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落小声对元浩说:“你派些认识刘大喜的人,守在外围。别让刘大喜深更半夜的跑了就好。”
“放心,明白。”
“咱们的人也别弄太大动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云绮落细细的交代清楚后,又继续和掌柜的算房钱。
这白花花的银子啊,云绮落是真心疼啊。
夜里灯光暗,在云绮落之后又又人来住店。
“掌柜的,三间房。”
“好嘞。”
这熟悉的声音……
云绮落猛然抬头一看,她惊恐的目光正好对上了凌浅寒冰冷的眸光。
二人皆呆愣,凌浅寒久别之后又见她则更是心中恍惚无措。
“怎么是你?”凌浅寒这激动的心已经藏不住了,强装的淡定就快要被眼前这个女人撕破。
云绮落一笑莞尔:“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凌浅寒的身旁只有明杀和木焕清。
他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云绮落疑心突起,心里暗自盘算着。
“其实也不算是冤家吧?”凌浅寒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笑着说。
“那便是仇人。”她果断的回答后,以身作则做了仇人该做的事情:“掌柜的,请问还有几间房?”
“十六间。”
云绮落心一横:“好,十六间房,我全要了,多少钱。”
“你干什么呢?方圆几百里没有客栈,你要我们三个睡在哪里?”木焕清激动了。
凌浅寒暂且不说,他和明杀那是真没地方睡啊!
凌浅寒淡定的看着掌柜的,并不理会云绮落:“掌柜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这位姑娘开口之前,我可是都已经定了的。”
“这你就错了,我比你先来这里,自然是我先到。”云绮落一边说着,一边将银票整整齐齐的拍在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也很为难,:“要不……您们再合计合计?”
“不合计。”云绮落斩钉截铁的回应。
一边是三间房,另一边是十六间房,怎么说也是十六间房比较挣钱啊。
掌柜的几经考量之后,给凌浅寒赔着笑脸:“这位爷……有些对不住了……”
“我给三倍,能住吗?”凌浅寒黑着脸,用熟悉的眼神瞪了云绮落一眼。
“三倍十六间?”掌柜的眼睛冒了金光。
“嗯。”
“掌柜的你若敢收,我就去官府告你黑心客栈。”
“那你们自愿的,和我有何关系?”
“话放在这了,钱也放在这了,好好的买卖你不做,非要天上掉下来的三倍的银子,你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云绮落轻飘飘的走上了楼。
掌柜的还真不敢惹啸龙帮的人……
而且凌浅寒又没亮身份。
最后……还是没让凌浅寒住下。
天底下也就云绮落能给凌浅寒如此冷遇。
这是赤裸裸的欺负人,凌浅寒还必须得忍着。
木焕清第一个不愿意:“这怎么办?她怎么会在这里?总不能什么事儿都没办就睡大街吧?”
他们三人也是为了私盐之事前来,凌浅寒早就知道了许里山有所涉足,所以才会暗中调查。
没曾想啊,没曾想……
凌浅寒意识到,在这里遇见云绮落,绝非偶然。
“现在怎么办?连客栈都进不去?”木焕清抱怨。
“你闭嘴。”
正所谓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凌浅寒也绝对不会被媳妇逼死。
已经是深更半夜,云绮落并没有将凌浅寒出现在如意客栈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她只身躺在床上,熄了灯,自己一人细细的考量。
她在想一件事:凌浅寒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真的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吗?
不能让他阻挡了自己的路才行。
云绮落有些心神不宁的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来回翻身。
太难受了,怎么一见到他就睡不着觉?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的一声巨响,没等云绮落分辨声音的由来,一道黑影欺身而上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堵住了她的嘴。
云绮落惊恐的看着这双眼睛,除非自己瞎了,否则这双眼睛就算掉在地上她都能认出来。
又是凌浅寒!
