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过一会儿,盛承光忽然又主动找上盛秋夜,为的就是希望给他一个警告:“二叔,我的事情就不需要旁人来管了。”
盛秋夜似乎是冷笑一声,眉眼间有些嘲讽的意味:“承光,你这不是见外嘛?我能算旁人吗?我们不是一家人嘛?”
盛承光却似没得商量,而后又补上一句话:“不管是什么事情也与他人无关,二叔听明白了吗?”
盛秋夜忽而想到一个人:“星星呢?虽然她是你的妻子,但她也是我的养女,我不会连她也管不着吧?”
盛承光抿着唇,眉眼间尽是冷峻的神色,仿佛他正面对的不是自家人,而是一个绝对的陌生人:“二叔不是已经说了她是我的妻子吗?那么剩下的还用说吗?”
言外的意思便是说盛秋夜连闵星也都管不着了。
“呵。”盛秋夜仅是笑而不语地转身离开。殊不知,转身的那一刻,盛秋夜已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简直可以用面目狰狞来形容他了。
另一边——
为了寻找盛承月的闵星还未收到任何消息,所以她并不知道盛承月已经平安回到盛家的事情。
只是一个人又漫无目的的,闵星多少有些无所适从。正当她逐渐毫无头绪的时候,猛然间想起一个关键性的人物——陌凉远。旁人或许不知道盛承月的行踪,陌凉远却很有可能知道一二。
毕竟陌凉远是盛承月喜欢的人。人遇到困境时,第一个想起的总会是自己喜欢并依赖的人。
于是,闵星赶忙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陌凉远,开口便向他打听起盛承月的下落:“陌凉远,你知不知道盛承月的下落呀?”
陌凉远本还有些高兴的,毕竟是闵星主动来找他了。及至一听闵星主动来找他居然是为了打听盛承月的下落。
陌凉远几乎是立刻就不高兴了:“呀,小爷不比她还要重要吗?她又算是老几了?应该小爷的地位更高吧?”
闵星有些生气又有些不耐烦:“陌凉远,我是很认真的。拜托你,起码也要认真听我说话吧?”
偏偏陌凉远就像是故意想要跟闵星作对一般:“小爷怎么没有认真听你说话了?我也是很认真的好吧?”
闵星愣是没看出一点儿认真的样子呀。
“陌凉远,你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了好不好?不管我和盛承月的关系闹多僵,这时候我也仅是想要快点找到她而已。”
“理由呢?”
“找人需要理由吗?”
“比如找她是为了盛承光?”
“……如果这就是你想听的理由,我倒是无所谓的。”
到最后,闵星有点自暴自弃的想法。不想陌凉远竟然非常认真又严肃地回答她:“我一点儿也不想听这种理由!”
闵星有些发愣,以至于大脑瞬间都是空白的:“是……是吗?”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依稀记得陌凉远看起来非常生气的样子,很像是一只龇牙咧嘴的猫。
有点生气又有点可笑。
“算你找对人了,她的确是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过后,陌凉远倒也变得规规矩矩了。
“真的?她说什么了?”闵星自以为掌握一丝线索了,仿佛连眼睛都是往外放光的。
“就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呀。”陌凉远一边皱眉一边回忆说,“说什么好委屈啦,盛承光打她啦,一个人没地方去啦……反正我是没兴趣管她的闲事。”
闵星忽然有一丝很不好的预感:“你对她说什么了?”
陌凉远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就随便安慰她几句呀,然后就让她自己想办法了。哎呀,放心吧。她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儿,那么大个人会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吗?”
闵星的心瞬间往下沉了沉:“你以为她会照顾好自己吗?”
陌凉远下意识地犹豫了:“……大概有这个可能吧?”
闵星几乎快要按捺不住自己了:“你忘了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吗!一个被捧在手心上长大的人要怎么照顾好自己呀?没人看着的话,万一她擅自跑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怎么办?”
陌凉远有些被吓到了:“也没那么夸张吧?……你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再不济的,她不是也可以打电话嘛?”
闵星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往坏处上想:“你以为她会给谁打电话?盛承光?她根本都不想见到盛承光好不好?给你?除了第一通打给你的电话,她还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这个倒是真的没有打过了。
但是陌凉远却并不显得悲观:“或许是她忘了呢?……那个,与其你乱猜一通,不如现在给盛承光打个电话问一问怎么样啊?说不定人都已经回去了呢?”
经由陌凉远这么一提醒,闵星似乎终于恍然大悟起来:“对呀!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一点?……”
真是的,为找盛承月都快让自己昏了头了。
及至闵星就要打电话时,陌凉远突然酸溜溜地冒出一句话来:“现在就要打吗?”
拜托,好歹也不要当着他的面打电话吧?感觉真是不爽!
“不是你说不如现在给盛承光打电话的吗?”稍显迟钝的闵星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陌凉远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随你便!”有气却又无处发泄的陌凉远只能一个人气呼呼地离开。
闵星则很快和盛承光通上话——
闵星:“盛承月有没有回去了?”
盛承光:“你在哪儿?现在和谁在一起?”
闵星:“我和陌……我是一个人呀。”
盛承光:“她已经回来了,你也赶快回来。”
闵星:“你生气了吗?……”
盛承光没有回应。过后,闵星也只是听见一阵忙音而已。这就把电话给挂了?应该也算是生气了吧?闵星有点说不准。
过后,她询问陌凉远:“盛承光把电话挂了,他这算生气了吗?”
陌凉远一脸状况外的表情:“我怎么知道他生没生气?”
反正陌凉远只知道自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