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承目不转睛的看着比试台上面的两个人,褚溪年纪小,不过十六岁,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比陆川小了一圈,不过小溪是自己的人,所以褚承怎么看都觉得褚溪顺眼,虽然那小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但是褚承还是觉得他家小溪站在比试台上的样子威风得很。
陆川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对面的“对手”,好吧,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小孩,他如今是练气十层的修者,对面那个小孩应该是个练气四层,而且那个小身板,从哪方面看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你先?”
褚溪看了陆川一眼,嘴角一勾,直接就出招了,这个陆川既然愿意充大头,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对于褚溪的突然出手,陆川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到底是小孩,都不知道客气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他了。
陆川是风雷双系灵脉,不过十九岁就能达到如今的成就,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他闪开攻击之后,直接朝褚溪劈了一道闪电过去。
谁料褚溪不躲不闪,硬是迎了上去,在被闪电打中的同时,朝陆川甩出一个巨大的火球。
陆川被褚溪的打法搞懵了,所以这一次虽然闪得够快,但衣服上还是沾到了火星,火星一碰到衣服就呈现出一片燎原之势,他上半身的衣服都被烧光了,连带着头发也是焦灼一片。
褚溪这种打法算是彻底激怒了陆川,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换了是谁都得生气,可是就在他打算全力回击之时,褚溪投降了…
那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做坏事得逞的微笑,双手也做出毫不反抗的投降状,“我认输!”
对手认输之后若是再出手,实在是有违君子之道,陆川再不甘心,也只能收手,他觉得褚溪虽然认输了,可是真正输了的那个,是他…
不止陆川,比试台下的同学们也全都傻眼了,就连褚承都傻眼了,他才知道,他家小溪是这么的、嗯——不拘小节,对,就是不拘小节,刚刚那个小白脸还打伤小溪了呢,所以这事可怪不得小溪。
褚溪下了比试台之后,一蹦一跳的走到了褚承身边,得意道:“主子,我刚刚帅吧。”
“帅!小溪最帅了!不过小溪,你怎么这就下来了?”褚承的问题正是大家想问的,他们本来以为褚溪出手如此“不凡”,他们定然能看上一场精彩绝伦的决斗呢,结果褚溪就这样认输了。
褚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他很强的,以我现在的能力,打不过他,不过主子你放心,一年之内,我一定能打败他!”
褚承闻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小溪真聪明,咱们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认输不丢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对啊。”
两个人声音不小,一旁被烧了衣服光着膀子的陆川把两个人的话听了个全乎,从小到大,他都没受过这样的气!
褚溪好像刚刚意识到不妥,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件给褚承准备的披风,朝陆川走了过去,“那个,刚刚就是个普通的比试,我也不是故意的,这衣服你先将就着穿一下。”
“哼!”陆川看都没看褚溪,就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套跟他刚刚穿的衣服一样洁白无瑕的衣服穿上了,不是故意的?骗鬼呢?
褚溪见人家有衣服穿,吐了吐舌头,非常“小气”的把手里的衣服再次收了回去,然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在褚承身边看接下来的比试了,全都看过之后,也着实长了不少见识。
褚承和林忆是最后一对,他们俩上台之后,完全没有之前那些剑拔弩张的氛围。
林忆笑道:“你先还是我先?”
“一起吧。”
“也好。”
商量好之后,两个人就一起动手了,然而这个场景,再次让大家大跌眼镜,因为两个人,竟然都没动用灵力,完全上的是拳脚功夫,这拳脚要是厉害点也就算了,可是这两个人的拳脚功夫看起来也就是绣花枕头。
动起手来,褚承总算是知道林忆为什么会是最后一名了,他是灵脉被废没有灵力,这个林忆为什么也没有?打了半天他都没感觉到任何一丝灵力的波动。
林忆笑了笑,在同学们全都看得没了耐心之后,直接动手把褚承给打倒了,然后还软着声音跑到了褚承身边,道:“承承,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没事。”刚刚那最后一下,褚承万分确定,林忆跟他不一样,这个人绝对是有灵力的,那他藏拙是因为什么呢?
“没事就好,不过承承你也太弱了,我刚刚都没用力气。”
“是吗?你不弱能跟我一个没灵力的打这么久?”虽然这话也贬低了自己,但是活了两辈子的褚承不觉得这算什么事儿。
不过林忆也是个脸皮厚的,褚承说了之后,他一点都没生气,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跟褚承勾肩搭背的下了比试台。
褚承一下来,褚溪就迎上去了,然后特别不友好的瞪了林忆一眼,道:“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儿,咱们回去吧,快下课了。”
“嗯。”
回去之后,老师宣布了这次比试的结果,褚溪排在中间的位置,而褚承则是取代了林忆,荣登倒数第一的宝座。
跟林忆道了别之后,褚承和褚溪就离开了,这一次项安晏倒是没亲自来,来的人是萧然。
褚承过去拍了拍萧然的肩膀,道:“今天怎么是你来了?元帅呢?”
