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连送都没有送,陈宫把人送走刚一回来,丁立就历声叫道:“公台先生……。”陈宫不等他说完就道:“主公,这张扬果然已经和董卓一心了!”
丁立一怔,陈宫回身道:“慧梅,把撤下去,请樊梨花将军过来。”
慧梅应声进来,陈宫看着她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劝主公把你送出去的。”慧梅不好意思的一低头,把煮酒的器具都撤去了,又把樊梨花找来了。
陈宫沉声道:“主公,张扬若是真心为求亲,必然会语言卑谦,而且不得到信礼是绝不会走得,可是他两样都没有,我猜他们已经和董卓的人沆瀣一气了,我刚才虽然把他给稳住了,但是最好我们还是马上离开。”
丁立有些奇怪的看着陈宫,他相信系统不会骗他,在他没有直接拒绝之前,张扬不会向他动手,可是陈宫这么确定,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断定的,其实丁立不知道,陈宫完全没有确定张扬已经和董卓联手,而是对张扬所谓的联合不满,以张扬摆出来的嘴脸,一但联合,主次难分,所以陈宫要把这个苗头抢先掐灭。
就在这个时候,李波在门外求见,丁立摆手道:“让他进来。”
慧梅一挑帐帘,李波大步进来,叫道:“主公!末将手下回报,董卓接受李儒提意,准备放弃洛阳,迁都长安,大军撤出虎牢的时候,盟军之中,只有奋武将军曹操率兵追击,在汴水一带被董卓新任命的南中郎将吕毋杀得大败,身中三箭,被其弟曹洪舍命救走,董卓趁势留吕毋镇守旋门关,然后返回洛阳强迫圣上迁都,因为万年公主阻拦,董卓要杀万年公主,被他的儿子董槐救下,董卓逼迫圣上,同意万年公主下嫁董槐,并保举董槐为弘农太守,又杀尚书周毖,斥杨彪、黄琬、荀爽为民,朝中再无异议,这才开始迁都。”
陈宫道:“董老贼对我们兵进并州可有反应?”
李波道:“董老贼委卫觊为河西太守,调段煨为河东太守,调度辽将军耿祉为上党太守,委张扬为河内太守,贾习为太原太守,于夫罗为匈奴中郎将,兀松涛为氐人中郎将,一齐向我进军,据末将手下回报,耿祉已经进入了上党。”
陈宫叫道:“不必问了,耿祉和张扬是好友,他们两个必然是见了面了,这才让张扬来安抚住我们,然后他们再设法偷袭。”
丁立也让陈宫说得有点不自镇定了,叫道:“还有什么?”
李波又道:“另外董卓还命丁宫为并州刺史,前往并北,以丁宫之子丁旺丁德兴为护军中郎将,丁宫又救了洛阳城门校尉伍琼,以他为并州贼曹一齐向并北五郡而去了。”
陈宫急道:“主公,绝不能让丁宫先到并北。”
丁立冷哼一声,大声叫道:“樊梨花!”
樊梨花明白丁立的要做什么,上前一步,道:“请以上杉谦信、沈云英探路,主公与公台先生与后军合一,紧随前军上杉谦信进入霍太山,末将自以女骑营、陷阵营在后!”
丁立想了想道:“公台先生带中军、后军先走,我与你断后!”
商议一定,立刻拨营而起,向着霍太山的方向而去。
张扬果然和耿祉见了面了,但是正像和系统说得那样,张扬并没有一下就决定和耿祉一路,而是犹豫不决,后来张鼐提出这门亲事之后,张扬就决定一但丁立同意这门婚事,就辅助丁立,丁立不允,就接受董卓的任命。
本来他得到了丁立的同意之后,回到营里还在考虑怎么回绝老友耿祉呢,可是丁立那面一直没有回信,张鼐焦急难耐,张扬无奈,只能是派人去打听,可是让他万想不到的是,丁立大营里竟然走了一个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了。
张扬气得脸如紫猪肝一样,暴啸道:“好个丁普郎,竟敢如此欺我!”张鼐也是气得不轻,叫道:“父帅,请让孩儿去追那丁立,待把他拿住,好生羞一羞他!”
