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不情愿地加了那家伙的企鹅。从来没有在网上和陌生人接触过的可爱宝宝，似乎第一次走出了安全地带，感到有些害怕。
对方的企鹅名字也没有论坛上那么高大上。它被称为琳琅。头像是一只胖胖的企鹅。签名一栏是空白的，看起来是一个严肃的人。
云漓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词。
[琳琅： 你好，小阿漓]
“云漓：： …“
[琳琅： 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他没有说云漓没有注意到这个恶心的名字，但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云漓： 我不喜欢你的名字。“
“琳琅：？”
[云漓： 这让我想起了拆毁我剧院的奸商。如果不是他，我的戏班不会这么惨淡。“
大洋彼岸，键盘上纤细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这真是…… 一失足成千古恨，谈他。
云漓： 父亲到处请人介绍，想方设法讨好他，还请我为他唱戏。人们简直鄙视我，鄙视我。他们一说我的剧院可恶，就把它拆掉了。“
颜琅默默地看着对话框里的投诉。那是一口来自天堂的大锅。他比窦蛾还委屈。他什么时候开始轻视云漓了？一点也不，好吗？他从哪里来的？也被视为颠扑不破的事实。
琳琅： 我不这么认为。也许你误解了什么？“
云漓： 你站在奸商一边？！那我就不想跟你说话了“
颜琅： “…”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拍了拍。
琳琅： 我当然站在阿漓这边。他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迟早会后悔的。“
是的，他现在很难后悔。当年的逼格，变成了现在想吐的血。
云漓： 这就对了。如果不是他，我们的云家班不会散伙，我们的徒弟也不会离开我。我不得不被迫一个人唱歌来维持戏班，但最后还是没能活下来。没钱，省下演出服借别人的钱……“
……
云漓似乎找到了一个极好的聆听对象。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些积怨和怨言很容易就能倾吐出来，其中包括一学期被迫啃馒头，咸菜的血泪。
造成他所有痛苦的罪魁祸首是奸商。
颜琅一边附和，一边默默地接受了所有该由他提出，不该由他提出的抱怨。
没有取证过程，没有事实依据，没有法庭审判，没有自我辩护，只有认罪认罚--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顺风顺水的颜大少大师，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无奈的挫折。
当云漓玩得很开心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加这个企鹅朋友的目的。
云漓： 对了，我们不是要谈谈重建戏班吗？是奸商气得我忘了生意。“
颜琅： “……”是的，都是我的错。
琳琅： 阿漓如何看待重建戏班？“
云漓： 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如何重建戏班？我父亲说我在做白日梦。即使我开得再猛，还是没有观众，重复这条老路。“
琳琅： 阿漓的梦想当然不是白日梦，只是不能按照旧的思维去做。我看了几段你表演狐仙渡的视频。这部剧的美感和艺术价值有很大潜力可挖。一出戏挽救了一出戏剧。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
云漓： 但我父亲说，只有一部戏的戏班孩子也不体面。“
琳琅： 那是老班长的传统观念。现在我们得换个思路。阿漓，你有没有想过来海市开发？“
云漓： 给海市？“
云漓有些恍惚。这是一条他从未想过的路。
虽然他对传承了几百年的老戏班怀旧，不允许任何人对它说一句坏话，但他也有自知之明。除了狐仙渡剧，云家班的其他剧目都属于野村乡下。现在它在农村即将失去土壤。像海市这样的繁华都市，怎么会有它的一席之地呢？
琳琅： 阿漓，你得知道怎么选择。云家班只有复活《狐仙》这出戏的潜力。只有得到群众的理解和喜爱，你才有考虑其他事情的空间。“
云漓吸了一口气，又被他猜中了。这家伙真有读心术！
琳琅： 如果还局限于云县，云家班很难跳出老路。这一点你也看得很清楚。但海市的天地更广阔，受众更活跃，媒体更开放。只要你能闯出一片天地，你一个人就能拯救整个云家班。阿漓，你有这个能力。“
