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羽二话不说,开始下笔写信,争取早日将信送到凌浅寒的手中。
“清骏沿危险,广城内恐有内乱,李绪等人已经打算主攻广城,速速支援云晚舟,免于劫难。”黎洛羽写完了之后,马上把信件折好,准备交给李叔,让他把信安全的交给凌浅寒的手中。
信刚刚装了一半儿,黎洛羽的手又停了下来。
她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把信直接拿了出来,团成了个团,扔在了地上。
不行,不能这么写。
云晚舟是云家的人,他该死。自己这么做,不就是某种程度上救了云晚舟吗?
黎洛羽又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之中,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个扳倒云家的好机会。
她就在考虑,怎么写这封信,才能够让云晚舟身陷囹圄的同时,又告知凌浅寒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呢?
黎洛羽又再次提笔。
“李绪有动作,速来支援。”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道尽了黎洛羽的自私自利。
这一次,她彻底将信件封死,交给了李叔。
如果云晚舟能死的话,对于自己来说,自然是最好的。
也不知当信交给凌浅寒手中的时候,凌浅寒是什么样的反应。
皇宫。
“皇上,密信。”太监偷偷摸摸的把密函送到了凌仕的手中。
凌仕抢过密函,直接就打开来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是凌仕最后的机会,就是向诸侯王公求助,他们虽然远在封地,但是如若得知江山即将易主了的消息之后,岂能坐视不管?
凌仕原本写信给自己的兄弟凌夏,回信打开一看,竟然是天元十六封地的诸侯们的署名。其中为首的,自然是信王凌夏。
信上面写的很清楚,各地诸侯都会前来京城,细讨此事。
这对于凌仕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天大的好事了,如果能够将十六位诸侯从封地请过来的话,他的现状可能会有所改善。因为凌浅寒不可能不顾及十六个封地的存在。
这可能是凌仕自打被幽禁在皇宫里之后,最让其心情愉悦的事情了。
这是凌仕唯一的机会。
……
王府。
深夜。
这个时候的云绮落已然入睡,,而凌浅寒则是还在书房处理正事。
清竹殿的房门是虚掩着的。而云绮落早已进入了梦乡。
她最近说不上来的疲倦,搂着玉离箫就这么睡着了。她现在和玉离箫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阶段,虽然……她的箫声还是那么的“狂傲”“抽象”……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清竹殿。一把明晃晃的利刃就快要插入到了熟睡着的云绮落的胸膛。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握住了锋利的刀刃,阻止了他的行为的同时,推开了眼前熟悉到了不能熟悉的这个人。
凌浅寒手握刀刃,满手鲜血。木焕清惊恐一瞥,再无机会继续行刺。
“果然是你!”凌浅寒怨恨的瞪着木焕清的同时,用不会吵醒云绮落的声音低声说着。
两人气氛紧张,在外面打斗一番之后终于停手。
凌浅寒手上还在流着血,捏紧了拳头瞪着眼前的木焕清:“我说过了,不能动她!”
“这是师傅的命令。”
“那也不行。”
“凌浅寒,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她不是能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而且她就是你的催命符,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木焕清依旧很激动,可是妄图用这样的话来说动凌浅寒,几乎没有可能。
凌浅寒不为所动:“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我说过了,如果你敢动她一下,我绝不轻饶。”
木焕清无法直视凌浅寒的不可理喻,:“凌浅寒,你这是在干什么?师傅的画难道你也不听了吗?”
凌浅寒带着血的手,迅速的捂住了木焕清的嘴,并威胁:“你给我,小声点,如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些事情中的分毫,本王绝对不饶你。”
“今天你想要伤她这件事,已经不能一笔勾销,接下来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你如果想要执迷不悟,我不在乎和师兄你就此翻脸。”
木焕清不屑的看了凌浅寒一眼,:“到底是谁在执迷不悟?你这个样子,我也不屑于再继续的与你为伍。”他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木焕清明明是个圆滑的个性,却在这件事情上,是钻进了牛角尖儿。
因为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且并不想看见凌浅寒明知故犯。
木焕清转身离开之际,又疑惑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后会无期。”
凌浅寒洒脱的先于木焕清离开,淡淡的回了一句。手上握着刀刃的而留下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
得赶紧包扎上才行,明天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翌日一早,凌浅寒百般想要隐藏的痕迹却还是没有被完完全全的抹掉。
他可以隐藏和木焕清两个人打斗的事实,也可以解释自己手上的伤口,但是唯独没办法隐藏的是……云绮落胸口处的血迹。
她一向敏感多疑,第二日早上起来,胸口处有滴落状的血迹,却又不是自己的,怎么可能不多做怀疑?
