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有长耳朵?没有听到她唤的是“殿下”吗?
元小妙想要伸手去拦着,但哪里拦得住?
邓芷涵的速度极快,已经消失于屏风之前,但一眨眼的功夫就被踢了出来。
她狠狠的摔在地上,骨头都发生震裂似的声音。
元小妙目瞪口呆,忙道,“殿下,她邓芷涵,是王妃的外甥女。”
“那个女人的外甥女?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邓芷涵不客气的说,“来人啊,拖出去,但凡与柳氏有关之人,擅自出入王府,皆要打二十大板再轰出去。”
“待胡人之事处理好,我便来处理柳氏的一族的过失。”
元小妙的内心欣喜不已,想到的也是世子处理事情时,会有诸多不便,但是由秦旭然出手,是方便许多。
躺在地上的邓芷涵,也听出不对劲。
“元小妙,他是谁?”邓芷涵吼着。
元小妙可不是一个喜欢弯弯绕绕的人,再加上邓芷涵的吼声实在是大,硬着头皮说,“是殿下,皇子。”
邓芷涵顿时颤抖起来,她哪里想到自己竟然是得罪了皇子,怕是以后要日子不会好过呀。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邓芷涵顿时哭了起来,说,“殿下,我不是有意的,但这个元小妙的确是个妖怪。”
“那你就是误事的妖人。”秦旭然喝着,“还不进来,把人拖出去。”
外面的侍卫是冷着一张脸,完全听从着秦旭然的命令。就将邓芷涵往外面拖走。
当邓芷涵过了门槛时,她立即就甩开侍卫,哭着说,“表哥,我也不是有意的,这要我的命,是不是太狠了呀。”
“表哥,你素来很照顾我,你快救救我……”
元小妙探出头去,发现沈沂辰正站在门口,被邓芷涵抱住了腿。
邓芷涵哭得好生可怜,哭得都快要叫元小妙后悔了。
“你冲撞了殿下。”沈沂辰道。
“我又不知道他是殿下。”邓芷涵在求助时,也是理直气壮,最多认为是秦旭然在小题大做。
“现在知道了?”沈沂辰问。
“知道了,知道了。”邓芷涵哭着。
沈沂辰一甩腿,就甩开了邓芷涵,“既然知道,尚在大喊大叫,还不快些将她拖出去。”
邓芷涵先是呆住,之后就对着沈沂辰哭喊着,把能搬出来压住沈沂辰的人,全部都搬出来,但毫无用处。
因为现在最能压得住沈沂辰,又能为沈沂辰撑腰的人,正是秦旭然。
邓芷涵拿出来的那些人,真不够看的。
沈沂辰迈入门槛时,很自然的牵住元小妙的手。
“见过殿下。”沈沂辰向秦旭然问安时,开始咳着。
秦旭然一听到他在咳,也忍不住的跟着一起咳。
这两兄弟就不能有一个叫人省心的吗?
元小妙忙着要叫大夫过来看看,却被沈沂辰拦住。
“我挺好的,就是呛了风。”沈沂辰对元小妙轻声的说,叫她不要太担忧。
元小妙定着神,扶着沈沂辰坐下。
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隔着屏风。
此时的她,是不是应该去做点什么?估计沈沂辰和秦旭然之间的谈话,也不是她也可以随便听的吧?
“小妙,我饿了。”沈沂辰突然说。
元小妙的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还是帮着沈沂辰去准备晚膳。
秦旭然看着元小妙离开以后,才绕过屏风而坐,“哎,她进来的太快了,我都没有穿好衣裳,只能躲在屏风之后,她不会认为我在耍官腔吧、”
“会这么认为的。”沈沂辰不客气的说,又像是在开着玩笑。
秦旭然沮丧的说,“哎,不过看到你的表妹如此跋扈,也想象得到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当沈沂辰见他听到邓芷涵时,也沉下了脸,“我原以为,她最多只是性格不好,才会允着她在府中居住,但从未想过她会害人,但是碍于王妃的身份,查不出真实的证据,才能暂时容忍于她。”
要何时才能不用忍啊。
“这好说,很快就能处理。”秦旭然忽然扬起笑容,羡慕的看向沈沂辰,“不过,元大夫待你真好。”
沈沂辰的脸一红,“恩,特别好。”
“不过出身低了。”秦旭然又说。
沈沂辰的脸一沉,“都是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高低之分?”
“无论高低都不重要,不是有我嘛,我回到京城以后,向父皇说两句好话,估计旨意就能发下来。”秦旭然拍着沈沂辰的肩膀,“母后听说你有了心上人,急着呢,非要让我先过来看看。”
这一拍,两个人皆痛苦。
秦旭然的手拍到沈沂辰的伤处,他自己也扯到伤口。
两个人捧着伤口,哼哼呀呀的疼得厉害,但是看到对方同样狼狈的样子时,又禁不住的想要大笑。
这一哭一笑的,真的是很辛苦。
在另一边,元小妙正在做饭中。
她不过是做最简单的那一种,尽快请沈沂辰和秦旭然吃上一口饭。
两个提着药箱的伙计走了进来,向元小妙说起伤者的情况。
他们禁不住的吸了吸鼻子,感慨着“我们好饿呀,好香呀”。
“你们拿着铜板出去吃。”元小妙说,“也叫他们赚上点钱。”
她的手一甩,就甩上好几枚铜钱。
两个伙计接住了铜钱,但依依不舍的,看样子是认为元小妙做得更好吃。
“小姐,那个表小姐挨了板子。”伙计小甲说。
还真的是把人打了?元小妙吃惊不已,“这王妃不会动怒吗?”
“小姐想多了,皇子是皇子,这王妃未必还是王妃的。”伙计小乙的嘴好快,顺口就说了出去,之后就开始自打耳光。
元小妙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却说,“以后在王府不要乱说话,否则挨着板子的就是你们了,快出去吧。”
两个伙计没有办法,最终还是离开。
元小妙将做好的饭端到秦旭然的屋中,沈沂辰与秦旭然还在那里说着话,但屏风已经撤了下去。
秦旭然在看到两个大饭盆时,不仅没有认为是有失文雅,反而且双眼放着光,“我听定路行来,可是很久没有吃一顿饱饭了。”
“还能把你饿到?”沈沂辰显然不信他的话。
秦旭然摇头感慨的说,“这外面的形势,比你想象中要严重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