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母亲挂念了。”宋柏川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姜氏则拉着柳依依的手,激动地说道:“弟妹,这回你可是苦尽甘来了!”
柳依依仍然在愣神,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见宋柏川对老王妃和姜氏都冷冷淡淡的,并不亲近,心里还觉的有点意外。她来将军府这段日子,这二人对她倒算是十分照拂,感觉应该是不错的人。
她依稀还记得,当初宋柏川和她说过,家中还有一个兄长和一个嫡母,只是,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柳依依又看了看老王妃,见她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太像是装出来的。
“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母亲和长嫂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去吧。”宋柏川沉静的声音说道。
老王妃和姜氏也没多待,嘱咐了他一声,让他闲下来的时候就带着媳妇回王府一趟,一家人也好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宋柏川随意应和了一声,让人将她们二人送走了。
她们走后,宋柏川又看向了柳依依。
柳依依依然板着一张脸,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依依。”他喊了她一声。
柳依依没回应,直接进屋去了。
宋柏川跟着她进了去,见她在收拾东西,便问道;“依依,你要做什么?”
“我回我自己家去。”柳依依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东西全都装进了包袱里。
“反正我本来就是来给你哭灵的,现在你回来了,我自然该走。”她又说道。
她这话语里面带着明显的怒意,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战死沙场的大将军,竟然就是他。
当初在清水县的时候,他便什么都不告诉她,关于他的事,她知之甚少,更不知道,原来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参西大将军。
是啊,他位高权重,她只是个小小的乡野村姑,她自然配不上他。所以,他说弃就把她弃了,这也是应该的。是她活该,是她没有自知之明,是她咎由自取!
“当时危机四伏,我不想你担心,也不想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对你隐瞒身份。”宋柏川向她解释起了当时隐瞒身份的原因。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想知道,更没有兴趣。”柳依依冷冷地回道。
她还在收拾东西,但宋柏川却走了过来,阻止了她。
“你让开!”柳依依斥道。
“依依,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夫君,这里就是你家。”他满目深情地看着她。
柳依依却冷笑:“我夫君已经死了,谁知道你是谁?”
“当初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他又要解释。
然而柳依依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下面的话还说出口,就被她给打断了。
“我早就说过了,当初的事我不想知道了。”
两年前,他刚刚走的时候,她还很想知道,想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告而别。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走了就是走了,弃了她就是弃了她,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也不会因为他的理由而原谅他,再重新爱上他。
有的伤,受一次就够了,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受第二次。
“我给你的信上--”
“呵,你给我的信?你给我的信简直太好了,完全说出了你的心声!”
柳依依伶牙俐齿的,根本就不给宋柏川说话的机会。
一直被她这样堵,宋柏川心中焦躁,看着她那不停开合的嘴唇,竟然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贴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柳依依一愣,浑身一僵。
这混蛋尽然敢吻她!
她抬起脚,用足了力气,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上。
然而宋柏川却像是根本就没感觉到疼痛一样,仍然在吻着她的唇,就不松开。
柳依依想要挣开他,然而挣扎片刻,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即便她拼命挣扎,那也无济于事,还是牢牢地被他锁在怀里。
过了会儿,怀里的人总算安稳下来了,宋柏川这才从她的唇上离开。
柳依依被他吻的缺氧,此时只顾着呼哧呼哧地喘息,根本就没法怼他。
“那夜我从你身边离开以后,就接到了边关的急报,我一刻都不能延误,当夜便动身离开。我要去边关,那里很快就要开战,自然不能带着你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我觉的,你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安全。所以,我才给你留了书信,告知你我走了。你在家里等着我,等到打完了仗,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去接你。”
这些话,他在留给她的信上都写了,难道她没看到吗?还是说,她后来变了心,不再爱他了?
这两年以来,他对她的心却始终如一。因为日复一日的思念,他甚至比以前更爱她了,更加觉的自己离不开她了。
然而,宋柏川说的这番话,柳依依却一个字都不相信。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你这两年做了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冷笑,摆明了一副不会相信他的样子。
“我这两年以来,一直被陈国的战事拖着。”他看着她,说道。
他本来以为,这场战事会很快结束,他能很快就回去找她,却不曾料到,这场仗,一打就是两年。
柳依依看着她,脸上扬起一个淡漠的笑。
她直直地看进了他的眼,问道:“你敢说,你就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弃了我的意思?”
宋柏川闻言一怔,这又是哪里话?
他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想要弃了她?
“绝对没有。”他看着她回道,满目坦诚。
柳依依笑了,笑的凄凉又无奈。
她差点相信了他,差点被他眼中的坦诚给感动了。但那信呢?那信又该如何解释?
她挣脱了他,声音里面满是落寞:“你给我留的信,信上只有抱歉两个字。你竟是连多一个字都不想和我,如今又为什么苦苦编出这些?”
他知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说,越是这样做,就会越让她心软,越让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