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
“让你睡你就睡,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凌浅寒不耐烦看着满身酒气的她。
“凌浅寒你个没良心的,你喝醉那天我可没这么冷落你!”
云绮落灵动的眸子里褪去了因醉意而笼罩着的浑浊,凌浅寒回头一看:“本王就知道你在这跟本王装疯卖傻呢,其实你根本就没醉!”
“是又怎样?”
“白天你上房揭瓦,晚上你装疯卖傻,本王明天再和你好好唠唠什么才是为妻之道。”
“一点夫德都没有,还想来调教我?”云绮落蛮横的低吼,一直都在挑战凌浅寒对于自己的耐心。
“本王没夫德?还想让本王怎样?”
她越来越娇纵任性,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过来陪睡。”
“你!”
“陪睡!”
凌浅寒气不过,在云绮落的一再坚持下终于坐回了床边,指着她警告:“本王可以陪你,但是要澄清一点,本王不是怕你才留下来陪你,是因为不想让你再继续丢人现眼,所以才委曲求全。”
云绮落趴附在他的腿旁,乖巧的点了点头,撅起了自己的嘴唇:“打个啵啵。”
“嫌弃你臭,离本王远一点。”
凌浅寒一把推开了酒气浓重的云绮落,四仰八叉极其不愿的躺在塌上。
他不是烦,而是怕她没轻没重的撩拨自己,他会忍不住……
“王爷你别像受刑一样好不好?现在是你把我困在屋顶上,还和别的女人跑了,所以我才会喝酒啊,你得负全责!”
“本王真是太过于娇惯你了,不然你也不会如此无法无天。”
“那你就别惯啊,我倒要看看王爷有多大的能耐来对付我?”
他想了又想,回答道:“还是惯坏了比较好,虽然是讨人厌了一点,不过这样一来除了本王之外也就没有男人能忍受得了你了,本王也就算是成功了。”
“王爷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你是想把我“买断”了?”
“本王打个比方,这就好比是在养一头猪,为了不让人打你猪的主意,本王一定要把它养得连出栏儿都费劲,这样就不怕偷猪贼来偷猪了呀。”
“你拿我当猪养?”
“不是吗?小母猪?”
“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猪吗?”云绮落捏住了他挺翘的鼻尖,微怒的质问,他眉梢一挑:“见过啊。”
“哪儿?”
“眼前啊……”
“滚!”
“那本王就走好了,反正也是你强行想要留住本王,现在又赶本王走?”
云绮落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执拗的不松手:“不行!你得告诉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
两个人随之慢慢贴近,甚至可以探知到对方的呼吸,她美丽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倔强盯着他:“我问你,你为什么拒绝我?”
“不是拒绝。”凌浅寒也不知该怎么面对,怎么解释。
“那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我不相信你心里就是没有我,我不相信……”
凌浅寒深吸了一口气,进而向她解释:“你之前不是也说过,要本王以大局为重,不应该拘泥于情爱吗?咱们俩既然是夫妻,何必计较这些呢?”他轻轻抚了抚云绮落的乌黑的秀发,云绮落并不喜欢这个回答。
凌浅寒竟然用自己说过的话,来拒绝自己……
云绮落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问下去。转而一瞬释然,一笑而过,轻吻住他的唇角,沉着声音:“凌浅寒,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执着。今夜过后,一切回归原点。”
她下了床,毅然决然的跑走,凌浅寒忽而起身追问:“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
她站住了脚步,回答道:“透透气,王爷先睡吧。”接着径直走了出去。
云绮落彻头彻尾的清醒,又或许真的没有醉过……
王府本就是个牢笼,凌浅寒则是唯一的猎者,而自己只不过就是主动送上门,困顿于其中,生死毫无悬念的猎物,至始至终都是如此。
翌日。
宫里传来了消息,皇后暴毙,举国哀悼。
云绮落倒是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院子里修剪花枝,不知不觉中,凌浅寒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多时。
“本王有些事要跟你说。”
云绮落放下了手头的东西,全然不记之前发生的事,懵懂的问:“什么事。”
“本王可能要出去几天。”
“去哪儿?”
