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落匆匆的离开王府。她这么做,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西府这件事能够更近一步,而且……元稚绝对不能就这么毫发无损的逃离罪责。
对于元宁来说,自己的确是不太讲究,转身就将对策告知他人。但也是元月溪先要取她性命在先,怪不得别人。
她只是个女子,又不是君子,凭什么要求她讲信用呢?
而且,云绮落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利己主义者。
夜深了,一阵凉风骤然而起,吹得云绮落浑身凉飕飕的,她双手环抱,赶紧回到了云府。
云绮落所说的这些事情,凌浅寒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可行,但凌浅寒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做这些事,他又不想巴结凌仕。
索性借花献佛,让凌逸去做这件事。凌浅寒只是云里雾里的授意,稍作点拨,凌逸便悟出了其中的意思。
这是个办法,而且是个好办法。
要说这元利果真和云绮落想象的一样,胆小怕事,稍作些威胁便彻底的反叛。
凌逸的人先是伪装成西府的人去杀元利。元利还没等别人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呢,就已经察觉到自己要当元稚的替罪羊,竟然自己就招了。
元利的招供让李绪等人措手不及,再无其他的办法来挽救这次的危机。
不光是元稚,连带李绪一同打压。
元稚至此事之后,终身监禁再西府不得出。圣旨一下惹得李绪极度不满,但是李绪已经自身难保,再加上朝廷文武百官一再的弹劾,李绪将军一职停职一个月,闭门思过。
这可能是凌仕能给李绪最严苛的惩罚了……
七日之后,就是元稚被押回西府的日子。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却不想节外生枝,而这枝却偏偏伸到了云府……
云晚舟因为当晚带着云绮落秘密的去了大牢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传到了凌仕的耳朵里。
云晚舟夜探天牢,密会元稚……
为了证实,凌仕还特意将当夜值班的狱卒调过来审问……
就算是狱卒打点得再好,到了这个时候狱卒也会说实话。
朝廷本来就是在抓元稚和李绪的势力,趁着李绪不在的这段时间争取清理干净。
其他的人都恨不得隐藏自己和李绪元稚之间的联系,能埋头就埋头,可谁知道云晚舟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露了头,当然是众矢之的。
云晚舟已经在勤政殿被凌仕问询了很久。,可云晚舟无从可说,总不能把云绮落的事情招出来。
可是一味的否认与元稚李绪的关系,这个时候又有谁会相信?
云绮落得知这件事后,着急的跑去问云远启,顾不得规矩,推门而入云远启的书房。
此刻,云远启和云绝都在。
估计是在商量对策……和云绝这种心歪的人商量,会有什么结果?
云绮落的闯入,让云远启摸不到头脑。
“你来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云远启微怒的抬眼看着云绮落。
云绮落深吸了一口气,问:“父亲,晚舟哥哥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云远启似乎也很为难,可他坐在书房而不是去求情力保云晚舟,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这不是你该了解的!”
“父亲是打算放弃晚舟哥哥了么?”云绮落大胆开口。没等云远启开口,云绝阴阳怪气的道:“父亲自有定夺,若是他行的正坐的直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闭嘴!我在问父亲!”
云绮落不想听云绝的言语,可云远启却站起身对她说:“没错,绝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现在晚舟被关在勤政殿问询,他自己做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应该说,皇上自有决断。”
“那父亲呢?为何在这里?您位高权重就算是您自己不说是不是应该让几位臣子为云晚舟说话,您是知道晚舟哥哥一定不会是李绪元稚的同党的啊!”
“他干了什么就让他自己去分说,何必牵连云府,清者自清,他若是不清,云府也替他洗不干净!”云远启说道。
“那父亲到底想要怎么办?若是有人故意加害呢?您也不管吗?”云绮落的一再逼问已经让云远启没了耐心,外加上云绝在一边的煽风点火,这场谈话,注定是失败的。
“你给我下去,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来我这里闹,你信不信我直接将你圈禁!忤逆之事,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云远启怒道。
这个时候了,看来云绮落不出头,就没有人为云晚舟出头了。按照云晚舟的性格,他是不会供出自己的那些私事的。
现在看来,云远启也要任由事情的发展,不去理会了……
“父亲,既然我在你的眼里已经是忤逆不孝之人,那就不差这一次了!”云绮落话音刚落,伸手极速的扯下了云远启腰间的腰牌,打算进宫。
“父亲,我先走了!”
