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必须解开圣上的疑虑,对我们侯府,对元宁都有好处。”玉祁一直都相信元宁,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玉夫人否定了玉祁的意思,并问:“你就真的笃定元宁没做这件事吗?如果他没做,被人诬陷。诬陷之人的目的只有两个,要么是元宁这个人,要么就是咱们定国侯府,清者自清,元宁没做过的事,我到要看看他们是如何扣到元宁的头上的。但是元宁若是真的做过,不管结局是什么样子的,真的会连累咱们侯府。侯爷你觉得这件事值得吗?”
“夫人的意思难道是想要我撒手不管?”玉祁问。
门外偷听的两个人屏住呼吸,面面相觑,无比紧张。
“不是撒手不管,而是见机行事。”
但是玉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玉祁选择明哲保身。
“元宁是我的儿子,如若真有人陷害于他,何来什么清者自清?你这是要我活生生的放弃了自己的儿子?”
迄今为止的玉祁,还是完完全全的清醒的,深知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救自己得儿子。
可玉夫人得话却每每都会让他动摇。
玉夫人此时激动的对玉祁说着,:“侯爷,你觉得我是个恶人,不管元宁。可是你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出了这样的事情,是区区一个元宁重要,还是侯府重要?”
“你!”
“我你可以不管,我这年过半百的老骨头了,大不了是一死,可侯爷你不光只有元宁这么一个儿子!你还有苏力,苏奇,苏宁,琪雪,他们都是你的孩子。难道你要因为一件不确定的事情,冒险搭上他们的性命吗?”
玉夫人使出了杀手锏,拿整个侯府来要挟玉祁,玉祁不可能不考虑这么多……
流月和玉琪雪两个人在门外听得胆战心惊。流月更是在心中恨死了这个玉夫人,恨不得杀了她!
玉琪雪已经感受到了流月的恨意,机灵的她怕流月控制不住情绪,马上将流月拽走了。
玉琪雪将流月拽到了后院。流月的一把刀突然架在了玉琪雪的脖子上,吓坏了玉琪雪……
玉琪雪磕磕巴巴的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我什么都没做你干嘛杀我?”
流月心中的愤怒都转移到了玉琪雪的身上:“你们家的人都是冷血动物吗?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想要独善其身?”
“我也是在为了元宁哥哥着急,这事儿和我没关系,你……你可千万别乱来啊……”玉琪雪眼珠子瞪得溜圆,一点点的试探着推开了流月架在了她脖子上的这把刀。
流月收回了刀,料想到杀了玉琪雪对自己也没什么用处,便放了她。
“赶紧从我的眼前消失,我不想再看见你们这些人。”
“那你要干什么去?现在救元宁哥哥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你们侯府果真是让人心寒至极,我看我也不用在和你们侯府的人商议了。”
流月现在也是六神无主,她没想到玉祁也会撒手不管。
如果玉祁真的选择了放弃元宁的话,流月能做的就只有劫狱之后带着元宁远走高飞了……
说得轻巧,做起来却难。
玉琪雪怎会听不懂刚刚父母的意思?她真心的对流月说:“我是真想帮元宁哥哥,而且我也相信他是被冤枉的。这些天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跟父亲说说。但是其他的事,我也不懂啊。”
流月看着玉琪雪真挚的眼神,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流月道:“那谢谢你的帮助。那你能不能在侯府给我做个内应,时刻洞悉这里的情况。还有……”流月凑近了一步:“尽量派人守着公子得书房。”
流月刚刚已经去过一次书房,没有什么发现。
“我知道了,那你呢?你要怎么做?如果父亲放弃了的话,那可就是彻底完了。”
“如今这件事情,侯府恐怕是不会管了,但是我断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被冤枉。能够让事情转机的就只有下落不明的段福安,他是唯一的人证。”
流月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段福安,了解到背后操纵一切之人,或许这件事还能有些转机。
就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
流月只是在感叹,偌大的侯府之中,还是没能有公子的一席之地。
说来,真让人心寒……
……
天元国。
王府。
云绮落昨晚睡得特别的香,今天早起在外伸伸胳膊伸伸腿儿,甚是悠闲。
“咳咳。”
“咳咳。”
“王爷若是嗓子不舒服的话,大可以吃些药,免得贵体欠佳,无病呻吟……”
云绮落就知道凌浅寒在后面,头都不回的说着。
凌浅寒悠哉悠哉的飘到了云绮落的眼前,一副得意的样子,:“本王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您能有什么好消息?”云绮落质疑着上下打量。
“要不要看看?”凌浅寒拿在手中的信,诱惑般的晃悠在云绮落的眼前:“这是你哥的信。”
云绮落一听这话,眼神之中的惊异和喜悦溢于言表,伸手抢过了凌浅寒手中的信:“是真的嘛?”
“当然了。”
云绮落一个字,一个字的默读着信,生怕读落下任何一个字所表达的意思。
她嫣然生笑的眉目间,让凌浅寒无限的留恋。
云绮落好像从来都没这么笑过了……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哥要回来了!”