云漓似乎看到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其实也不新鲜。在云县的时候，他的狐仙收获了很多年轻的粉丝，后来的云家班就靠他们支持了。但是-
云漓： 即使重建戏班，观众会来看我还是看戏？“
颜琅笑了。
琳琅： 有什么区别吗？即使是最受欢迎的剧目，观众也看得更多。“
云漓： 你说的…… 也是合理的。“
[琳琅： 好：-）]
云漓： 但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海市？我觉得我们省会城市挺好的，也挺大挺繁华的。云家班也是我们这里的地方剧种，便于推广。“
颜琅捏了捏手指，觉得伸向嘴边的小狐狸又要跑了。
琳琅： 海市拥有最好的娱乐资源。几家大型娱乐公司都在海市。现在不像上个世纪，如果你想提升自己，提升云家班，靠一己之力很难脱颖而出。你必须依靠资本运作。否则，就拿你的狐仙楼来说吧。一旦有人认为你碍事，有一千种方法可以阻止你脱颖而出。】
云漓： 娱乐公司？我不想把娱乐混为一谈……“
琳琅： 你还年轻。无论走什么路，至少要等到明年毕业。你可以先想一想，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一个真正的猎人知道，张弛是有学位的，不能逼得太紧。否则，狐狸会被吓跑的。他会吃谁？
云漓关掉了企鹅晕。信息太多了，他需要消化。找到去海市的路了吗？他从未想过，但一旦进入视野，这似乎是最可行的方式，至少让他看到了一种跳出戏班衰落老路的可能。
如果他还局限在云县，毕业后可以整天呆在戏班，但怎么能招到戏班演员呢？即使他有足够的表演者，依靠最受欢迎的狐仙表演，也能维持戏班的运转，但也只是维持而已。归根结底，云县市场还是太小。
如果把这个范围扩大到全国，如果全国的听众都能领略到云家戏音乐的美--只是想象，云漓就会兴奋起来。
他带着最美的剧目之一，独自前往繁华辽阔的海市。看来他没有什么毛病。
我心中有一个遥远的理想，但现阶段我还是要老老实实完成学业，拿到毕业证。不管你有什么计划，都要等到他毕业之后。倔强的父亲绝不允许他辍学去海市唱戏。就连他也觉得自己像个天方夜谭。
但出其不意时，连步步为营都成了一种奢侈。
在云漓，他上课做实验，写报告，发有条不紊。大三下学期时，他又在网络上出了风头。只是这一次的风头不如几年前他的粉丝和姑娘们那么温柔友善。
师兄韩莫云自11月发行全新独立单曲后，名气一路飙升。几个月来，他一直是各大娱乐网站和论坛的常客。女同学口中提到他的名字越来越多。连电视上的娱乐节目都能看到他。云班主已经打过几次电话，大喊他在电视上看到了叛徒。
云漓深深感受到，师兄确实是受欢迎的。即使提到韩莫云，他也会叫他师兄，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这些年来，他们连个电话都没有因为一次失误打过，基本失去了联系。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的未来将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交集。
然而，十字路口却来了个措手不及。
在云漓大三下学期，韩莫云发行了一张新专辑，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人气节节攀升，很快登上各大音乐榜单前排。趁着热度，韩莫云参加了热播的电视综艺节目，还传出了接手制作大型电视剧的消息。势头正达到顶峰。
除了用3听师兄的新歌外，云漓并不认为这一切与他有什么关系。一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穿着白大褂泡在实验室里，书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云漓在超干净的工作台上慢慢操作培养基，懒得为了一个电话打断实验进程。
不多时，手机自动挂断，还没停，手机又响了。他有一种很大的倾向，总是打电话不接。云漓没办法。他收拾好工作台，下手套，走到柜子前翻出手机。邹晨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云漓愤怒地回答： “邹晨，如果你没有理由说服我--”
电话那头的邹晨还没来得及完成威胁就大声喊道： “阿漓，去网上看看。有人把你和韩莫云暴露在互联网上了！“
云漓皱起眉头，去打开实验室的电脑。他感到有些困惑： “用韩莫云我有什么要透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