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云绮落的手,有意无意的摸着他的耳朵与脖子交界之处的脉搏跳动,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瞳孔。
很明显,他是在说谎。
云绮落受过专业的训练,这种测谎一般情况下不会出错的。
那么就证明不是元宁所为,那又会是谁呢?
八九不离十就是李绪。
就在云绮落发愣想事情的功夫,这个人突然挣脱开了云绮落的束缚,竟咬舌自尽了!
这才是让云绮落不停拍大腿的事儿……
怎么就死了呢?
这个下毒的人死了,所有关于这件事的调查就全部断掉了,就算是心中有所猜测是何人所为,到头来连个证据都没有……
但有一个疑点一直笼罩在云绮落的心中。
云府戒备森严,而这个后厨下毒之人又是个老面孔,李绪到底是怎么联系并威胁他下的毒呢?
若是没有最新的线索,这些都会成为谜团,永远也解不开。
云绮落不想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但是她想错了,当晚半夜,连第二天都没到。云远启就把云绮落叫到了跟前。
好好的庆功宴弄成这个样子,云远启是最糟心的一个。
想要知道这件事是云绮落在背后捣的鬼,并不难,因为云绮落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根本没想过要隐藏。
云远启背着手,一副严父的形象悄然而出,站在面前的云绮落倒是相当的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云远启的眉头都已经快要拧到了一起,甚至想要掐死云绮落的冲动。
还没等云绮落开口,云远启继续数落她:“你平时娇纵也就算了,为父可以理解,也可以一再忍让!箪食这一次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拿着整个云府上上下下几百口的人的性命肆意玩弄?”
云远启只是去后面简单的一问,就知道了事情是云绮落所为。
云绮落十分淡然,清澈的明眸平静如波,看着云远启:“的确是有人想要将整个云府玩弄于股掌之中,置所有人的性命于不顾,但那个人不是我。”
“难道不是你,私自把烟花动了手脚?翊王派去看管烟花的人为什么昏迷不醒,醒来就在我面前指认是你害得烟花出了问题?”
靠!这凌浅寒可真够损的!知道是她所为了,便赶紧让人在父亲的面前打小报告,就为了把他自己摘得干净?
做法是对,但未免太损了吧?
云绮落没想要躲,也没想要藏,只是对凌浅寒这个人心生偏见而已。她对云远启说:“没错,父亲,就是我调换了烟花之中的火药,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故。”
云远启不容云绮落继续分说,大怒道:“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你在,整个云府都太平不了!”
“父亲为什么就不能听听我为何要这样做?”
云远启气得扶着桌子,根本不在乎云绮落说些什么,也不觉得云绮落能说些什么。
“父亲,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是纯粹的捣乱。虽然我在你的心里可能连个下人都不如,但这次的事我希望你能在乎。”
云绮落说起这些话,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黯然神伤,她接着道:“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去后厨打算看一看进度,后厨忙得紧锣密鼓的,大多数的菜肴已经准备好,结果不知从哪里跳进来两只猫,弄得后厨大乱不说还偷吃盘子里的菜,为此我还被挠了一下。”
“盘子里的菜被弄得乱七八糟,猫还偷吃了不少,正当我们所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两只猫跳下了摆盘子的高台,立即被毒死了!”
“毒死了?”
“没错,毒死的,可是猫吃了可不止一道菜,也就是说可能不止一道菜有毒。毒死猫是小,若是毒死了今天来的这些官员的话,到时候遭殃的更是云府!”
云远启的脸越来越阴沉,原因是他真的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他问:“所以你就在烟花动手脚,让宴会进行不到吃饭的那个环节了?”
“没错,烟花的事是我所为。但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这件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了的话,到时候咱们云府怎么收场?庆功宴被投毒?不说的话,当时真的已经没有时间在准备新的菜肴了,而且下毒之人未找到,不能拿朝廷官员的性命开玩笑。”
说起来还是要感谢那两只猫,不然的话,明天的万众瞩目的焦点就是:云府庆功宴毒死一众官员。
云远启虽然眉头紧锁,那是在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后知后觉的害怕,他渐渐地接受的云绮落的言辞和所为,还问了她:“那你查到了?”
“没查到,不知道是谁,投毒的倒是查了,是后厨擦盘子的人。”
“擦盘子的人?”
“对,就是他投的毒,只是他承认之后就咬舌自尽了,具体是谁指使也不知道。”
云远启不甘心的拍了一下桌子,对投毒之人恨之入骨,因为这个人是想要将置云府于死地,置朝廷官员于死地。
没证据的事儿,谁都不敢胡说,云绮落小声的叮咛道:“父亲千万小心,你觉得下毒的人会是谁?”
云远启瞪圆了眼睛与云绮落狡黠的目光重叠,:“你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父亲,此毒一下,云府就此沦落何处?朝廷官员全部被毒致死,接下来面临的就是朝廷的大洗牌,老臣忠臣还会继续存在吗?”
云远启惊异,他都没想到这一层……
的确如此。
云绮落的提醒,让这个背后的始作俑者在云远启的心中呼之欲出。
是李绪无疑了。
只是云远启更诧异的是说出这一番话的云绮落。
他怀疑的看着云绮落:“谁告诉你这些的?”
“没人指点女儿,是女儿自己悟出来的。之前女儿愚钝任性,但在大是大非的面前,女儿还是清楚明白的。”云绮落悠然的回答道。
这绝对是自己树立形象的好机会啊!岂能放过!
云远启听完似乎也并未对云绮落有任何显而易见的改观,告诉她:“这件事没有证据,事情就这么过去就好,不许再和旁人说什么,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