云绮落盖着棉被,恰好被凌浅寒死死的束缚在了棉被里无法动弹。
“你干什么!”她怒吼。
“你说我干什么?你不让我住店,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凌浅寒开始解开衣服扣子。
凌浅寒的最终目的,就是钻被窝……
他霸道且熟络的强行和她共盖一床被子,紧紧的搂住了她不松手。
云绮落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开:“凌浅寒,我再说一边。你给我松手。”
他的胸膛就这么紧贴着她,让她十分的不舒服……身体总是有种不明的触电的感觉。
凌浅寒又近了些,得意的在她的耳边倾吐着:“云绮落,你将我拒之门外的办法千万种,但你偏偏选择了最笨的一种,那就要承受后果才行。”
她幽怨的瞪着他:“那是我没想到你连脸都不要了。”
对于凌浅寒来说,脸自然是没有和媳妇难得的同床共枕重要……
她越是疏离,他偏偏越是亲近。
云绮落彻底暂时性的认栽,一动不动的如尸体般躺在床上。
“怎么?不抵抗了?”
凌浅寒放在被窝里的手,就没老实过……
“你把你的爪子给我拿走。”
“我没怎么样啊。”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冷冰冰的她。
云绮落咬牙切齿的不屑与嫌弃着:“我怎么记得某些人说我腰粗屁股大的,如今怎么这么爱不释手啊?”
换做旁人这么对她动手动脚,估计已经去投胎了……
他似乎比刚刚冷静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气:“落落,我真的想你了。”
“可我不想你。而且过得很肆意潇洒。所以你也无需用这些闲言碎语哄骗我。”
“你当真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
“无需机会。”
“可我没法真正放下你。”凌浅寒突然附身亲吻了她的脸颊,这如香蜜般熟悉的味道值得他次次回味。
该说的话,云绮落早就已经心平气和的和他说清楚了。
她冷漠一笑:“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如同个嫖客,更像是个淫贼。而我,则是你刚刚拾起来的玩物,不是么?”
云绮落眼中的淡然,是刺向他心里的刀子。
“我是不想你跟我一起沦陷在战场上,所以才会那么说。是我做错了,酿成了无法挽回的错,可却又次次想着回到从前。你可以贬低我,但是你别再说什么玩物之类的话,你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什么玩物。”
“所以呢?接下来应该就是甜言蜜语吗?”
云绮落似乎不再相信,可早已冰封的心底,却有了点点的回缓。
他忽而坐起了身子,利落的穿好了外衣,:“我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我知道那些东西换不回你的心,对吧?我……只是挺想你的……真的挺想的……”
黑暗之中,他眉眼间的落寞,是那么的真实。
可想要捂暖那颗已经伤透了的心,又谈何容易。
他大步走出去,她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不是又那么多的房间吗?借住一间总可以了吧?”
“那两个人呢?”
“睡房顶……”
凌浅寒快步的走了出去。
他走的那一刻,她卸下了伪装……她慌了。
为什么……为什么……云绮落每一次对他设下的防线的都能让他轻而易举的攻破,到底是为什么?
他给她的是折磨,是动摇,明明早就被摒弃于心的情又要让她再次将其拿出来吗?
她怕他是真爱自己,又怕他不爱自己……
她怕自己生生错过,又怕自己在此沦陷在谎言之中。
一切的一切,该怎么拾起才好。
云绮落捂着自己的额头,异常的痛苦。
今夜注定无眠。
……
“王爷,您是真厉害,轻轻松松的就把她给摆平了。”木焕清睡在温暖的房间里,开始了拍马屁。
凌浅寒败颓的坐在一边,眼中黯淡无光,:“我猜测云绮落也是为了私盐的事情的而来,不然不会这么巧。”
“什么?”
“凭云绮落的个性,她那么恨我,不会多跟我说一句话的。她特意把咱们三个拒之门外一定是有理由的。”凌浅寒的情绪倍感低落,不是因为此,而是因为刚刚发生的那些……
“难道她在找林邦直吗?”明杀在一边问。
“不好说,这样偌大的客栈,林邦直不声不响的逃是不可能的,明天看情况吧。”凌浅寒道。
林邦直,就是凌浅寒此行而来的目的。
他是个私盐贩子,暗中调查发现,天元国的线也是和他有关。天元一向控盐,贩卖私盐的行为如此猖獗,朝中的保护伞自然是功劳最大,只要找到林邦直,许里山在内的一众大臣难逃此劫。
这对于凌浅寒来说,是一个清理门户的机会,务必抓住。
凌浅寒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甚是疲惫。明杀本想要上前关心一下的,谁知道木焕清在一边摆了口型:情伤,勿扰。
明杀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木讷的明杀还以为殿下刚刚被欺负了所以心里不爽呢
“那殿下,我就先去休息了,您自己也早些休息。”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