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遇和成前辈已经熟睡了，因为是睡在地上没有家具，周围很空，细微的声响也能被放大，姜莳轻手轻脚回房间，取出行李箱里的电脑，又轻悄悄关上房门。
一楼的灯熄了，估摸着季神已经洗漱完回了房间，姜莳摸黑去了厨房，啪的打开厨房灯。厨房台面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她打开电脑趴在台面上。
客厅摄像头靠近阳台门，正对着沙发。
夜深人静，虽然是24小时直播，但大部分观众已经耐不住困意推出直播间去休息了。只有那么几百个夜猫子一边手机看直播，一边ipad刷抖音。摄像头前窜过一道人影，黑暗中还传来鞋底和地板的摩擦声。
观众倒吸一口凉气。正襟危坐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
见鬼了！
凌晨，
“姜莳，你在做什么呢？”
姜莳一个激灵蹦起来，魂儿都被吓没了。
她笑容有些勉强，“季神，你……你不是回房休息了吗？”
傅助理给你送来了被褥啊，难道你是不习惯睡地板上？
又或者是饿了出来找吃的？
还是渴了要喝水？
只要你开口，我可以送过去的。对待新嘉宾一条龙服务绝对周到。
季承竹打断她的胡思乱想：“睡不着想出来走走，结果看到厨房亮着灯，我就来了。”
“季老师，您喝水。”
姜莳‘哦’了一声，屁颠屁颠跑去倒了一杯热水。
“你是在做宣传海报吗？”
季承竹喝了两口水，放下水杯，盯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食指微屈有意无意轻轻叩响桌面。
“嗯。答应了帮朋友做海报，结果事情太多一直没来得及做。”
姜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敢看他，心里却特别紧张激动，她在等下文，等他多说几句。
期盼着一个表扬，又不好意思真正说出口。
难道要自我感觉良好，说：你表扬我吧。
等待注定是个煎熬的过程。
“孤儿院公益性募捐海报，出发点是好的。构思不错，色彩搭配养眼，孩子们的卡通图片也很可爱。联系电话和地址别漏了。”
季承竹视线从屏幕挪到女孩的发梢。
“我还真忘了，差点就退出了，谢谢季老师。”
姜莳内心雀跃，得到认可了呢。
跟吃了蜜糖一样开心到想跳起来拿大喇叭吆喝告诉全世界，可面上还得装作淡定不动声色。还好这一连串动作已经在脑海中实现了。
她语气轻松：“接下来只要在相应平台上买个主页版面就好啦。”
相信募捐效果应该会蛮可观。
季承竹：“其实你可以将这个综艺视作免费的宣传平台，这样还省了宣传费。”
“不行。如果我在节目上晒出成品，其他嘉宾不捐的话可能会被舆论道德绑架。捐款这件事本来就不能强求。况且，我本来就很招黑啊，万一信息暴露有人因为看不惯我去打搅孤儿院呢？”
这个省钱的办法她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弊大于利，就否定了。
说话时，她习惯性偏头看对方。
头一回在夜色里不加掩饰如此近距离地打量他。
他在笑，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眸子亮晶晶有星星，浅色家居服缎面柔软，和他浑身散发出的温良无害如出一辙。
每次只要看到他，从心底里就被治愈了。
季承竹声音很轻，软软的。
他说：“你很好啊，是他们不配喜欢你。”
心跳和呼吸骤停，姜莳惊到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大脑短路，如触电心酥软。她捏捏婴儿肥，确认这不是梦，有泪想夺眶而出。
忙合上电脑，“季神，我困了我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又一次落荒而逃。
季承竹扶额，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静谧的夜里他的叹息声尤为明显。
听着从黑漆漆的公寓里传出的对话，观众终于搞明白了这‘灵异’现象
【求导演在厨房安个摄像头】
【听声音，厨房里的好像是姜莳和季神】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姜莳在做宣传海报？那能看吗？】
【不能看你别看，反正我想看成品】
【能得季神肯定，那肯定是合格的啊。虽然还没看到成品，但我这一关算是过了。】
【演唱会、工作室各种logo，服装搭配，舞台设计那可都来自季神的设想】
【重点的不是姜莳的水平，而是季神的眼光顶好，品味也没得挑】
【想看成品，想去捐钱】
【我听到季神叹气了。是因为被迫营业吗？】
【那还用说？到了陌生地方设施简陋睡水泥地那不得背部受凉潮气入体啊？】
【导演出来挨打，破节目虐我宝贝】
一觉醒来到了晌午，姜莳掀开被子正要换掉睡衣。
“阮知遇在做午饭，叶衍和程唤也刚起床。对了，季承竹还在休息，你待会下楼的时候轻一点哦。”成前辈拿着包花种子走进来。
姜莳乖巧点头，“前辈，您是想在那片荒地里种花吗？”
成前辈：“嗯，晚上再种。”
地太荒，种出点颜色也挺好，想想就充满希望。
姜莳收拾好自己，轻声下楼去了厨房，迎面撞上阮知遇。
“姐，着火了，着火了。”阮知遇花容失色，手里还握着锅铲。
叶衍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呆了。
只见姜莳当机立断冲过去拿锅盖压在锅上，过了一会儿，火熄了。
她拧小煤气的开关，“锅里的水没干的时候千万不要倒油。”
“嗯嗯。”阮知遇抹泪。
程唤：“哭啥啊？没事。公寓烧了节目就可以结束了，你在做好事。”
叶衍递给他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