萧然笑道:“元帅在忙,让我来接你们回家的。”
“那走吧。”
这一次萧然是开着军用飞行器过来的,可见他本来应该也在忙,却突然被派来接他们俩,虽然说褚承现在名义上是项安晏的老婆了,可是褚承还是不想太麻烦项安晏。
“萧然,你跟元帅说说,以后不用来接我们了,我们自己回去就成。”
萧然闻言,赔笑道:“殿下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可不敢跟元帅说,还是殿下自己说吧。”
被萧然拒绝是意料之中的,所以褚承也没有太过失望,只能淡淡的说道:“那好吧,晚上我自己跟他说。”
一整天的高强度训练下来,褚承累得够呛,他硬是吃了平时两倍的饭量才停手,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去库房继续吃草。
这灵草虽然味道难吃,可是吃过之后,褚承感觉浑身的灵脉又顺畅了不少,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照着这样的进度,再吃上一个月的草,他身上的灵脉应该就能完全修复了。
说起来他这张丹方还是上辈子因缘巧合之下在楚国最外围的河里捡到的,想来那丹方应该不是楚国的,或许是从更强大的国家传过来的吧。
褚承等灵草消化了之后,就回房间了,他累得很,一沾床就睡着了,连项安晏什么时候回家的都不知道。
项安晏再看到呼呼大睡的褚承,叹了一口气,看来之前他想的太多,这人没有养成阴郁的性子,不是因为他想的开,根本就是因为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就连比试倒数第一都不在乎,灵根被毁根本就是随了他这放任自流的性子了吧…
不过这人倒也不是没有优点,这小脸长的就很好看,那种难辨雌雄的好看,光是看着他露出来的一点点脖颈,都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他倒是真放心自己,又或者说,褚承对他自己的魅力根本就一无所知,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嗯。”
褚承突然出声,吓了项安晏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褚承翻个了身,这回好了,大半个身子都翻到了被子外面,睡衣下雪白的皮肤若隐若现,让项安晏对他自己的定力产生了质疑。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禁不住诱惑了?项安晏摇了摇头,给褚承盖上了被子之后,躺下睡了。
第二天,褚承再次被项安晏抓起来跑步。
褚承知道这是为了他好,所以也没什么反抗情绪,老老实实的听话跑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要好很多,虽然还是累,但是他能自己站着了。
褚承脸上洋溢着笑容,道:“小溪你看,我还能站着!”
褚溪非常给面子的赞美道:“主子真厉害!”
“二十圈都没跑到,有什么厉害的,太弱了。”已经跑了五十圈的项安晏在路过褚承的时候淡淡的说道。
“那是,我能有元帅厉害吗?我就是个普通的人,元帅可不是!”褚承就是知道项安晏不会对他怎么样,才会这样顶嘴。
项安晏笑了一下,朝褚承跑了过来,然后在褚承惊诧的目光下,提起褚承的领子,把人带着一起跑了起来。
被项安晏提着,褚承的脚基本上都沾不到地,失重的感觉让他有点慌乱,可是很快他就适应了下来,然后尽量跟着项安晏,不过大部分还是被项安晏抓着跑就是了。
项安晏就这样抓着褚承跑了一圈,然后才把褚承扔下,褚承刚刚没软的腿这回算是彻底软了,只能让褚溪扶着喘粗气,看着项安晏毫无压力的再次跑了过去。
“小溪,咱们走!”
“主子,咱们去哪啊?要离开吗?”褚溪以为他家主子是忍受不了项安晏的摧残,想要跟他“私奔”了。
“傻小子,离开什么啊,咱们回去吃饭,早晚有一天我也要提着他跑!”
“…”褚溪愣愣地看着立下此番豪言壮语的他家主子,再看了看还在跑步的项安晏,他深深地觉得他家主子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提着项安晏跑的那天了…
因为早上运动过量,所以褚承早上又是一顿大吃特吃,褚溪发现出了皇宫之后,他家主子的胃口是直线上升。
项安晏看着胡吃海喝的褚承,很是满意,他觉得男人就得这样,吃的多动的多,这样身体才能好。
褚承一边咬着包子,一边说道:“元帅,我们俩以后自己去学院就行了,不用接送。”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就、我又不是小孩了,可以自己走。”
“这样啊,那行吧。”项安晏对于褚承说要自己走是支持的,反正他也会暗中派人去保护这两个孩子,对的,褚承跟褚溪一样,已经被项安晏划分到了“孩子”这一类里。
褚承没想到项安晏同意的这么干脆,他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也不愿意再去想项安晏的想法了,反正能自己走挺好的,而且项安晏说了,等小溪到了练气五层就送他们一个飞行器,到时候他们就方便了。
因为他们俩现在的修为无法支撑飞行器,所以项安晏让人给他们准备了普通人也能开的车,操作起来也简单得很,就是速度比不上飞行器的速度。
他们刚一到教室,林忆就黏了上来,笑嘻嘻的跟他们俩打着招呼,“承承,小溪!”
褚承看了林忆一眼,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是,毕竟我现在不是倒数第一了。”林忆得意道。
褚承一早上并不怎么美丽的心情因为林忆的话变得更不美丽了,“哦,这样啊。”
“承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褚承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忆的表情,觉得林忆应该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所以他直接了当的拒绝道:“别问,我不想回答你,所以还是算了。”
“承承~”林忆拽着褚承的袖子,毫无形象的跟褚承撒着娇。
坐在褚承另一边的褚溪终于忍不住了,他指尖掂着一簇火苗,冲着林忆道:“你是想光着上半身,还是想光着下半身?”
林忆看着特别不友好的褚溪,终于放开了褚承的袖子,没办法,他还犹然记得,褚溪是用怎样“卑劣”的手段烧光了陆川的上衣,让陆川形象全无,他可不想跟陆川一样…
褚溪见林忆老老实实的放开了褚承,就把火苗收了回去。
褚承耳根子清净之后,终于发现了让林忆老实的方法,那就是——武力威胁,这家伙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要是没人能吓唬住他,一准得上天。
他们这消停之后,也就到了上课时间了,一个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上了讲台,开始做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