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宋依罗想要借此机会见到师傅的想法终究是破灭了。
“乡下?哪里?说了么?”
“在广玉县,很远的,距离这里怎么说也有两天的路程。”
“你若觉得一定能找到你师傅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凌浅寒对宋依罗说,似在鼓动她继续寻找柳天德。
宋依罗似有犹豫:“可是……我真的不确定能不能找得到。”
“那也要试一试。”
“好吧。不过今天这雨下个不停,我看是没戏了,进退两难,只能再找个客栈先住下了,明天再说。”宋依罗说。
站在一旁的云绮落真是看不懂,凌浅寒怎么对柳天德如此感兴趣了?
客栈里。
“你好像很支持宋依罗寻找她的师傅?”云绮落不解的问凌浅寒。
凌浅寒回答说:“我现在也觉得这个柳天德知道些什么,如果找到他的话,能够进一步的探知齐逸和元稚之前到底在筹谋些什么,倒也还好。”
“前提是柳天德得活着,且真如宋依罗所说的那样,单纯的离开李府了。”云绮落私有不满的看着凌浅寒,她又说:“你觉得一个曾经的杀手阁副阁主,会去乡下教书?这未免太荒唐了。”
要么,李夫人在说假话,要么宋依罗传达给他们的是假话。
云绮落满是猜忌与不信任。
奇怪的李府,绝非简单。神秘的柳天德,也更加让云绮落怀疑。
云绮落甚至在怀疑,柳天德,宋依罗会不会和元稚齐逸本身就是一伙的呢?是凌浅寒被迷惑了……
云绮落坐在床边,小脸蛋儿分外的严肃,只觉得凌浅寒的表现太过于轻松了。凌浅寒走到身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小脸儿:“怎么?说完了么?”
“你看你这个样子,我说你什么好?我说了那么半天你还是没听进去一点儿?宋依罗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你就答应了找柳天德了?你什么意思啊!”云绮落这话里,确实带了些酸溜溜的。
云绮落越是着急,凌浅寒则越是淡定的看着她。
“你还这么看我?信不信我吃了你?”她反问。
凌浅寒坐在床上,双腿一盘,:“好呀,好呀,你来吃了我。免得我做什么都让你吃醋。”
“我没有吃醋!”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有考量,累了一天了你赶紧休息吧。”凌浅寒强行将她按在床上,让其休息。
“自有考量,自由考量,好一个自由考量!”云绮落瞪了他一眼。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可以去问问宋依罗该怎么办?我说的话你不听,她说的话你全都相信,你能确定柳天德真的和她断了联系吗?”
凌浅寒跳下了床,回头问她:“那我可去了啊?”
“去吧,去吧。”
“哦,那好。夫人让我去我就去。夫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免得在你面前碍眼,惹你生气。”
云绮落坐在床边满脸怒气的看着凌浅寒,她是真看不懂凌浅寒到底是怎么想的,事情的问题摆在眼前不解决,思想倒是越来越跑偏。
凌浅寒半天未走,磨磨蹭蹭的。
“你怎么不去?快滚快滚!”
凌浅寒又左思右想的,显得甚是费解。
“夫人,我是真没这么晚去姑娘房间过,要不你给我壮壮胆,我不敢去啊。”
说着说着,凌浅寒又坐回了床边,云绮落没个好气儿的问:“怎么壮?”
“那就先在夫人这里找找感觉吧。”凌浅寒轻车熟路的一个吻,亲住了她的唇。
“呜呜呜,呜呜呜……”
“这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忠心呢?是个女人你就炸,是个女人你就醋?能不能相信相信我呢?”他将她的身子放躺在床上,趴在她的耳边低语着询问。
云绮落别过脸,嘴硬的说:“我可没有,分明是你思路奇怪,过分相信她人。”
“咱们俩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相同的,你觉得你夫君是傻子吗?”
“难道不是吗?”云绮落的反问,从没让他失望过,凌浅寒秀眉一挑,歪唇一笑:“那就让你看看傻子该做些什么好了。”
说完,凌浅寒随手扯下了简陋的帘帐。
云绮落知道他又要折腾自己,赶紧阻止他:“不行,不行!”
两人紧贴着,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凌浅寒身体的苏醒,但这一次的云绮落,依旧抵触的轻轻推了推他,小脸微红,:“凌浅寒,你就不能想点儿别的事儿?”
“那我应该想什么?跟你彻夜下围棋吗?”凌浅寒强忍着问。
“行啊。”她点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他一口否决。
云绮落还是拒绝他的亲近,为难的说:“我是真不行,前几日受了凉,月事还没来就开始肚子疼了,腰酸背痛的。”
凌浅寒深吸了一口气,:“我怎么记得你月事不是最近啊?”
