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喝醉了，都撒娇了。
季承竹摸了摸姜莳的发，语气轻软，“乖。”
姜莳瞬间乖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季承竹。心跳很快，他太令人心动了。
被阻拦，季承竹睨幸颖一眼，嗓音清冷，“你手下的艺人酒精过敏，你不知道？”
幸颖噎了一下。知道，但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不过，从季承竹手里把人抢走，她还真没那个胆子。
“可是你也让我喝酒了啊。”姜莳戳了戳季承竹小腿肚子，委屈巴巴。
季承竹语噎，他一开始真的也不知道。气愤之下敬她一杯撒气。
他拧眉扶姜莳站起来，拉二话不说拉着她绕过幸颖去了车库。
姜莳全程被动，脑子是懵的。
季承竹打开轿跑的车门，让姜莳进去。
车内寂静。
他的指腹有意无意在方向盘上起落，随他的动作，姜莳的心也七上八下。
季承竹：“没想到你进圈了。”
姜莳不知怎么回答，就觉得后背发凉，干笑两声。
“所以，这么些年，你在躲我？”质问的语气。
“没……没有，我之前在公司训练，不怎么出去。”
季承竹陡然靠近，为姜莳扣好安全带，点进地图导航最近的一家医院。余光瞥到后视镜的另一辆面包车里狗仔拍照忘关的闪光灯，拿起棒球帽给姜莳戴上，拉低帽檐，阴影罩下遮住她的脸。
“你有胃病？”
他面色不虞。这些年怎么生活的？胃病都搞出来了。
“嗯。但我很注意养生的，不用担心。”
姜莳很不安分还在挠，指甲刮着皮肤的一声声响愈演愈烈。
季承竹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姜莳抬起另一只手还要挠，他脸色沉下来，低声轻哄，“忍一忍，待会就好了。”
姜莳闷闷地应了一声，悄悄红了耳根。
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
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副驾上的姜莳已经疼晕过去了，纤细的手指按压着胃，此时已经没了力度，松松垂在小腹上，一字肩白色及膝连衣裙衬得脖颈修长好看，脸色更白。
季承竹拧眉，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姜莳身上，弯腰将她抱出来，胳膊肘往后一推带上车门。
狗仔蹲在医院外。
单间病房，手机响起，季承竹调了振动，然而别人丝毫没有觉悟，仍狂打电话。手机一直震动亮屏，季承竹烦躁地捏了下眉心，看眼床上安静熟睡的女孩，轻手轻脚离开。
傅子远一间间病房找，在走廊老远看到季承竹，狂奔过来，气势汹汹，
“我问护士，护士也不告诉我你在哪间，急死我了。你上了热搜你造吗？”
季承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放低声音。
傅子远：“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视频我都看了，又是个碰瓷的吧？还好视频很短，又有外人在场，应该没什么影响。你做事真是太不小心了。”
季承竹睨他一眼，不语。眼神淡漠，神情寡淡，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凉薄。
“老大，其实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收到眼神警告，傅子远怂了，昧着良心。
“进来吧。”季承竹轻轻拧开门把手。
跟着季承竹进入病房，傅子远站在床沿打量姜莳。这次可算看清了视频里那个长发遮住半边脸蛋的‘妹妹’是谁，来之前反复看视频眼睛都快瞅瞎了。
女孩眼角的泪痣醒目，容颜姣好，惊艳且耐看。
可怎么看都长得和老大不像啊，一丁点的基因都没有。是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
“她真是你的妹妹吗？”
女孩皱着眉头，眼睫轻颤，薄唇紧抿，显然睡得不安稳。
“邻居而已。”
季承竹伸手抚平女孩的眉心，动作轻柔。
傅子远一拍大腿，“我就说嘛，你明明是独生子。害得我多想半天。你隔壁的房子不是空了好多年吗？我还以为开发商没卖出去呢……没想到户主这么年轻。”
“那套公寓是她父亲留给她的。”
季承竹拿出手机登上微博，静音看完热搜上的视频，指节分明的手在屏幕上戳两下。
“哦，懂了。”傅子远托腮。
姜莳醒来听到动静，心咯噔一声，浑浑噩噩继续装睡，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她在酒店说了什么出格的话没有？好像没有。
除了那声‘哥哥’。其实也还好，她们追星女孩都这样称呼爱豆。
车上呢？好像也没有…吧？
嗯，应该没。
“醒了就起来。”季承竹屈指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响声回荡。
“呵呵！刚醒。”姜莳讪笑，从床上爬起来，作势就要拔掉针头。
“你干什么？”傅子远拦她。
这姑娘脑子不太聪明的亚子。
季承竹让她走，她还不得麻溜滚蛋。
姜莳指了指门，“那个……我该回去了。”
季承竹挑眉，“是失忆了？还是撩完就想走，不想负责任。”
我有吗？
“醉酒后的话不能当真。”姜莳的脸蹭的红了，心虚盲猜。
她撩他？她究竟做了什么？
他可没说是醉酒后。
季承竹哼了声，“我说你这些年去哪儿了，原来是入圈跑龙套了。玩够了吗？”
姜莳：“我没有玩，我是很认真的做这一行。”
很认真的想了解你和你所在的职业圈。
“我也是很认真的记住过去，并且把你的话都当了真。”季承竹眸中晦暗不明。
姜莳低下头，没敢回应。手机亮屏，她打开微博推送。
——顶流季承竹恋情曝光？附视频。
季承竹粉丝下场空瓶。
【人家喊的是‘哥哥’。散了散了，季神单身ing】
【我猜那个女孩是季神的亲戚，不是我裸奔】
【季神好温柔，又是女友粉转妹妹粉的一天】
【我也成妹妹粉了，羡慕】
【与其关心假瓜，不如去听季神已发行的歌】
【期待下季承竹的第三张专辑】
一看就知道她在逃避，季承竹去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别看手机了。”
姜莳接过，举起手机给他看，想活跃一下气氛，“那个……你粉丝要裸奔你知道不？”
“我只知道你消失了四年，隔壁也有了新的住户。”季承竹冷哼一声，目光陡然凌厉。
姜莳缩了缩脖子，没吭声。
这个话题好像真的过不去了。
“算了，你朋友待会就到。”季承竹退步，携傅子远离开。
不能逼急了，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