云绮落刚一爬起来,就发现了自己胸口处的血迹,便先是上下检查了一下之后,又是跑了出去。
她一度以为自己是梦游杀人了呢,可是即便是梦游杀人……也未免太扯了吧?
“王爷,王爷?”
“进。”
云绮落走了进去,便看见了凌浅寒一只手在翻看书简,另一只手像是被看下来了一样,闲置在一旁,还用纱布包扎着,看着甚是别扭。
凌浅寒抬眼,已经准备好了怎么编慌:“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起床,你昨天该不会是一直没睡,躲在这里吧?”云绮落开始了“审讯”的过程。
“是没回去,最近比较忙。”
云绮落假装刚刚发现了他的伤口:“王爷,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快给我看看。”云绮落上前伸手触了触他的手,凌浅寒下意识的缩了回去,并淡定的解释:“没什么,昨天心中有些烦闷,索性在深夜的时候施展了下拳脚,练练剑术,结果可能是许久不练了,剑柄都没有握住,这不就伤了。”
“你是猪吗?”
“你!”
“那我来给你瞧瞧吧,伤口要是太深了的话,这么包着好得也会很慢的。”云绮落上手想要解开凌浅寒的纱布,凌浅寒突然躲了一下。
云绮落突然停下了手……
她聪明得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他的手受伤,为什么血会滴在自己的胸口?
不用再追问了,就看凌浅寒想不想让她知道,若是不想的话,她就算是再问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云绮落舒缓的叹了声气:“既然王爷不想让我看,那我便不看好了。反正王爷很笨这件事情,已经刻入骨髓。”她一脸无所谓得歪着脖子说着……
“本王乐意。”他赌气的回了一句。
这时,明杀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凌浅寒不明缘由的问明杀。明杀将手中的信交到了凌浅寒的面前:“回殿下的话,刚刚在门口遇见了个送信的,属下看着有些像是之前黎府的那个李叔,急匆匆的送了信,急匆匆的又走了。”
“是吗?”
凌浅寒加以思索后拆开了信件一看,上面写着:李绪有动作,速来支援……
“这是黎洛羽的字迹,信是黎洛羽送来的。”他可以肯定的说着,紧接着拧着眉思虑此事。
“殿下,那这是什么情况,这封信没头没脑的。”
“黎洛羽带着黎家军一直在清骏沿的附近镇守,本王这件事是知道的。她应该不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一定是李绪有所异动她有所察觉。”
“那会是什么呢?”明杀不解的问。
“不管是什么,都要有所警惕,先去告知清骏沿的将领,核实情况。李绪的动向也要有所了解。”
“明白。”
“万一是陷阱怎么办?”云绮落在旁边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十分不解着凌浅寒对于黎洛羽的这一份相信。
“如果是陷阱的话,不会说的这么模棱两可,直接写的详细一些则更能让我相信。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情况紧急,才会这么言简意赅。”
不知道为什么,云绮落此刻就是想要耍一些小脾气……
先和明杀交代完了之后,凌浅寒意识到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赶紧起身打算离开。
“王爷,请你等等。”
“怎么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黎洛羽的话,难道你忘了上次吗?她坑你坑的还不够残吗?”
“本王知道,你放心吧,本王这件事自有分寸。”凌浅寒的语气像是在安慰着她,温柔抚了抚她额前的发丝,可云绮落的眼中却出现了怀疑。
她问:“还有一件事,黎洛羽为什么一直都在镇守清骏沿呢?王爷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像是黎洛羽这种人,王爷你不应该再用的呀?”
“这件事怪本王,没有跟你解释过。黎洛羽这个人的性子你也知道的。她可能就是想要以镇守清骏沿为由,借机为本王做些什么,本王也是不久之前才从将领们的口中得知这件事的,便没放在心上。”
“可是既然王爷无意,就不应该给她机会,让她继续以为可以有机会为你做些什么啊?”云绮落不懂凌浅寒此举坐视不管的意义是何。
对于黎洛羽这个名字,云绮落一向是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