云绮落转身拿着腰牌打算入宫,云远启怕她乱来,大喊道:“你给我回来,若是敢乱来你信不信我将你赶出云府?”
狠话已经拦不住云绮落的步伐,云远启见此,大喊:“给我包围云府,不可让云绮落出去!”
云绝带着人即刻围在了云绮落的面前,严丝合缝,让云绮落无可乘之机。
云绮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云远启,眼中心不甘,情不愿。
“将腰牌给我!”
云绮落没有反应,反而在人群中间大举腰牌,细嫩的声音吼出了气吞山河的气势:“今天父亲让我去,我会去,不让我去我也能逃出去!父亲若是准许我出去就罢了,我自有办法救云晚舟。你们若是拦着的话,那就别怪我乱来,将这件事闹得云府不得安宁,到时候咱们谁也不好受!”
“大胆!你真是反了,为父现在难道还管不了你了?”云远启气得脸红脖子粗,怎么也想不到现在的云绮落变成了这样……
云绮落不紧不慢的回答着云远启:“父亲,您总说我忤逆,可云晚舟一心为您,孝顺之至,从不忤逆,到最后不还是沦为了您的弃子吗?”
“我那是为大局考虑!”
“若是事情确切如此,女儿绝不会就此事纠缠下去,但事情并非真实,父亲放弃,但女儿不能放弃!云晚舟也是云家人,只要是咱们云家人,不管是谁都不能放弃!我自会解决这件事情。绝不牵连云府!”
“父亲您别听她瞎说,不能让她乱来!”云绝提醒云远启道。
云远启低眉浅显的思虑一番,终于开口,:“让她去!别拦她!我到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能耐!”
云绮落说动了云远启,云远启终于松了口……
“多谢父亲。”
云绮落脚下生风,飞快的跑去皇宫,打算把事情说清楚。
只有自己出面把事情说清楚,就不怕圣上再继续误会下去。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件事因自己而起,自己就不能让云晚舟背锅。
勤政殿已经问询了一天,现在的情况是,凌仕一遍接着一遍的问,云晚舟一遍接着一遍的回答,循环往复。
凌仕也不相信云晚舟是李绪元稚的同党,之前更是对云晚舟寄予厚望。
在朝廷年轻一辈的新鲜血液里,云晚舟算是个“好苗子”。
正因为凌仕之前对云晚舟的重视与相信,才会这么有耐心问询云晚舟。
凌仕也不想相信云晚舟是李绪的同党,但是疑心是每个帝王应有的,既然风起浪涌,凌仕就必须弄清楚其中缘由。
门口等待着很多的朝臣,都在等待结果。
云绮落的突然闯入,让整个勤政殿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云绮落不管不顾,直接上前打算闯进去。
“你这么做,没什么好处!”凌浅寒看着她,好意相劝。
云绮落看了一眼后面的朝臣的议论纷纷,回答道:“没有好处,更没有坏处!”
凌浅寒只是善意的提醒,其他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她执意要进,他也没义务拦着……
凌逸与云绮落有过几面之缘,便也识得,同样好心的上前劝阻:“云大小姐,还是慎重,别牵连整个云府。”
“多谢太子殿下提点,但我亦有我自己的打算。”
云绮落坚定了信念,直接闯入了勤政殿。
她的突然闯入引得勤政殿内的人一阵唏嘘。太监们正一边打算赶走云绮落,一边埋怨着自己守门的失职。
凌仕微微抬头,注视着闯进来的云绮落,一旁的云晚舟,也投来了意料之外的目光。
“来者是谁?”
“臣女永安将军府嫡女,云绮落在此参见皇上。”云绮落看了眼凌仕,跪地磕头。
凌仕摸了摸胡子,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故意问云晚舟:“这是你妹妹?云家大小姐?”
云晚舟的脸上阴云密布,毫无松懈之意,紧张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