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想过,他那么想要一个孩子,是为了什么?在得知此事之后那么震怒,又是为什么……”箫笛笛呆呆的一问,竟把云绮落给问住了。
云绮落看向了箫笛笛,没有恍然大悟,却也在眼中波澜渐起着。
箫笛笛鬼机灵着呢,指点道:“有的时候啊,男人就是个撒种的物件儿而已。就凭王爷的各方面,如果要真是单纯的想要孩子的话,这个时候恐怕都能和别的女人生出一笸箩了。”
“你什么意思?”
“他或许,并不是想要孩子,而是想用一个孩子来绑住你而已。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的。他都这么卑微了,难道你连个解释都不想给他吗?那真是太可怜了……”
“你是说……”云绮落恍然一惊的样子,足以证明她根本就没想到过这一层面。
箫笛笛点了点头,释然的挥了挥手:“你们这些人实在是难懂哦,真难懂……”
云绮落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不禁陷入了无尽的深思。
他……真的像是箫笛笛所说的那样吗?
云绮落不知。
东璃国。
死牢。
除了脚镣和手铐得声音以外,大牢里就只剩下了吱吱的老鼠叫声。
玉夫人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来来回回不安分的转悠着。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唯独担心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如今只求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要牵连自己的儿子……
外面的铁门突然开了,玉夫人趴在牢门前张望着。
元宁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牢门外。
“怎么会是你?”玉夫人上下打量。元宁嘴角带着嘲讽的一笑,让人将牢门打开,并在玉夫人的面前放上了送行饭。
玉夫人盯着元宁:“什么意思?”
元宁笑眼弯弯的看着玉夫人,似在与她分享一个喜讯:“我是来跟你说个好消息的,圣上念你是皇族的亲眷,他最信任的皇弟的夫人,不打算将这件事声张了,更是免于你斩首示众,直接绞杀在牢中即可,明日辰时,就是您的死期。多吃点吧,大夫人。”
玉夫人不死心的瞪着元宁,后悔没能用最快的办法将其除去。
她更没预想到自己的死期来得如此的快。
“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放心吧,您的儿子托您的福,都被流放了,现在您就只剩下玉苏力这么一个儿子了,您说……他能争得过我吗?”
玉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元宁!元宁!你怎么不去死!你的命怎么这么硬!啊!”
她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朝着元宁扑了过去,元宁迅速躲开,一脚踹在了她的膝盖上,玉夫人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元宁嫌弃的移了移脚:“你恨我也没有用,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怪得了别人吗?”
玉夫人恨得直叫唤,她就是不甘心,算计来算计去,将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只能说我命不该绝,才会逃出了你的魔掌。”
“你是怎么找到段福安的?是不是你一早找到段福安了,给我来了个将计就计?小崽子,真有你的呀!”
“这你还真就想错了,只能说,这一切都是老天有眼罢了,哪有什么将计就计啊。”元宁蹲下身子,将送行饭推到了玉夫人的面前,像是施舍。
“不可能!不可能!”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便跟你说个清楚吧。从最开始的时候,你的诬陷就像是一口锅一样,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身上,让我难以喘息。这期间我就在想,到底是谁这么恨我,想来想去,就只有你了。但是怀疑归怀疑,我没有证据。直到圣上去侯府搜集到了证据的时候,我才确定就是你们。当然,那个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死定了。没曾想啊……没曾想……”元宁舒缓的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灿烂。
“没曾想什么。?”玉夫人追问。
“没曾想侯府里并非都是如你一般的蛇蝎心肠的人,你的小女儿玉琪雪给我求情了。圣上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于这件事也是犯合计的,玉琪雪这么一闹,圣上彻底陷入了困惑了。也正因为这么一闹,圣上将我关进了寒府,我也有充足的时间去寻找段福安了。”
“是我大意了,不该给你这么多的机会的。就应该直接将你杀了,一了百了,免得节外生枝。”
玉夫人还依旧是不知悔改的懊恼。
“你觉得你这么做值得吗?大夫人。”
“值得,当然值得,只不过是败了,但我依旧不后悔!”
“后不后悔,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清楚,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其实你把一切都想复杂了。”
“什么意思?”
