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季南夏这头话还没说完,一转身便撞见了来找傅也诺的席烟。
席烟不认识戴着面具的季南夏,只是有些诧异傅也诺这么晚居然还和一个陌生女人单独在咖啡厅见面。她上下打量着季南夏,怎么看都觉得她十分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这位小姐是……”
“这是周小姐。”傅也诺起身挡在季南夏面前,“我正在和她谈一些公事。你怎么过来了?”
“周小姐?”席烟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多问。她笑了笑,向季南夏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傅也诺的未婚妻,我叫席烟。”
“未婚妻……?”听到席烟的自我介绍,季南夏怔了一下。
他们不是早就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现在居然又成了“未婚妻”?她一头雾水。
还没等她想明白事情的始末,傅也诺突然把她的外套递了过来:“周小姐,时间不早了,不如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我……”
“周小姐,你的声音……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面?”听到季南夏说话的声音,席烟的眉头倏地皱了起来。
她当然还清楚地记得这个声音,可是眼前的女人却长着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人似乎起了疑心,季南夏局促不安:“抱歉,我先离开了!”
她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抱着外套便匆匆往外走了出去。
见状,席烟着急地想叫住她:“等等!你……”
“你找我有事吗?”傅也诺及时把人拉住,没让她追出去。
听到傅也诺语气不太好,席烟只好作罢,她回身在刚才季南夏的位置上坐下,放软了语气:“也诺,我是想来跟你解释一下今天的事。”
“你是说,你让老爷子把我调去欧洲的事?”
“不、不是的,你误会我了!把你调到欧洲,这是爷爷他执意要做的决定,我只是……”
“你只是怎么样?”
“我、我只是随口跟他抱怨了几句,我真的没想到他会……”
“我就知道。”傅也诺厌恶地皱了皱眉。
见他沉着一张脸,席烟十分着急。她连忙带上几分哭腔,委屈巴巴地哀求:“也诺,你千万别误会我啊,我虽然是想让你跟我去欧洲,可是我真的没想用爷爷来打压你!而且,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
“那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吗?”傅也诺冷声打断女人的话,“不出意外的话,我不仅要去伦敦,而且连总裁的位置也很快就要保不住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可全都是拜你所赐。”
“也诺,你听我解释!我……”
“好了,我现在不太想见到你。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也诺!我……”
“你最好别再跟着我。不然的话,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个凌厉的眼神,让席烟顿时噤住了声。
她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激怒了傅也诺,再不敢上前继续纠缠……
——
逃出咖啡厅,季南夏一个人坐在回家的车上。
她看向窗外,心事重重。
席烟刚才说的话,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未婚妻……难道说,他们还没有结婚吗?那当时的请柬是怎么回事……”女人喃喃自语,眉头皱成了麻花状。
这时,出租车司机打开了车载广播。
带着些许杂音的广播声,吸引了季南夏的注意——
“近日,一种新型流感病毒在国外几个地区大肆流行。经我国研究所检测,该病毒与几年前流行在非洲部分地区的埃博拉病毒有许多相似之处。目前数据显示,这种新型病毒已经造成超过四十万例感染,其中有五万余例救治无效死亡,其死亡率较高……”
女主播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字字句句都让季南夏忐忑不安。
前座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碎碎念叨:“哎呀,这世道可真是不太平。前不久刚说要打仗,现在突然又出来这什么病毒,日子可真是难过咯……”
听到这些话,季南夏思绪越发凝重。
眼下国外的疫情情况这么严重,可傅也诺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出国,实在让她放心不下。
想来想去,她还是拿起手机给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你什么时候走?”
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复。
季南夏攥着手机等了半天,又发了一条过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而已。”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
“叮——”
手机放在桌上,接连响了两声。
不过,旁边的人此时却顾不上理会它。
“把那几份文件递给我。”傅也诺开口,头也没抬。
宋景从手边拿过文件递过去:“看得怎么样?”
对方摇了摇头,紧锁眉头,没有答话。
见他这么认真,宋景叹了口气:“你后天就要去伦敦了。其实,大可以不用再管这些事情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去伦敦的。”
“你觉得老爷子会同意吗?别跟我说你的脚长在自己身上这种话,你要是真有办法违抗他,当初你就不会在伦敦待十几年。”
“别提当初的事情。你也说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无能的小孩了。”
提及往事,傅也诺脸色不大好看,似乎在回避着什么让他十分抗拒的事。
见他不愿再谈,宋景只好怏怏闭嘴。
两人又沉默下来,继续各自忙碌着手里的事情。
可是,被打了个岔,傅也诺此时已经没办法再集中精力去应付工作了。
为了赶走脑子里杂乱的思绪,他随手拿过手机。
看到显示来自季南夏的未读消息,男人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的手指在半空迟疑了许久。但,最后还是没有想到能回复什么。
于是,手机又被人不耐烦地扔到了一旁。
傅也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但头疼的问题并没能得到缓解。他揪着眉头,心烦意乱。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等等。我想,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是说,这个合作案?”
“不是,我是说,我知道怎么才能不去伦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