她在不经意间的忍不住,竟然抱住了凌浅寒的身体,让凌浅寒突如其来的一震。
云绮落意识到自己兴奋过了度,收起了自己的失态,马上又放了手,回归淡定。
她对凌浅寒说……“我哥就要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兜兜转转的,他还是回到咱们得天元国了,这次之后,本王一定好好封赏云晚舟,给他加官进爵,荣禄一生。”
云晚舟为整个天元国付出的,比朝中任何的人都多……
云绮落听闻此言,又徒增忧色:“王爷还是别给我哥太大的权利了。会遭人妒忌。”
“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会斟酌考虑。”
“他对我真的很重要,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如果可以……”
“本王都明白。”
云绮落的话语之中。凌浅寒能够感受到她隐隐的不安,和清安门叛变之事带给她的阴影。
失去了至亲的人,收获了挚爱的“背叛”……
心甘情愿的付出,痛不欲生的背叛。
云绮落心中的这道伤疤,可能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凌浅寒想到了这里,忽而愁思难解,一层迷雾朦胧着他的眸子。
他愿意用一生去抚平她心中的伤,可是云绮落会给自己机会吗?还来得及吗?
凌浅寒在出神,云绮落疑惑的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才缓过神来。
“什么事?你说。”
“王爷,我哥在信中并未写归期,他是何时寄来的这封信?”她问。
“他现在人在抚州,与裴子鱼一起帮助本王处理一下抚州的战后事宜,估计再过些日子就会归来了。”
“他现在人在抚州。”
“嗯。”
如此一来的话,云绮落想要见到云晚舟还需要些时日。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本王今天还有政事要处理,就先离府了。”
“好。”
两个人之间的相敬如宾变得越来越自然,也不知这究竟是好事,还是祸事。
“报……”
云绮落一看,是宫里来的公公。
这人看着眼生……
她问:“不知公公有何事?”
“奴才给王妃娘娘请安,奴才是宫中珠华殿的掌事,长公主殿下近日得了几块顶顶好的红玉石,想要请王妃娘娘们一同入宫,赏一赏,看一看,顺便再唠唠家常。”
云绮落有些懵,小声请求身后小卓支援:“这个长公主是个什么角色?”
“小姐,是凌氏先皇的幼妹,殿下的姑姑。”
云绮落了解了,便回应道:“我知道了,劳烦公公去回话,片刻便带着两位侧妃去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太监走后,如桑上前了一步对云绮落说:“小姐您可不能去,凌予华肯定得治您的罪!”
“治罪?凭什么治我的罪?”云绮落一头雾水。
小卓补充:“小姐……听说您之前在外的时候是烧了皇陵吧……那是长公主殿下清修的地方……”
丫鬟们这么一提醒,云绮落才知道恨从何来。
“你们刚刚怎么不提醒我!这和去送人头有什么区别?”云绮落已经大概知道这个长公主的用意了。
二人低头默不作声。
不过话说回来,是祸那就肯定躲不过了。
按照凌予华的角度来看,这个曾经“劣迹斑斑”的女人又被接回到了凌浅寒的身边,做回了王妃。
换做是谁,也会气一气,恨一恨吧……
云绮落在进宫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
凌予华也是近期才被安置在了珠华殿的。
上次为许里山求情一事,和凌浅寒闹得很僵。但是即便如此凌予华也依旧是天元国,乃至天下人的长公主殿下。
云绮落带着二位侧妃进宫,去往珠华殿请安。
刚刚进到珠华殿里,便看着一位穿得珠光宝气的老妇人坐在位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臣妾参见长公主殿下。”云绮落带着身后的两个人给凌予华请安。
凌予华半天都没反应,云绮落一度以为她是耳朵聋了。
气氛真尴尬。
凌予华装成了刚刚出神的样子,回过神来抬眼打量着三人,:“都起来吧,一不小心溜了神。”
“多谢长公主。”
凌予华的眼神似乎很犀利,从上到下的将三人用眼神搜刮了一遍。
她问:“我就只见过芊芊,你们两个看着有些眼生。”凌予华说着说着,将安芊芊召到了自己的面前,百般的喜爱。
云绮落已经料想到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了。
“翊王妃我倒是有所耳闻,是云家的女儿。但是这身后这位侧妃……我倒是没见过呢。”
凌予华所知是黎洛羽,黎洛羽抬头看向了凌予华,云绮落跟着解释说:“身后这位是王爷新纳的侧妃,叫黎洛羽,是之前黎尚书家的独女,和王爷情投意合便纳为了侧妃。”
凌予华听完后满意的点点头:“王府之中,多些人也是好的。”
“是。”
安芊芊站在凌予华的身旁,做了正妃该干的所有事情。凌予华很是满意。”
“你回府几天了?”凌予华突然抬眼看了看云绮落,她答:“四五天了。”
“那怎么没进宫请安?”
“回长公主的话,臣妾前些天回来之后便忘记了。还请您多多宽恕。”
云绮落眼睛也未抬,就觉得这老太太没憋什么好屁。
“怎么都不抬头,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云绮落的这副容貌足以让所有女人所妒忌,包括凌予华在内。
“王妃娘娘艳冠天下,美艳无双。当真是王爷的福气,我等的表率。”安芊芊这不叫锦上添花,而是落井下石……
云绮落瞪了一眼安芊芊,安芊芊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而后凌予华评价:“的确是生了一副可人的模样,不过也不能仗着王爷对你的喜欢而为所欲为,知道吗?”凌予华的话里带着批评的意思。。
云绮落这便不认了,她回答:“长公主殿下这话恐怕是说得不对,美人在骨不在皮,王爷爱人不爱身。王爷对臣妾并非娇惯宠爱,而臣妾也谨遵王爷嘱托管理好王府,并未有任何的为所欲为啊。”
云绮落算是知道了,暴风雨总要来,这个老太太是对自己憋着气呢,这口气不发出来,早晚都是问题。
而且她和安芊芊是一伙的……
“你竟然还敢顶嘴?”
“臣妾这不叫顶嘴,而是阐述事实。”
一味的忍让,绝不是办法。
凌予华被这个“了不起”的王妃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