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的马车里,沈葵对于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很是头疼。原本很清晰的事情突然被打乱,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傅随在闭眼小憩。
听说他昨夜知道自己被陆其带走以后,找了自己一夜,沈葵想到这里,眼神稍稍柔和。
她并非顽固不堪的人,只是在听说自己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的时候心生抵触,但是冷静下来,一想这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够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也顿觉自己的幸运,毕竟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傅随以后不会对自己不好。
沈葵舒了一口气,宽慰自己:或许情况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你在想什么?”傅随突然睁开眼睛,他眼底还有淡淡的青色。
“没有什么。”沈葵摇摇头。
忽然,马车停下。
沈葵猛地往前扑,她紧张地闭上眼睛:完了完了,自己要撞上去了!
沈葵的前面是坚硬的车厢壁。
傅随反应很快,一只手伸出去拎住沈葵的后领,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沈葵闻到傅随身上淡淡的药草香。
傅随不悦道:“何事?”
然而回答他的并不是马车车夫的声音,是闻渡:“傅丞相,皇上有旨,命令您现在进宫接受询问,有关于家父之死的事情。”
沈葵从傅随怀里出来,从马车内出来,她环视了一圈,马车四周都被御林军紧紧地包围住,可谓是插翅难逃。
“沈小姐。”闻渡微微颔首,目光之中有说不清楚的情绪。
傅随也紧跟着下来,骨子里透着一股慵懒,对于这阵仗,他似乎没什么感觉。
沈葵扫视了一眼,轻声询问闻渡:“陛下他。”
沈葵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闻渡道:“清者自清。”
沈葵心中了然,傅随揽住沈葵的肩膀,附耳亲昵道:“我去去就回,你先回去。”
沈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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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葵回了沈国公府,沈意在门口等着她。
“姐姐。”沈意神情并不轻松,还有些许紧张。
沈葵握住沈意冰冷的手:“进屋说。”
两个人徒步到了沈葵的书房里去,沈意把门闭上,坐到了沈葵的面前:“今日早朝,傅丞相请假未曾上朝,我听我一位至交好友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多大臣今日纷纷上奏说是傅丞相杀死了闻将军。”
“他们可有证据?”沈葵心里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傅随做的,即使那些大臣有证据,那些个证据也总会有漏洞,只要找到这些漏洞,那就定不了傅随的罪。
“有几位大人倒是拿出了一些证据,只不过都是关于傅丞相和闻将军有恩怨的证据,关于杀死闻将军,反倒是没有什么有力证据,而且我听说陛下已经召见傅丞相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傅随陪我回来,半路被拦了下来。”沈葵心里暗暗思索,“这件事情我不能明着参与,现如今京都之中无人不知我和傅随已经订婚,若是插手,即使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傅随的无辜,也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会怀疑证据的真实性,等到那个时候傅随才是真正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了。”
沈意听了沈葵这话,没有出现失望的神色,只是神色稍稍缓和,平静地点点头;“我也正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