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晗姿走后,盛承月本想立刻就到闵星的房间。不想她一打开门,竟然就看见盛承光站在门口了。
“哥……哥哥!”盛承月被吓得几乎站不稳,后来又强装镇定地看向盛承光,“你怎么站在门口呢?吓我一大跳哎。”
盛承光一双锐利的眼睛状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盛承月:“吓一大跳?你心虚吗?”
盛承月愣了愣,转而故意仰起头来:“谁心虚了?我才没心虚呢!”
盛承光似乎扬了扬嘴角:“是吗?”
盛承月非常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又反问盛承光:“哥哥是不相信我吗?”
盛承光抿着唇,好半天才终于开口道:“以后别和沈晗姿走那么近,当心被她骗了。”
盛承光的本意其实不坏,之所以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提醒盛承月注意上当受骗。
毕竟人心隔肚皮。
然而盛承月非但不领盛承光的一番好意,而且还又误会盛承光:“哥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好,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走吧,我这儿……”
盛承月本想说这儿不欢迎盛承光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敢惹怒盛承光,于是只好临时改口说,“我还有事,先关门了。”
说完,盛承月便要把门关上,盛承光却突然伸手抵住门,害得盛承月无法关门。
“你放手!”
“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才会愿意提醒你。执迷不悟也好,固执己见也罢,只要你不后悔,我倒是不介意看着你出洋相。”
“哥哥咒我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盛承光从不认为沈晗姿是个好人,因此才想要特别提醒一下盛承月。只是提醒归提醒,如果盛承月坚持痴迷不悟的话,那么盛承光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天色渐变晚,盛承月也开始着急起来:“好了,哥哥快放手啊!”
继续耽误下去,天马上就要黑了,可是盛承月还是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呢。
“好自为之。”盛承光最后深深地看一眼盛承月,遂就放开手了。盛承月也终于能关上门了,只是她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心虚起来。
好自为之么?……
盛承月默默地看向窗外——已是近黄昏,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盛承月,你快振作点!”为使自己赶快打起精神来,盛承月下意识地用力拍了拍脸,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
片刻后,盛承月走出房间,好在盛承光已经不见人影了。只是盛承月还没走几步,迎面便就遇上一个佣人:“盛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吗?”
盛承月仔细想了想,特意压低声音说:“你去给我烧一壶滚烫的热水,我要用。”
佣人没产生什么怀疑:“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等到佣人走后,盛承月便就赶快做贼似的溜进闵星的房间。她的一切动作都小心翼翼的,基本上连喘气也不敢。等到把房间的情况摸清个大概后,盛承月便又赶快溜出去了。
“呼,”在距离闵星的房间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盛承月靠在一面的墙上直拍胸口,“吓死我了!”
幸好是有惊无险地暂告一段落,接下来就等着天黑了。
时间一格一格地向前走,虽然缓慢却从不停下。
黄昏渐变夜晚。
晚上,盛家人一起围坐桌前吃饭的时候,盛承月给人的感觉便有些怪怪的。
盛老爷子特意多问一句:“承月,怎么了?”
盛承月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过会才回答:“爷爷,我没事。”
说完,盛承月就兀自埋下头去吃饭了。
原先她爱吃的都味同嚼蜡,可是盛承月除了勉强咽下去以外没有其他办法,她不能让别人察觉出来异样。
只是一切却逃不过盛承光的眼睛。
饭后,盛老爷子由佣人陪着外出去散步,盛承光也借口处理事务而返回自己的房间。盛承月原本也是往自己的房间走的,可是半路上偷偷地折返进厨房。
事先吩咐佣人烧的水还是滚烫的。
“好烫,烫……”盛承月专门试了试温度,结果差点把她都烫伤了,“这就应该差不多了。”
也不知盛承月是不是自言自语。
随后,盛承月便提着水壶来到闵星的房间门口,房门的缝隙没有透出亮光,证明闵星的房间是关了灯的。
盛承月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而后缓慢又谨慎地推开面前的一扇门。黑暗中,盛承月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好在她事先大概摸清楚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了,所以黑不黑的也没什么影响。
走进房间后,盛承月又把门轻轻地关上了。然后,她凭着记忆小心翼翼地走到闵星的床附近,手上的水壶似有千斤重。
那一刻,盛承月是非常犹豫的,她几乎不敢想象后果。
“对不起,要怪就怪你自己……”只是直到最后一刻,盛承月仍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倒宁愿把一切过错都推给闵星。
滚烫的热水即将被泼到闵星的身上,盛承月紧张得快要忘记怎么呼吸了。她不由得紧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一切赶快结束吧……
“住手!”突然间,门被打开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随之传过来。
盛承月不禁心虚地后退一步,结果本该洒在闵星身上的热水洒到盛承月的手上。
“啊——”盛承月忍不住大叫一声,遂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可惜她的手已经被烫伤了。
闵星被吵醒:“谁?”
话音刚落,她便打开灯。结果第一眼看见的人却是站在门口的盛承光,然后才是一脸痛苦的盛承月。
当时闵星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这是什么情况?大晚上的兄妹俩还要一前一后地查房吗?两个人都不用睡觉和休息的吗?
简直太诡异了!
“你们怎么了?”闵星揉了揉眼睛,一副睁眼却没睡醒的表情,竟然意外的有些可爱。
“好疼,疼……”盛承月被烫伤手,自然顾不得闵星怎么样,她也就能顾着自己。
“盛承月,怎么回事?”盛承光意味不明地冷着一张脸,眼底似有怒气正在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