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硕脚步刹住,笔直背影僵住了,沙哑的声线异常地低,喃喃一句:“我也不是随便给人做饭,除了你,不再有谁。”
白若熙猛的捂着嘴巴,欲哭的声线在隐隐发作,泪水像突崩的洪堤,豆大的泪再也忍不住缓缓滑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心痛得快要疯掉。
要是在跳海那一刻能死掉,那该多好?
不需要伤害她爱的人,不需要忍受这生不如死的疼痛,不用背负这肮脏的身体苟且偷生。
男人似乎感觉到背后的白若熙在忍着哭泣,他没有勇气回头,缓缓仰头看着天花板,深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悲伤,尽显无所谓。
“若熙,只要你平安回家,其他的都不重要。”
白若熙偷偷擦掉了泪,铁了心,绝了情。
痛到麻木,便感觉不那么痛。
该断则断,她白若熙本是无福气之人,注定孤老,又奢望些什么?
空气像结了冰,冷得瘆人。
白若熙释然地开口:“三哥,我回来是跟你谈离婚的。”
“……”
乔玄硕沉默着没有作声,但背对着白若熙的气场慢慢变得冷冽,手握成了铁拳,隐约可见的青筋露上手背。
“律师跟我说,你已经答应离婚,我按约定时间出现了,请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吧。”
白若熙望着乔玄硕宽厚落寞的背影,指尖在微微颤抖,眼里全都是他。
“为什么?”乔玄硕沙哑的声线变得沉重,像过滤了哽咽,困难地发出来,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质问:“我们一直相处的很好,你说过要跟我相濡以沫,一起白头,我们还准备要孩子的。”
“……”
白若熙咬着下唇,泪水又肆虐地滚动在眼眶里,她忍着,用力忍着,快要把下唇咬出血来。
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支持不住。
她并没有那么坚强。
原来,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深爱这个男人。
顷刻,乔玄硕背对着她缓缓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会解决的。”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真的厌倦了跟你在一起的生活,这种婚姻,这种生活,你这种男人都不是我想要的。”白若熙冷下了心,坚定地回答。
乔玄硕淡淡地笑了,苦涩地看着前面阳台外面的天空,明明是未来的天,在他眼里是灰暗的,阴沉的,他眼眶通红通红,闪烁着泪花,绝冷的气场慢慢笼罩在他的周身,像暴风雨的前夕,他笑得可悲。
他的心绞痛绞痛的,像被碾碎了似的,血肉模糊,沙哑的声音哽咽了,低沉得快要听不清楚语句,缓缓问:“你曾经说过的话算什么?”
白若熙含着泪,勉强地挤着笑:“三哥,你太认真了,所有人都知道我白若熙是一个说话不算数还特别爱说谎的女人,我名声早已狼藉在外,你又何必当真?”
乔玄硕闭上了眼睛,从鼻音发出淡淡的哼笑声,像是轻蔑,又像是讽刺,更像是无奈,瞬时,两滴清泪缓缓从他眼角滑落。
这一刻,他才发现,被枪击的疼痛根本就是小儿科,心痛的感觉,真能把他活活折磨而死。
如同万箭穿心,痛得无法忍受。
他曾经用强硬的手段把这个女人强制据为己有,成为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