“要不你检查?疼死我算了。”
凌浅寒一向尊重她,及时的忍住了,虽然身子憋的有些难受,但她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他索性摸了摸她的肚子,问:“那你早告诉我啊,免得你跟着我东奔西跑。”
“那倒是没什么。”
“那都没什么?就跟我亲近的时候不行,是吗?”
“嗯。”她还点头了。
凌浅寒气的不行,跳下了床去,云绮落问他:“你干嘛去啊?”
“给老妈子准备点儿热水啊,别疼的死去活来的,拿我出气。”凌浅寒无奈的回答道。
云绮落坐在床上“咯吱咯吱”的偷笑着。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他走来走去,进进出出的身影。
原来,他是想要给自己弄一条热毛巾,敷在肚子上。
平心而论,他真的很好,已经好到了对自己百依百顺,心甘情愿的付出,甚至云绮落都在怀疑着这份爱是否真实……
云绮落总觉得,就算他曾经对某个女人念念不忘过,此时此刻,云绮落就不相信他对自己没有半点真心。
有的时候她就在想,若是平凡夫妻,他们会不会比现在更幸福。
凌浅寒将热乎乎的毛巾递给了她,说:“敷肚子上,你体寒。”
“谢谢夫君。”云绮落笑了笑。将毛巾紧紧的抱在肚子上。
“凌浅寒,如果有一天我又老又丑了,你还会爱我吗?”
“说的跟谁不会老似的。”
“哈哈。”
凌浅寒坐到她身旁,轻声对她嘱咐道:“我看你应该回去了。旧皇都已经身处弥留之际,你理应留在宫中静观其变,相信我,赶紧回去吧,不然的话功亏一篑。”
“我本来出来的原因,是怕自己孤立无援被困在宫中,所以想要寻求帮助,才会来跟你汇合。可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元稚却还是没消息,我现在就在怀疑,元稚会不会是故意躲着不出现。李府也真的很可疑。”云绮落解释道。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你听我的,找一匹快马,快马加鞭去往边境,大概需要两三天,你带兵回西启回西启皇宫。如若是有宫变,恐怕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凌浅寒已经为云绮落谋划好了一切,可云绮落却在低着头,似有些为难的样子。
凌浅寒又说:“你不用担心我,我绝对不会和宋依罗有什么。对我放心点儿可好?”
他也不知道云绮落担心的是不是这件事。
云绮落忧心忡忡的赶紧解释:“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女人嘛?我只是另有担忧罢了。”
“你还有什么顾虑?”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没底。”
“这倒是很反常啊,没事儿,有我在,不用怕。”
“嗯。”
云绮落轻轻的靠在了凌浅寒的肩头,道了句:“我有点累了,靠你肩膀睡一会儿。”
“你拿我当绣花枕头?”
“不然呢?”云绮落甜甜的一笑,靠在他肩旁睡下。
三日后。
云绮落用了三天的时间。先是从幽明县回返到西启和天元两国的边境,然后又带兵回返皇宫。
果不其然,皇宫已经被萧月善的人,乃至玉晋国的人层层围困,密不透风。
原本的西启皇宫,如今已经是鱼龙混杂。毫无章法规矩可言。
说句不好听的,都等着萧启山一咽气儿,直接造反呢。
萧月善看着她带着大队人马而归,心生畏惧。一旁的萧雨宁更是心里没底。
“姑姑,这女人怎么……”
“别急,她现在若是敢反,就在她的脑袋上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所有兵马听我号令,不管是多少人,都给我将萧宁音给拦下。”
“姑姑这是要给谁拦下啊。我倒是想要听听啊。”不知不觉中,云绮落已经走到了萧月善和萧雨宁等人的身前。
“你竟敢拥兵自重?”
“何来拥兵,何来自重?父皇病危,你们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是想要干什么?不让我见父皇吗?”
“大胆逆贼,来人,给我将此女拿下!”
“我看你们谁敢!”
“给我拿下!”萧月善怒吼了一声。
“我乃天元皇妃,你岂敢动我?”云绮落轻语一句,足以吓坏周围众人。
“什么?”萧月善此事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天元皇妃?骗谁呢?”
“忘了告诉姑姑您了,在回宫之前,我已经有了夫婿了,正是天元的国君。你们未曾问过,我也不想多说。现如今,父皇病危,难不成只能是你们玉晋国插手此事,我们天元就不行吗?”
“你!”
“姑姑没想到吧?”k萧月善的气焰彻底的被削弱了。但依旧不服气,怒道:“此等妖女,祸乱西启,乃天元而来的奸细,你以为你能继位?西启的天下会是你能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