“我从未想过要争什么,只不过就是想要留在侯府,一家人热热闹闹和和睦睦的就是我心之所愿。我对你,也算是尊敬至极,从未逾越过。但是你非要针对于我,平淡日子不过。不光把我逼上绝路,把你自己乃至整个侯府都逼上了绝路,这就是你自找的了。”
元宁说的是真心话,只是玉夫人却未必相信。
玉夫人恶狠狠的瞪着元宁:“你胡说!你胡说!你分明就是图谋不轨想要我儿子的东西,就凭你也想分,没门!”
“我还真就没想分,不过现在看来,不管我想不想,侯府的一切可能都要归我所有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元宁越是这样说,玉夫人越是生气。
她朝着外面大吼着:“来人!来人!谁来看看他这副猖狂的样子?快看看啊!”
“别喊了,没用的,你觉得像你这样的死囚,会有人搭理你么?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太好。这件事前前后后的,你自认为聪明的将皇上牵着鼻子走,皇上没因为对你的震怒殃及无辜都算是你的恩赐了,怎么还在这不知足呢?”
元宁朝着玉夫人挥了挥手,迈着悠闲的步伐转身离去。留下的只剩下了玉夫人不甘心的哀嚎,外加上对元宁止不住的谩骂。
再后悔,也都晚了。
元宁从死牢里面出来了之后,便回到了侯府。
事发突然,玉祁都没来得及见他们一面,便被皇上带走了。
从抓走到定罪,不过仅仅只有半天的时间而已。
准备出去的玉祁和回到侯府的元宁撞了个正着。
“儿子,他们怎么样了。”玉祁全然不顾其他,迫切的抓住了元宁的肩膀询问。
元宁回答:“基本这件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大夫人才是这些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二哥三哥算是协同。皇上已经查明了真相,定了大夫人和两位哥哥的罪,大夫人大牢中直接绞杀,二哥三哥流放。”
元宁的言谈举止之中,全是冷漠。
这对于玉祁来说,堪比灭顶之灾了。
“怎么会……怎么会……不行!我要去面圣,我要去面圣!”
“父亲还是省省吧,您现在去,是巴不得皇上波及到侯府的其他人吗?”
“那是你二哥三哥!怎能不管?”
“都已经定了罪,父亲这个时候倒是着急想要求情了。那我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父亲放弃了呢?是我罪大恶极,还是我罪无可恕?”
“元宁,你听父亲说。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的?难道父亲如今还要在我的面前说一些虚无之言吗?不违心吗?”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你有什么气可以冲着我发,但是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不能不管呐!”玉祁越是着急,元宁心中的愤怒就越是难以平息。
他拦下了玉祁,目光富有深意的问:“那父亲是否将我也当成了家人呢?在未曾知晓我是否有罪之时,父亲是否也曾为了让我活命而极力争取呢?”
“儿啊,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是父亲对不起你,父亲一定会补偿你的,好吧。”玉祁急于去和圣上求情,无心与元宁说这些。
玉祁这些个不走心的话,才是真正刺痛了元宁的内心。
原本他的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如今看来,是没必要的。
玉祁迈着急促的步伐转身离开,只见元宁一掌打在了玉祁的后脑,将玉祁打晕……
就在这几天之中,玉夫人绞杀,玉苏奇和玉苏宁兄弟二人流放。唯一剩下的玉苏力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而玉祁也因为不明原因昏迷了多日,再醒来之际,侯府已经幡然改变了。
而东璃国的私盐之乱也跟着告一段落。
……
天元国。
王府。
云绮落在凌浅寒的书房门口探探头儿,鬼鬼祟祟。
恰巧明杀走了过去,:“王妃娘娘,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这一声真快要把云绮落吓了个够呛。
凌浅寒在房中也听见了动静,开口问:“谁在外面?”
云绮落大大方方的走上了前去:“是我……”
这是凌浅寒没搭理她的第三天了。
云绮落是想要解释的,结果凌浅寒都没给过她机会。
别说是解释的机会,就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吧。
但是哄好凌浅寒,对于云绮落来说真的很难。
凌浅寒连抬眼都懒得抬:“不去好生待着,来本王这里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