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葵的身体连续遭受到伤害的原因,沈葵已经被明令禁止不能够喝酒了,她的面前放着热气腾腾的茶,那热气氤氲了沈葵的视线。
谢安意微微倾斜了身子,朝着沈葵压低了声音:“恭喜您涅槃重生。”
沈葵侧目去看谢安意,谢安意已经坐直了身子。
沈葵是明白谢安意为什么能够妥协入宫却又不争宠的心思的,她入宫是为了家人,而且谢安意自己入宫也明白和心上人是再无可能,但她又心心念念着那个人,就无法说服自己去讨好陛下。
某种程度上来说,沈葵还蛮喜欢谢安意的。
皇后几次目光扫过沈葵。
沈葵淡然处之,看着那些个嫔妃说笑着,依着她的经验,有宴会就有争斗。
德妃一直微微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甚至心里头烦躁得很,没等多久,她就起身告辞:“启禀皇后娘娘,臣妾身体不适,想要先行回宫。”
德妃娘娘一直都是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要走,皇后娘娘自然是同意的。
还没等皇后娘娘说什么,虞贵人就巧笑倩兮道:“德妃娘娘怎么每次碰到宴会就不舒服,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啊?那可得好好叫御医来瞧瞧。”
德妃娘娘看向虞贵人,眼里冷光一闪而过:“多谢妹妹的好意,不过虞贵人也要自己多注意一点,本宫可听说了,虞贵人的身子骨可不怎么好呢,若是以后承了陛下恩泽,又怀个小皇子小公主什么的,因为身子骨不好……”
这话说得连皇后娘娘也听不下去了。
“德妃。”
“臣妾失言了,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德妃娉娉袅袅地朝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挥挥手,让她走。
德妃走的时候,还特意瞧了虞贵人一点。
沈葵看着这一幕,嘴角往上一勾,这后宫争宠的争斗,自己还是乖巧地做一个局外人。
舞姬们露着小蛮腰,踩着鼓点,翩翩起舞,如同九天仙女一般。
沈葵有些困顿地打哈欠。
“你若是累了,宴会进行到这个时候,也可以告辞了。”谢安意似乎是无意道。
听谢安意这话,似乎是有什么好戏要上演,而且还会波及到自己。
沈葵就更加不能走了,她兴趣盎然地等待着,瞌睡虫都逃跑了。
谢安意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刚放下茶杯,就有一声尖锐的女声道:“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是虞贵人的贴身侍女阿若。
虞贵人目光谴责地看着阿若:“阿若你大呼小叫什么?”
“禀告贵人,我刚刚是听说了一个消息,觉得十分诧异。”阿若目光看向谢安意。
谢安意镇定十分。
“不管听说了什么消息,也不能这样大呼小叫啊,阿若是虞贵人从家里带出来的吧?什么时候虞家的家教如此之差了?”皇后娘娘拿出威仪来。
阿若连忙来到殿中央,跪了下来:“阿若知错,请皇后娘娘恕罪。”
谢安意微微一笑,看向皇后娘娘,目光澄澈如湖水:“皇后娘娘何必如此着急?我看阿若刚刚看我,莫非这个消息跟我有关?不如说来听听?”
沈葵不说话,只是瞧着阿若。
这戏开场那声尖叫真是让她差点把茶水都喷出来了,没看出来啊,小小一姑娘,这嗓子竟然有这等威力。
皇后娘娘下意识看向沈葵,沈葵点点头,皇后娘娘就清清嗓子说:“好吧,那阿若你说来听听。”
阿若一字一句地将刚刚自己听到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我听说谢贵人在入宫之前曾经和人私定终身,甚至还将自己给了那人。”
谢安意脸上笑容不减,直视阿若的眼睛,这也让阿若心虚几分,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来。
“臣妾有个问题想要问皇后娘娘,污蔑良妃是个什么罪?”
皇后娘娘还没回答,就被沈葵接了话:“自然是死罪。”
谢安意收了微笑,将手里的茶杯朝着阿若扔过去,击中阿若的额头:“贱。胚.子,还不快说是从谁那里得到的消息,否则将你五马分尸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阿若立刻诚惶诚恐地指着刚刚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小侍女,小侍女立刻走了出来,又坦白是谁告诉她的。
沈葵见这样下去是找不到谁是源头的,往自己嘴里扔个葡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结果谁知道,这锅竟然传到她头上来了。
“我那一日去给公主殿下送水果,就听见公主殿下说起这件事情来,还说要不是陛下喜欢,良妃就……”那御膳房的小奴婢跪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让人看着很是可怜,也加深了她说话的可信度。
沈葵见众人的视线聚集在她的身上,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污蔑公主也是死罪吧?”
皇后娘娘点头:“是。”
“算了,我就不扔杯子了。”沈葵嬉笑着说,“敢问,我是什么时候说的这番话?”
“是三天前的下午。”那奴婢说得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信。
沈葵却暗自咋舌,这个污蔑水平实在是差极了,也不知道事先调查一番,至少也要找一个自己独自一人的时间啊。
“皇后娘娘,你可记得你三天之前的下午是在和何人一起?”
“自然是和你。”皇后娘娘也看出来了,她冲着沈葵微微一笑,“你当时跟我说得可是一些过去的事情,你我二人还感慨了一番物是人非,哪里提及过良妃?”
“这个贱-婢!”良妃佯装恼怒,眼里却没有半点生气,“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也为公主做主!”
御膳房的奴婢连连叩首,到这个时候也还不放弃:“奴婢说得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啊。”
“拉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