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随哈哈一笑,笑容有些尴尬:“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了吗?再说了,你都把脸弄成这样了,就一双眼睛让我还能认得出来,万一那个……北夜女皇就揪着我喜欢你这一点让一个和你拥有一模一样的眼睛的人来欺骗我,这可怎么办呢?”
听到傅随的解释,沈葵稍微开心一点了:“行行行,算你说得都对,你现在这里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好端端被抓来这里了?”
“嗐,这不就是我来了没告诉他们吗?他们觉得我是间谍呗。”傅随语气轻快,“我在这里小日子过得还挺舒服的,有吃有喝。”
“什么叫做觉得,你不就是嘛……等等,你说你在这里过得还挺舒服的,得了,意思就是不需要我来救你喽?”沈葵真是无言以对,她为了搞这副面容就跑了大半个月,混进来也耗费了一点时间,结果好不容易到了傅随的面前,他倒好给自己来了一句说过得挺舒服的。
沈葵现在就想要撕下脸上的面皮走人了。
“等等,我错了,我错了。”傅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了,你就这样进来了?怎么救我出去?”
沈葵摆摆手:“这你就别管了。”
傅随一头雾水。
“你现在就在这里好好呆着,最多三个月,我保证给你弄出来。”沈葵说,“反正你在这里也不会有事情的,而且你自己都说了,过得不是挺舒服的嘛。”
傅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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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葵出了关押傅随的地方,兜兜转转进了一个华丽的宫殿内。
北夜初正在塌上睡着觉。
沈葵找了个地方换下来宫女的衣服,穿上了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又将面皮撕了下来,给自己稍稍化妆,弄黑了一点,本来就不胖的她再黑了一点,就更加瘦了,像个小鸡仔似地。
北夜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沈葵后面看着她给自己涂涂弄弄,“我说你这是什么心态,别的小姑娘的心思不都是往自己给妹了整嘛,你倒好,怎么丑就给自己怎么搞。”
“北夜初,你你你……哎,你管我啊。”沈葵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北夜初,最后也就只给她来了这句。
“对啊,我管你啊。”北夜初一屁股坐到了沈葵的旁边,耍无赖,“我说你们也真是的,对谁下手不好,非得对我姐姐下手,我母皇原本就不喜欢我,我自己一个人也在外面乐得清闲,过过我的江湖小日子,现在倒好,我反而被抓回来了。”
“搞不好没了你姐姐,你母皇就突然对你宠爱有加了呢。”沈葵说。
“对我宠爱有加?世人只知道北夜大公主北夜绡,什么时候会知道我北夜初了?要是我母皇对我好……那可千万别,我一想那场景,我就觉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我这十几年来就光看她如何对我姐姐好了,要是她突然对我好,那我还真是要无所适从了,我啊,就是一个野孩子,你让我突然像是被人供养起来的金丝雀啊……怎么说呢,是把我往死路上送吧。”北夜初冷笑了一下,“再说了,她接我回来不就是因为北夜后继无人了嘛,我这个人啊,生性凉薄,只在乎自己,北夜没了就没了呗。”
沈葵哦了一声,她本来就是用尽心机地往北夜初身边凑,结果她刚接近北夜初不久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北夜初百分百信任的时候,人家给她来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只是一直不管是因为我不在意。
好家伙,沈葵当时就有点哭笑不得,感觉自己一个人在单机,对方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回事。
“你现在怎么办啊?”沈葵看着北夜初,真觉得她挺可怜的,没爹,娘亲也不爱,造就了现在的样子——有乐就享乐,人情味都很淡薄。
“怎么办啊,我帮你啊,反正你不就是来救傅随的?傅随的目的不就是弄死北夜么?那我现在就是帮忙弄死北夜咯。”北夜初语气平静,仿佛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沈葵惊了。
“姐妹,你想清楚啊,我觉得吧你要是做北夜的女皇,我也能够接受,傅随也能接受。”
“别,姐妹,你听我说,你可以接受,我不行,我一想到我自己也要变成母皇那个样子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北夜初的态度非常明确。
别闹了,就她母后那个样子,每天穿那么重的衣服,杀伐果断,每天还得遭受着担忧着各种刺杀……北夜初真心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到时候,你们怕是得到了一个疯了的我,还不是得把北夜毁掉了,到你们手里,百姓还能少受点苦,咱们就轻轻松松快快乐乐地解决这件事情,不好吗?”
北夜初实在是太清楚自己了,这些年,她自己都跟废了差不多了,管理一个国家?毁了还差不多。
之前北夜女皇一心想要把北夜交给北夜绡,就直接倾尽全力把所有的管理的都让北夜绡学习了,还为了北夜绡以后的路,直接断绝了让北夜初有任何的可能性去接管北夜,一点也没让北夜初接受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北夜绡死了,倒是想起了北夜初了。
只是现在的北夜初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帝王天赋啊。
沈葵伸手抱住北夜初:“那你想做什么?”
“我啊,我就想要过我的小江湖日子。”不知道怎么的,北夜初刚刚睡醒,现在又困倦了,上下眼皮子不停地碰撞着。
沈葵发现,她认识北夜初以来,北夜初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了。
“睡吧。”沈葵轻轻拍了拍北夜初的背。
然而……
“公主殿下,女皇宣见您。”有人来传话。
北夜初起身,伸了伸懒腰:“你跟我一块儿去吧,她没见过你,反正也不可能认出来你。”
“好。”沈葵也是大胆,竟然答应了下来。
两人手拉手踏上了去见北夜女皇的路上。
“公主殿下,这样不好吧。”有侍女提醒北夜初。
北夜初嗤笑了一声:“我做什么还需要你来指使?”
好,有那骄横跋扈的味道了,沈葵侧目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侍女,默默记下了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