张扬点头道:“好!你与缪尚在前,我与薛洪在后,再命杨丑率军自左而进,请耿祉率军从右而进,在他们的前面拦阻,既然这厮不识好歹,那我就没有必要再看他爹的面子了!”
张扬大军分三路向着丁立追杀过来,丁立的人马在上杉谦信的带领下钻进了霍太山之中,向北急行,只是上杉谦信故然对这里熟悉,张扬在上党混了不是一天,手里又怎么可能没有知道路径的人,因此慢慢的赶了上来。
张鼐心系美人,一马当先,远远的看到了丁立的大纛旗,丢了人马,匹马单枪飞追上来,大声叫道:“丁立,休走,把我宝剑还来!”
丁立左肋下悬刀,右肋下就佩着那柄青龙宝剑,这是小说《李自成》里姚雪垠为慧梅佩得兵器,不要说丁立带上它之后,武勇加成了0.1,就是没有什么加成,丁立也不会再还给张鼐了,于是大声叫道:“张公子,慧梅已经是我的侍妾了,实在不能把她许配给你,至于这剑,慧梅看过来了,却是她们家在黄巾之乱的时候,丢得祖传宝物,所以也不好再给你,等我再得了什么好物,再陪给你吧!”
张鼐还真的一滞,那剑系统植入的记忆就是张扬在讨平黄巾的时候得到的,所以张鼐对丁立的说法实在没有底气反驳,但是这完全不妨碍他对丁立的恨意,催马只管向前冲,丁立冷笑一声,向李鑫道:“替我挡了他!”
李鑫催马向前,轮棍就打,两员小将就在山道上杀在一起,五十个回合眨眼过去,两个人杀得不分上下,但是丁立就发现李鑫每每到了可以战胜张鼐的时候,手里都会松上一松,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时候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强迫李鑫出战兄弟,五十合之内,李鑫潜意识将保护张鼐不死,五十合之后杀死张鼐,李鑫武勇值永久下降1分。”
丁立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叫道:“鸣金!”金声大起,李鑫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心底好像一块大石落地一样,稳定下来,甩手一棍逼开张鼐,然后催马而回。
张鼐也打得了极不舒服,眼看李鑫走了也不去追,横枪叫道:“丁立,你这食言匹夫,可敢与我一战!”
丁立正不爽呢,冷笑道:“老子就食言了,你奈我何!”
张鼐气得跳脚,这个时候,缪尚率军马赶到,眼看丁立阵容齐整,心知不得向前,就劝张鼐回去,只是张鼐被气得狠了,哪里肯听,大声叫道:“父帅既然让我来追,岂能无功而返,却待我冲一阵再说!”说完带了五百骑兵向着丁立冲了过来,还没等冲到,八重、李雍容带着女骑营迎头过来,连着就是两重掷鋋,张鼐的部下对这个防备不及,死伤一片,跟着两军撞到一起,张家人马就像是迎着海潮过去的小舟,轰的一声,就被撞个粉碎。
李雍容一马当先到了张鼐身前,舞动蛇信银光苗就刺,交手不到五合,李雍容抽了个空子,摸出一颗白色的丧门钉来,挥手掷去,钉子贴着张鼐的耳朵过去,把耳朵皮给割破了。
张鼐痛呼一声,不敢再战拨马就走,丁立和樊梨花有过商量,都觉得不宜和张扬太过翻脸,所以下令手下众将,尽可能的留点情面,李雍容想到这一点,所以拉住战马,并没有再追,缪尚手执双刀在后押阵,接了张鼐之后,徐徐向后退去。
张鼐的人退不到三十里,张扬率军赶到,眼看损失了人马,哪里肯罢休,带着人马再次冲了上来,此时丁立的人马已经进入了霍太山。
张扬带着骑兵走山路死追不放,向前追了大概能有七十几里路,就见前面一块大山石被人用油漆写了几个大字:“稚叔兄再若不退,丁立将要无礼了!”
