹙眉。
“不对,这香不对。”秦璐放下手中的瓷瓶,呐呐地开口说道。
“这香已经很好了。”林青宁不解秦璐的意思。
秦璐沉默良久,看着林青宁问道:“你知道祖母最爱的苏百合可以去哪里寻到吗?”
林青宁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祖母最爱苏百合?”
“祖母应该是不用香的,不过她随身会携带两朵苏百合,虽然不打眼,可是只要用心肯定是可以注意到的。”秦璐如实回答道。
林青宁拍了拍手,“话虽如此,不过当真能够观察至此的恐怕也没几个人了。”说罢林青宁也没有为难秦璐,直接说出城郊就可找到苏百合,秦璐想也不想直接朝着外面跑去,林青宁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快步追上去。
“这会儿太阳都快要下山了,你明日去也来得及啊。”林青宁拉住秦璐,皱着眉头说道。
秦璐摇了摇头,“我去去就回,你不用过分担心,你不用跟着我一起去,一会儿用晚膳的时候,你记得帮我搪塞几句。”说着秦璐谢过了林青宁,不再停留提着裙摆出了百花苑。
林青宁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清瘦背影,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叹了口气帮秦璐关上门,缓步朝着饭厅走去。
这边秦璐出了林府就遇到了于惊风的侍卫,左右打量后不见于惊风才松了口气,走过去让侍卫送卧室里去城郊,侍卫没有多问,去租了马就带着秦璐一路驾马去到城郊。
到达城郊已经暮色四合,远处余晖散去,留下的猩红被夜色代替,秦璐提着侍卫给自己的马蹄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多时就看到了一个茅草屋,茅草屋外面摆着的都是苏百合。
她心下一喜,快步跑了过去,正巧看到一位老伯在打理苏百合,“老伯,这些苏百合怎么卖啊?”
老伯循声看过来,笑着摆了摆手,“我这些苏百合可是不卖的东西,你若是需要其他的苏百合,明日再过来吧。”
秦璐微微蹙眉,“为何这里的苏百合不能卖?”
“这些都是我老伴生前种下的,自然是不能卖给你。”老伯说罢抬头看着秦璐,过了半晌问道:“你这个时候着急忙慌跑来买苏百合做什么?”
“想要送给家里长辈,她很是喜欢苏百合。”秦璐如实回答道。
老伯盯着秦璐看了半晌,最后想了想说道:“你帮我将院子里的苏百合修剪一下,我就送你一些。”
秦璐眸子顿时亮了起来,连连应下,接过老伯递过来的剪刀开始修剪起来,她的动作很快,修剪地也恰到好处,老伯很是高兴。
提着老伯送给她的苏百合离开已经是深夜,她坐上马跟着侍卫回到城中,还没到林府门口就看到了在门口等着她的林青宁,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意。
林青宁自然也看到了她,小跑着过去,“你拿到苏百合了吗?”
秦璐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苏百合,林青宁哭笑不得,扶着秦璐下了马,本想带着秦璐去用膳,秦璐拒绝了,直接去了百花苑,林青宁打发自己的贴身丫鬟去厨房取来一些吃的,亲自端去了百花苑。
秦璐做出满意的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她打着哈欠倒了杯茶水喝下,趴在旁边的林青宁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眯着眼睛缓了半晌才开口跟秦璐打招呼。
“你香调好了吗?”林青宁打着哈欠询问道。
秦璐点了点头,让林青宁回绣花宛休息后,就直接去找到了老太太,把香露送了出去。
老太太拔出塞子嗅了嗅,顿时眸子一亮,拉着秦璐的手激动地问道:“孩子,这香是你调的吗?”
秦璐点了点头,旁边的人从老太太手中接过香露问了问,撇了撇嘴冷笑着说道:“我看这香怕不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吧?”
面对这些言语,秦璐一向都是不去理会,而老太太听了那人的话顿时拉长了脸,“我倒是觉得这香露就是秦璐调出来的,你去外面看看,哪家的香比得上这个香?”
那人哑然,闷闷的闭了嘴,秦璐侧头看着为自己撑腰的老太太,很是感动,眼眶忍不住就湿润了。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这院子里啊,有些个值得走动的姊妹,你得了空可以跟她们一起交流交流。”
秦璐明白老太太这是在帮自己,点头答应了下来,去找林青宁的时候,就发现林青宁正在跟几个姊妹说她调香如何如何好,姊妹们听得心生向往。
最先发现秦璐的是林青语,林青语笑着走过去,“姐姐正在跟我们说你调香手法超绝呢。”
秦璐尴尬的挠了挠头,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林青宁跑过来揽着她的肩膀,跟姊妹们介绍了一下她。
这时,身后传来了吭哧声,秦璐等人转身看过去,发现是曾经去百花苑找过秦璐麻烦的那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