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落坚定不移的看着箫笛笛说:“当然要保密。虽然之前为了皇位我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可现在怀上了之后才发现。我根本不想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否则我真怕别人对孩子起了什么歹心。”
“我看对他起最大的歹心的就是你这个当娘的。一点都不在乎他。”
“我哪有,我自打知道怀孕了之后,各种保胎的药都没停过。要不然这么折腾,他早就受不住了。”
“你还知道折腾呢,还不错呦。快让我摸摸我的小宝贝。看看他踢不踢我……”箫笛笛像个大灰狼一样,已经开始上手去摸了,云绮落瞬间打掉了箫笛笛的手:“这才多大?多说一个月,哪有什么胎动?而且他爹还没摸过呢,你就摸?”
“切,真小气。那你知道男女吗?”
“不知道。你真当我是神仙了?他在我肚子里不过就是个豌豆那么大,我怎么知道男女?不过这段时间,我是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不能再这么东奔西跑了。”云绮落比谁都在意这个孩子,可是事情摆在这里,她不可能每天躺在床上养胎。
箫笛笛也意识到了云绮落的难处,十分为她担忧:“你说的轻巧,如今是多事之秋,我是真怕你有什么闪失。有些事儿……你是避免不了的。”
“我都知道,我也会尽自己所能的护住这个孩子。”云绮落真是比谁都珍视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孕育生命的是美好的,是奇异的。这个孩子就像是变成了自己的所有一样,竭尽所能的想要护着他。
可是有的时候,,云绮落又在自责,特别是刚刚肚子疼的时候。她不光是害怕,还有自责。
这个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跟着自己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时常奔波。
有的时候,她真想捂着自己的肚子,躺在床上一睡就是一天。可是现实不允许啊……
趁着云绮落发呆的功夫,箫笛笛提议道:“要不我给你去膳房弄点好吃的吧,好不好?”
“也好,刚好有些饿了。”
“那我现在就去,不是给你,而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争取给她喂得白白胖胖的像个花生仁一样最好。”
“你可真是难为我了,你把他养成个小胖子,最后生孩子吃苦头的还是我,那我可得少吃一点儿。”云绮落故意的说道。
“哼,不吃也得吃。”箫笛笛傲娇的转身跑了出去。
箫笛笛走后,云绮落半靠在床边发自内心的笑了出声音。
她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肚子上,摸着并不明显的小腹,轻声低眉说着:“孩子,你可得跟娘亲一样坚强啊,你要好好的。熬过了这阵子,娘亲肯定就不会这么折腾你了,好不好?”
“虽然知道你听不到我说话,但是娘亲知道你和娘亲母子连心的,就好好的在娘亲的肚子里呆着。等你月份大了,娘亲给你吃好吃的哈。”
云绮落原本是个冷酷的人,可当自己的身体里怀着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内心……从坚硬一点点在变得柔和。不过才刚刚怀了他一个月而已,云绮落就已经感受到了当母亲的那种幸福和期待。
在凌浅寒身边的时候,别提她忍得多难受了。
她总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看看他高兴的样子,但权衡一番后还是忍住了没告诉他。
他一定会很期待的。
深夜,月黑风高。
李府的后院有些动静。像是有人在挖洞。这人挖得特别卖力气,相当的投入。
“还挖呢,别累着了。”凌浅寒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墙头上,悠闲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他从墙头跳了下来。
“李长舜,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挖洞?”
李长舜原本就是满头大汗的,结果被凌浅寒这么一吓,更加害怕了,简直是惊慌失措之下佯装着镇定。
“怎么是你?你大半夜的爬我家墙头干什么?难道是贼?”李长舜反过来质问站在自己面前的凌浅寒。
凌浅寒冷哼了一声:“那您李公子这是在干什么?刨狗洞吗?”
“你看错了,我是填洞。先把松土刨开,然后再用石块填上,要不到总是有流浪猫钻进来,这松土挡不住啊。”
凌浅寒打量着李长舜,:“元稚,亏我还认识你这么久,难不成你这小把戏我会识不出来?柳天德可能喝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但你们李府得某个人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这实在是太明显了。”
凌浅寒早就意识到了,只不过没有跟别人说,劝走了云绮落,又赶走了无关紧要的宋依罗。
李长舜直勾勾的看着凌浅寒,又时而低头半天未吐一字。
“你就不想要说点什么吗?”
