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嫔惊讶道:“自从王妃怀有身孕以来,皆是你悉心照顾,调理王妃的身子,又有何罪呢?”
宋太医神情肃穆的说道:“正是因为如此,老臣才寝食难安,娘娘有所不知,我退休以后,仍旧会外出诊脉,所以洛陵城中的女子也都是我开方安胎,这年纪大了,就会有些老眼昏花,前几日为王妃开方子的时候与城中另一位女子的药方弄混了,加错了一味药进去,直到今天才发觉出来。”
“我本想去衍王府亲自谢罪,但是听说王爷和王妃现在安梧宫中,所以便来了。”
叶云笙马上明白了过来,不禁由衷的感叹静嫔的心思,想必她从纳兰瑾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为她想好了退路。
“哦?”静嫔道,“还有这种事。”
她瞥了一眼纳兰瑾,问道:“不知道宋太医是把哪日的方子弄混了。”
“四天前,老臣在王妃的药里错加了一味蕨草。”
“这药材对王妃腹中的胎儿会有什么影响吗?”静嫔问道。
“倒也不会,前段时间老臣为一名孕妇开安胎药,此孕妇害喜的厉害,每日骄躁难安,这蕨草的功效便是凝神静气,安抚她的情绪。”
“那王妃吃了会有什么副作用吗?”静嫔又问道。
“也会有一些,根据体质而异,有的会短时间进入休眠状态,也就是寻常所说的昏迷。”宋太医说道。
“四日前。”叶云笙顺着宋太医的话说道,“母妃,正是侧福晋去暖阁的那天。”
“王妃出现什么不良反应了吗?”
叶云笙眼中明媚生光,轻声笑道:“当日我突然昏了过去,害的侧福晋也跟着受了连累。”
“如此说来,老臣实在罪不可恕。”宋太医跪在了地上。
萧楚衍道:“老先生无需自责,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笙儿的身体有老先生照料已然是无碍。”
“瑾儿,现在误会都已经解清了。”静嫔说道。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纳兰瑾便信以为真,丝毫没察觉到大殿中的人都是做戏给自己看。
她的如意算盘落空,未免有些失望,淡淡的说道:“看来是我错怪姐姐了。”
静嫔拉着纳兰瑾的手,温柔的说道:“瑾儿,以后再受了什么委屈就来宫中告诉母妃,即便有什么误会大家说清了就好,楚衍这件事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以后我会时常督促他做好一个丈夫的职责。”
静嫔的糖衣炮弹彻底让纳兰瑾喜笑颜开,道:“是,我以后会时常来宫中照看母妃的。”
她们又在安梧宫静坐了片刻,便启程回去了衍王府中。
叶云笙坐在内厅的长椅上,慵懒的伸着腰倚靠着软枕,有些奇怪的说道:“八叔,我觉得今天纳兰瑾的所作所为不像她的作风。”
萧楚衍点了点头,道:“确实。”
她看了一眼雪院的方向,问站在内厅的侍从说道:“我和王爷出府的时候,雪院有什么动静吗?”
侍从稍作思量,缓缓的说道:“奴婢记得侧福晋的贴身丫鬟锦思好像出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