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刚想说话时,沈母却又提起沈晗姿来:“晗晗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又不见人影了?她不会是出去了吧?快去找找她人在哪儿。”
沈母现在明显就是草木皆兵。
“妈,晗晗现在楼上睡觉呢。您小点声说话,别把她吵醒了。”
沈行之示意沈母轻声说话。
沈母即刻压低了声音道:“睡着了?我去看一眼。”
沈行之赶忙阻止:“妈,您这不是小题大做吗?她睡个觉还不放心?又不是小孩子睡觉还会蹬被子。”
沈母想了想,似乎觉得挺有道理:“好吧,那我不去看了,等她睡醒了再说。”
随后,沈母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拆开了准备分配:“这个是给你的,这个是我和你爸的,这个是晗晗的,这个是……”
分到最后,沈行之拿到手的一堆东西不过几件,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了。沈晗姿的一堆东西俨然堆成小山似的,根本数都数不过来。
“妈,你准备怎么解释呢?”
“咳,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有些东西看着太合适晗晗,妈是越看越喜欢,然后不知不觉的就买了。结果越买越多的,妈是一件也不舍得退回去。”
“妈,这手心和手背的还都是肉吗?”沈行之现在怀疑沈母只有手心才是肉,手背顶多就是皮包着骨头。
“儿子,妈真的不是故意买太多东西给晗晗。妈是手痒了没忍住,这不向你道歉了嘛?”沈行之表示自己不是需要沈母的道歉,他需要的是沈母的反省——而且还是发自内心地深刻反省。
“算了,我也什么东西都不缺。”沈行之状似释然,实则却是无奈的。
沈母向沈父投去求救般的目光,沈父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另一边——
自从闵星不得不在家仔细养伤,盛承月对闵星的怨恨就开始逐日增加。起初是因为家里人个个都围着闵星转,好似完全忘记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物了,盛承月自然很是气不过偏又没有什么办法。
好在沈晗姿始终都是同自己站一条线上的,自己也就不至于落到个孤军奋战的下场。
直至那天沈晗姿竟也找闵星献殷勤的时候,盛承月这才感觉大事不妙了。眼前的现实逼着她做出一个决定——她打算找闵星认真地谈一谈。
为此,盛承月还专门挑了一个家里人都不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溜进闵星的房间,这感觉挺像是做贼的。
盛承月甚至感到一点心虚。不过她看到闵星安然躺在床上,那点心虚顿时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理直气壮。
其实闵星不过眯着眼小憩罢了,她早看见盛承月悄悄地溜进来,只是她却假装不知道罢了。
过了会儿,闵星睁开眼,却又不先开口说话,专门等着盛承月先开口。可是盛承月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毕竟事关沈晗姿,她总是怀揣着一份顾忌。
“呵,你不会还有什么顾忌吧?”眼见盛承月半天都不说话,闵星便存心想逗一逗她。
“笑话!我能有什么顾忌的?我恨不能分分钟把你从这里赶出去呢。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没有你的位置,你倒是能厚脸皮地待在这儿,不嫌自己很丢人吗?”
闵星眯了眯眼睛:“我的事归我管,碍着你什么了?你不光时刻挑我的刺儿,动不动的还要找我的麻烦。我都已经忍了,你也别要得寸进尺。别忘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就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盛承月立马嘲笑起闵星:“请问你是狗还是兔子呢?”
闵星不怒反笑:“是狗,我就能一口一口地咬死你;是兔子,我也能一口一口地咬死你。不信,你大可以试一试。”
盛承月被闵星的气势所镇住,只是气势上仍不愿意输给闵星:“你少吓唬我,现在你连床都下不了,还敢说一口一口地咬死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闵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痴心妄想:“与其说我是痴心妄想,不如说你是自不量力。生在盛家,迟早都是会被嫁出去联姻的。换句话来说,盛家一切都不由你来做主,更不是由你说了才算。”
想起来也是够可悲的,不过家族联姻就是如此——那么真实又那么残酷。
“你闭嘴!我嫁不嫁出去是你能做主的吗?那是只有我……”盛承月想要反驳闵星。
可是没等她把话说完,闵星便就抢先开口道:“你也不能做主,你只能被迫地接受一切,这就是你的命。”
盛承月顿时恼羞成怒,一张脸憋得通红:“给我闭嘴!谁让你说这样的?不怕我弄死你吗?”
闵星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弄死我?你敢吗?长这么大了恐怕连血也见到几次吧?看着一个大活人在你眼前生生断了气,你会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
盛承月竟是无言以对。
“你从小生长在温室,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当然你可以说是盛家人保护得很好,可是你终究是要离开盛家的,所以这种保护也是有期限的。一旦超过期限,你又该怎么保护自己呢?”
盛承月气不打一处来的,干脆没话找话:“喂,你的伤到底好了没有?整天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干,就等着别人来围着伺候你吗?真是不要脸!”
闵星却是一副好心情:“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换成是你的话,恐怕全世界的人围着伺候你也不够,我难道说错了吗?”
盛承月气得直跺脚:“你完全就是胡说八道!就算夸张也该有一点儿限度吧?小时候没人教过你怎么说话吗?真是一点儿教养也没有啊。”
闵星故意提起盛秋夜的名字:“小时候应该就是你二叔教我怎么说话的,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连说话也不会教,是这意思吧?”
盛承月怎会是这个意思?盛秋夜可是她的亲人,她就算再怎么蛮横不讲理也不会拿自己的亲人说事儿。
“你这张嘴就是吐不出象牙!”盛承月发了狠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