“东畔五地,黎明和黎严失联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有必要去一趟。”在此之后,凌浅寒又和云绮落详细的解释了这其中的情况。
单凭别的不说,凭借云绮落的认知是可以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的,她询问:“那王爷是怎么想的?可是我怎么觉得……”
“你说。”
“如果黎明和黎严是遭遇不测兵符丢失的话,那这么久了东畔五地为什么没什么消息传出来呢?要是真有事早就出事了不是吗?”云绮落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这些凌浅寒也都考虑过,但是远在千里之外,谁也不能准确的猜测。
“你说的有道理,本王打算带你一起前去。”
“我就算了吧。王爷可以带黎洛羽一同前去,毕竟于情于理也是有关于黎家的事情。”云绮落认真且大度的劝着。凌浅寒越听心里越是不舒服:“本王带你去,是因为不放心又把你一个人留在王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好。还是待在本王身边比较安全。”
凌浅寒这次想的很全面,皇后暴毙而亡,当属国丧期间。这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云绮落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又会避免不了的入宫……
他岂能放心得下。
云绮落拒绝道:“王爷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弄得我就跟个累赘一样,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吧,早去早回!”她爽快的拍了拍凌浅寒的肩膀,不知为什么她的一瞥一笑总是让凌浅寒觉得别扭。
“而且王爷,你也不必担心。这段时间估计我也不会在王府,顾宇舜从昨天就消失不见了,可能是崆峒之渊有什么事情。所以……”
“那这个你拿着。”凌浅寒将兵符递给了她,:“这个兵符可以调取京城一部分的兵马,给你防身,万一有什么情况,本王不能及时的赶回来,你自己也能应对一番。”
云绮落微凉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示意拒绝推回了他的手:“不用了王爷,真的不用了。”
“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我也是一样。所以你就放心的去做你的事吧,我也有我的事要做。”
云绮落话说出口,却隐隐的让人觉得另有所指。
她不收,凌浅寒也没法强迫。
“你手怎么这么凉?本王给你捂捂?”他温热干燥的大手握住了她素白如玉的小手,将其捧在嘴边,轻轻的亲吻了几下。
“不凉啊。”云绮落倒是没觉得。
凌浅寒好像是在算些什么……
她疑惑:“你算什么呢?”
“你好像又要来月事了,别着凉了啊。”
云绮落听完之后立刻打掉他的手:“凌浅寒你变态,这种事你特意去记!”
“记怎么了?本王是怕你肚子疼,而且以后关键时候也有用啊。”
“啥叫关键时候啊?王爷这话我咋听不懂了呢?”
“怕你以后以此为由避宠啊。”这种话,也就他能说出理所应当。云绮落为此紧急澄清:“王爷你还是别记了,我向来不准的,特别的不准。”
“准不准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本王说了算的。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本王也不介意帮你把月事弄没啊。”
“凌浅寒你别胡说八道!大清早的你是又哪根筋搭错了?”云绮落也不知道这一夜过去凌浅寒到底是怎么了?
强行撩拨,最为致命……
凌浅寒宽厚的臂膀一把揽住了她,浅笑低语:“等本王这次回来之后,咱们俩研究研究这事儿吧,传宗接代的任务还得你来,本王顶多就是出一份力而已。”
云绮落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试试温度。
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他在说胡话……
“王爷,这是几?”她竖起了两个手指头。
“二。”
她过一会转身,又竖起两根手指头:“这个呢?”
“还是二。”他淡淡的回答。
不对啊,脑回路没问题,认知也没问题。那昨天晚上的话都是屁话,怎么第二天早上又跟自己飞速的谈起孩子了呢?
他是有病吧?是人格分裂还是纠结症患者?
他不光拿她的话当放屁,他自己说过的话也当放屁?
云绮落对此百般不解,凌浅寒就知道云绮落肯定是没寻思什么好事儿,便解释:“你是本王的王妃,传宗接代应该是你的义务啊。”
“对对对,呵呵呵。”
“算了。不闹你了,本王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请……”
心理疾病这方面云绮落没了解过,也不太敢断定凌浅寒的这种症状是什么。
但是……保持距离很有必要,万一哪天真把自己肚子弄大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