在凌浅寒的逼问之下,元稚不装了,用这个李长舜的声线发出了阴森的笑意:“不错,不错,真不愧是我的宿敌,即便是这样也让你认出来了。没错,真正的李长舜已经死了,这,是我新的身体,那副断了胳膊的身体,我不需要了。”
“不过我倒是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怀疑上我的呢?”
“浠水滨的沿岸,一直流传着海女的传说,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一批青年男女,我早就怀疑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传说,而是你和齐逸不知名的勾当,或许你又要用年轻的男女去做一些惨绝人寰的事,又或者,你在吸取他们的精气。又或者,你想让那些人为你所用,不过我倒是觉得人数有点儿少了点。再来,黎洛羽就是你的拖油瓶,既然药送到了这里,那你也一定会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应该是着急了吧?”
凌浅寒还依稀记得自己和李长舜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他实在是太抵触了,太奇怪了。
“我并不是一定要在这里。而是你凌浅寒阻挡了我的去路,将我困在了这里。”
凌浅寒的杰作就是将整个李府包围,围得密不透风,让他无法脱身。
这几天来,凌浅寒一直就没放弃过李府。
“其实我当初呢,没想要李长舜的这副身体,我相中的是柳天德,柳天德的身体对于我来说才最有价值,只要我用了他的身体,我就可以重返杀手阁了。但我明知道柳天德在这里,可我该怎么办呢?当然是想尽一切的办法,先留在李府,那就只能先杀了李长舜了。原本事情计划得不错,没曾想啊,没曾想,你们竟然来了……而你凌浅寒,让我没有办法脱身!”
“你确定柳天德是去乡下教书了?”
“当然,而且是一去不复返的那一种。我原本打算在柳天德走了之后,在野外杀了他,毕竟要是在李府动手的话,李长舜的尸体就会空出来,离奇死亡会遭人怀疑的。可我现在被你困在这里了,没办法出去。柳天德在我的人的手中,没命可活,必须死。”
元稚所得不到的,那就一定要彻底毁掉。
他这种令人发指德行为,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估计宋依罗她们的人能够找到的,只有尸体了。
两人深夜对峙,谁都不打算放过谁,特别是凌浅寒,他真想除掉这个大魔头,可心中却又清楚,除不掉他……
两人的僵持,元稚竟然先于露出笑脸:“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要杀我吧?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我是怪物,你也是……”元稚得笑容越发的扭曲,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得事情,凌浅寒听此后,骤然心惊……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来说吗?我手中有你想要的东西。估计这也是你对我紧追不舍得理由吧?不过这个东西不在我的手中,但你若一直困住我,它也将彻底的被我的手下毁掉,这个东西就叫做注灵珏,我说的对吗?”元稚似乎早就知道了……
不等凌浅寒开口,元稚继续说:“你没办法除掉我,但是现在呢,我想要跟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将注灵珏还给你,这东西对于你来说……怕是很重要吧?”
“然后呢?”
隐于黑夜之中的二人,元稚根本看不出凌浅寒的神色。
元稚半天开口:“我要你半颗心,只要你的半颗心,我就将注灵珏还给你。”
“你休想。”
“答不答应全在你。一半的心,换给你一半得注灵珏。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不亏的吧。”
如果将心分给了元稚……意味着元稚真正的无敌。
或许凌浅寒自己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元稚想要的,是凌浅寒的护心魔……
凌浅寒默默不语,眼中的复杂无人能懂。
“其实这一半得注灵珏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而你少了半颗心也不会怎么样,你我二人的手里都有对方所心之所往的东西,何不做一笔稳赚不亏的交易?”
在凌浅寒看来,这分明就是掠夺和威胁。元稚所经手的,不管是注灵珏还是心,都是自己的……
“我不觉得这是笔交易。”
“你觉不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在我的手中,而它对于我来说,只是个跟你交易的物品,别无其他的用处。就看你想不想用你半颗心来换它了。”
注灵珏,乃是凌浅寒最重要的东西。可他的心,若是割让半颗,元稚就再无对手可言了。
这是一颗被护住的心脏,不伤,不灭……
凌浅寒如何给?
他是陷入了两难,可却不能让元稚发现分毫。
元稚索性对他说:“五日之后,灵山上,我等你。就看你拿什么来换我手中这半块注灵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