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着身体,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点讽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付泽洲不是凶手,可现在呢?
注射针管摆在眼前,一切的事情又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应该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也不对,如果她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步天地。
“妈咪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拿着针管?”付豆豆一脸好奇地看着柳清尘。
柳清尘眼含着泪水,冰凉的双手颤的越来越厉害,如鲠在喉的话,让她实在是讲不出来。
“妈咪,妈咪,你到底是怎么了?”付豆豆越来越紧张。
随后赶来的梁邱听到书房的声音,急匆匆地朝书房跑过去,看到了柳清尘手中的针管,他连忙抢了过去:“柳小姐,书房的东西您还是不要乱碰这些都是付总的。”
手里畅然若失,柳清尘颤抖的手空攥了两下,她问:“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大少爷给豆豆的宠物兔子,打针用的。”梁邱不紧不慢地将针管放进付泽洲的抽屉里。
“真的是打针用的?”柳清尘唇瓣颤抖的厉害,那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下。
梁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耐着性子讲给柳清尘听:“柳小姐,这的确是打针用的。”
柳清尘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该做什么,只是觉得脑子里很乱,就像是一团麻线怎么剪也剪不断。
“梁邱哥哥,兔子不是不需要打针吗?”付豆豆疑惑的看着他。
柳清尘仰头,眼中带着震惊、不可思议、复杂、好奇、无数的情感交缠在一起,但最后的是痛心。
梁邱骗了她,他在骗她。
柳清尘双手攥住梁邱肩膀:“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杀死我妈妈的针管?”
她几乎是沙哑的咆哮出声,从外面看到针管的那一刻她就在想是不是杀死妈咪的针管。
现在看到梁邱的无言以对的表情,她后退了两步,果然,真的让她猜对了。
这个注射针管就是杀死她妈妈的凶手。
梁邱一脸懊恼,但他还是强撑着说:“小少爷你听错了,宠物兔都是要打针的。”
付豆豆皱眉:“可管家爷爷说我的兔子是他在市场买的,管家爷爷还说我把兔子养大了,可以炖肉给妈咪吃。”
梁邱:“……”
柳清尘心头一痛,整颗心都好像被人从心脏里拽下来:“就因为我和付泽洲抢孩子,他就要杀了我妈妈?”
如果这是理由,柳清尘不服!
他明明已经用了那么多方法折磨她,为什么还要害死她的妈妈。
天旋地转,柳清尘无力的倒在地上,她看见自己的眼泪掉在地上,就像是泉眼一样,形成小小的一滩。
“柳小姐,你先起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梁邱赶紧去扶她。
泪水模糊了眼眶,耳边在说什么,柳清尘已经听不到了,她小声低喃:“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
她欲言又止……
梁邱扶柳清尘的手怔了一下,又继续扶着她:“柳小姐,这些事情还是等付总告诉你吧。”
他一个外人确实不好对她说这些,说多了会让柳清尘难受,说少了她又会觉得梁邱有什么瞒着她。
“你把付泽洲叫回来,我有事和他说。”
柳清尘的声音很轻,就像是飘在空中的纸鸢,仿佛下一秒就会断了线。
付豆豆站在一边木木的,他那双眼睛里缠绕着星星点点的水雾,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连柳清尘也没发现付豆豆的变化。
梁邱没办法只能将电话打给付泽洲。
而此时,付泽洲正在孟家的沙发上坐着。
他的对面是孟子妍的妈妈孙雅。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付泽洲按掉了,他继续对前面的女人说:“15%的股份是我最大的让步。”
孙雅慢悠悠的拿起桌子上的花瓷红茶杯,她小小的抿了一口,又悠然自得的放下。
“泽洲你是晚辈,照理来说这件事应该是我和你父母谈,可今天你既然拿着付氏的股份来找我,我也不好推脱什么。”孙雅优雅的面容瞬间变冷:“子妍是我的心头肉,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难过我也难过,但你执意要和子妍退婚就用付氏30%的股份来换,也不枉子妍陪你的这两年。”
“妈。”孟子妍在一旁紧张的叫出口,付氏15%的股份就已经够多了,30%的股份那岂不是要了付泽洲所有的股份。
孟子妍嫁给付泽洲有一部分是商业联姻,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心里确实有付泽洲。
这30%的股份,她不可能会要。
要了付泽洲的股份就相当于把付泽洲从付氏集团除名,也就是说整个付氏都不会是付泽洲的。
孟子妍不会这样做,因为她知道付氏的一切都是付泽洲亲手打下来的。
孙雅淡淡的瞥了自己女儿一眼:“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还没要呢,你就开始先担心上了。”
孟子妍刚想要回她,就又听见付泽洲的手机响了。
孙雅抿了口红茶:“还是接了吧。”
付泽洲点头,随即走到客厅外。
“发生了什么事?”
梁邱在电话的另一头回:“付总,书房里的针管被柳小姐看到了。”
付泽洲拧眉。
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再次响起声音时,是柳清尘说的话。
她的声音很急促,甚至还带着鼻音,她说:“付泽洲你想要孩子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跟我要,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妈妈?”
他能感觉到女人的绝望,甚至能听到心摔倒地上碎裂的声音。
柳清尘见付泽洲不理她,心里更加确定付泽洲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行,她感觉心好痛,浑身上下都好痛,每个细胞都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痛。
“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流掉的?”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摔倒就会把孩子摔掉。
明明她刚刚才知道自己怀孕。
“你没有怀孕。”男人在那边说。
“不可能!”柳清尘几乎是咆哮着喊出声:“一定是你,是你打掉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