张扬不屑的道:“丁立小儿,以为他是孙膑吗?与我只管追!”
人马又向前追了大概十里,前面火树飞花,丁立就在一处高崖上坐着,看到张扬,站起身来,踏着山石叫道:“稚叔兄,你是我父驾前虎将,与吕布并称,那吕布已经和我们丁家翻脸成仇了,您也要和我做仇人吗?”
张扬戟指丁立骂道:“丁普郎,你还记得我们两家有旧,那你怎能骗我?你不允亲事也就罢了,还骗走了我的青龙宝剑,今天是你失义在先,怪不得我张稚叔!”
丁立冷笑道:“稚叔兄,是我失义在先,还是你与董老贼的人来往在先,这个你心里清楚,我也不与你多话……。”丁立拔剑在手,就在地上划了一道痕,叫道:“你张稚叔不过此线,我们还是兄弟,日后仍有相见之时,若是你张稚叔过了这条线……哼,我连吕布都不怕,我怕你!”
张扬眼看丁立一幅全然不惧的样子,不由得多了几分怯意,这个时候薛洪凑上来道:“主公,此事说破天也是他丁立失信在前,但是到了现在,再想续起这段姻缘也是不能了,我们就是追上去打个天昏地暗又能如何?我们接受了朝庭的封赏,就算我们不进兵河内,只怕河内太守王匡也容不得我们,若是在这里和他们把兵马损折了,王匡来袭的时候又当如何啊?不如就这样收兵,事后不论谁来指责,我们都可以推到丁立的头上去。”
张扬不由得慢慢点头,张鼐急道:“父帅,那就这么放过他了不成?”
张扬深吸一口气,叫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总有犯到我们的手里!”张鼐心道:“到了那个时候,慧梅还是姑娘吗?”他心有不甘,脸上露了出来,张扬历声叱道:“鼐儿!难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一切了吗?”
张鼐满眼含泪,强迫自己不让它落下来,他不知道,当日李闯王也用类似为了大业之类的名头,把他给压住了,而今天他没有能摆脱自己的宿命,再一次被压住了。
“丁德方,我就看在丁建阳老大人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一回!”张扬吼了一声,之后,率军向徐徐退去,丁立就站在山崖上看着他们退走,不由得冷笑一声,回身叫道:“收兵,去追前军!”
大军重新起动,按着前军留下的标识向前而前,山路越来越难行,到了后来,完全没有办法骑马,只能下来步行,樊梨花怕马一但惊了,在这里没有回旋的余地,于是下令把所有的马都集中在一起,赶在前面走,众军都在后面,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山风过体,吹得众人身上又冷疼,一个个缩着脖子,费力的向前走。
丁立走不惯这样的路,几次失足,好在慧梅就在他的身边,死死的抓着他,扶着他向前走,这才走了过来,眼看着这条窄路就要过去了,丁立看到前面的路已经渐渐的宽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站直了腰,叫道:“可算是过来了!”说完把慧梅的手推开,道:“你也累了,这下面好走了,你不用再扶着了。”
慧梅也是累得狠了,也就没有再坚执,道:“那公子你小心些。”
丁立哈哈一笑道:“那么难走都过来了,这里还有什么,你不放心,我走给你看。”说完大步向前走去,只是才走三步,一脚踏在了一颗滚圆的小石子上,身子一歪,向着边上的陡坡就滚了下去,慧梅尖叫一声:“公子!”竟然不顾一切的扑过来,就势从空中跃下,一把抱住了丁立,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坡上,向着下面滚了下去。
这个变故几乎就在瞬息之间,等他们两个掉下去,还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呢,李鑫急声叫道:“快救主公!”坡上乱成一片。
而这个时候,丁立感觉自己就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的向下滚,身下的慧梅死命的抱住他,磕磕碰碰大都被慧梅受了,不过就是碰上了,丁立也感觉不到痛,大脑一片昏愕,只在想着一件事:“我艹,把生死之险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