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搂着慧梅胡乱摸了一回,查看她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势,这才放心的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慧梅羞急的把丁立推开,娇嗔的道:“大白天的,做什么羞人样子。”
丁立全不在意的道:“怕什么?我看看我家慧梅受伤了没有,这有什么啊。”
慧梅不与丁立争辩,轻声道:“那个石宝擅用一口宝刀,还会打流星锤,我就是被他的锤打到肩上了,虽然当时抬不起手,但是穆姐姐给我上了药,现在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了。”
丁立看到过王双用得流星锤,也就一个蒜头那么大,慧梅她身上穿着皮甲,只要不是打到致命的地方,应该没有大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位穆姑娘对你有大恩,只是我们却因为误会,把她的刀给毁了,我这里让人寻了一口宝刀,你亲自送给她,做为谢礼吧。”
丁立一边说一边取了五金锯齿刀过来,这口刀是眭固的,丁立使了一段时间,只是他的武勇值虽然在不住的拔高,却一直没有仔细学过什么成套的刀法什么的,所以也用不顺手,干脆就送给穆桂英去用好了。
慧梅捧着刀出去了,丁立站起来,背剪双手在屋里转了几圈,一个想法一点点的在脑海里成型,只是他心里并不托底,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思忖片刻,从屋里出来,叫道:“双喜,准备马匹,我们回长安!”
李鑫正和唐赛儿、慧梅在客厅里与穆桂英说话,听到丁立的叫声飞奔出来,道:“大哥,刚才我们的人来报,灞陵城突然被封了,我们走不得哪里了。”
丁立眉头一皱,道:“董卓这两天就要去眉坞了,地面早就该干净了,怎么又会出现这种事情?”说到这里,丁立的脑海猛的浮现出刘焉、张任两个人的样子,只是据他所知,刘焉与董卓并无冲突,就算他到长安去,董卓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丁立转了两圈,道:“我们不回去,我这里修一封信,你让我们的人送到乐和手里,让他交给胡先生。”说完匆匆的进去,挥笑书了一封短信,出来交给了李鑫。
李鑫自去安排书信,丁立从屋里出来,就见穆桂英和唐赛儿正在院中用普通的刀剑试着武艺,看到他出来,同时拱手,叫道:“见过主公(丁并州)。”
丁立哈哈一笑,道:“二位不必多礼。”说着走到了石桌前坐下,道:“二位都是勇士,我现在要出去打探点事情,不知道二位可敢与我同行否?”
唐赛儿和穆桂英两个对觑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道:“可是去灞陵吗?”
丁立点头道:“我心中有一件大事在筹画,现在不知道灞陵出了什么事,若是不能查得清楚,只怕我那件大事就成不得,所以一定要去看看。”
穆桂英笑道:“丁公身高位重,系一州生死,仍敢这样不惧,我又怕什么。”
唐赛儿则道:“赛儿是主公部下,自然当随主公进退。”
丁立满意道:“那我们现在就走。”丁立叫了慧梅出来,让她留在下处等着李鑫,然后与着了男装的穆桂英、唐赛儿二人扮成行脚客商的样子,离了藏身的地方,向着灞陵而去。
丁立藏身的下处,离着灞陵不过是十几里路,他们都骑着快马,不过一会的工夫就到了灞陵的城下,只是离着还远,就见一队精锐的西凉兵沿城围了一圈,不许任何人靠近,但有多话的,立刻上前,轻则打骂,重则直接就给抓起来了。
丁立他们三个不敢靠近,下了马,远远的望着,唐赛儿低声道:“这里的兵将都是虎勇之士,若没有大事,断不会让他们在这里。”
穆桂英摇头道:“这就不对了,那董卓向天下人宣称,他要入驻眉坞,那以他的控制能力,这一带的地面,早就应该被他控制住了,如何这里却会是这个样子啊?”
丁立皱紧了眉头,越想越觉得这事应该和刘焉有关,只恨不能进去看看,他正思谋之间,穆桂英突然道:“有人过来了!”丁立急忙把三匹马都牵到林子的深处藏了,而穆桂英、唐赛儿两个看好了藏身的所在,待丁立过来,扯着他藏好。
几十条大汉摸了过来,就在树林里向外看去,当先一个黑大汉,豹头环跟,铁面虬髯,手里提着一口大砍刀,恶狠狠的看着灞陵城,丁立眉头一皱,低声向着穆桂英和唐赛儿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说完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丁立将到黑大汉的边上,脚下不察,把一根干树枝子给踩断了,那黑大汉猛的转身,跳起来轮刀就砍,丁立抽剑在手,向上一隔,刀剑相撞,黑大汉手里的刀被劈砍出一个指头深的刀痕,黑大汉眼睛一瞪,就要动手,丁立急忙叫道:“三将军,是我!”
这黑汉正是张飞,他仔细看看,一眼认出来是丁立,急忙收了刀,叫道:“你是丁立,丁并州!”
丁立点头笑道:“正是小可。”
张飞还记得丁立帮着说刘宠,给刘备请封平原相的好处,急忙上前见礼,丁立摆摆手道:“三将军不必多礼,你如何在这里啊?”
张飞的眼睛又瞪大了,叫道:“俺大哥在城里呢,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想要闯进去,又怕引起事来,伤了我大哥,不知怎地处,正为难着呢。”
丁立惊异的道:“你说什么?刘皇叔在里面?”
张飞点头,丁立奇怪的道:“刘皇叔怎么会到了这里了?”
张飞恨恨的道:“我大哥接了宗族贴,和刘岱一起来的,也不知道里面了怎么了,现在都被……。”三爷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刘备接了宗族贴的事一再叮嘱,不让人传出去,他心焦之下,一张嘴就给说漏了。
丁立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宗族贴,但是他看到了刘焉,张飞又说刘备与刘岱也来了,这已经的就有三位掌握实权的皇家宗亲,被困在灞陵,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事情肯定不小。
丁立锁着眉头道:“三将军想要打进去吗?”
张飞跺脚道:“若不是怕他们害了我大哥,我早就打进去了。”
丁立点头道:“三将军的顾虑是对的,我们却不能就这样进去,你却随我来。”张飞还在犹疑,丁立不由分说的扯着他就走,张飞那些部下也急急的跟了过来。
丁立带着张飞还有他的部下和穆桂英、唐赛儿汇合,匆匆回到了下处,李鑫和慧梅正焦急的等着呢,丁立扯了张飞进来,立刻让人把痕迹消除,这才进了屋子里面,就在厅中坐地。
张飞向着丁立沉声道:“丁并州,我张飞求你相助,救我大哥一命!只要你能救了我大哥,水里火里,我张飞都肯替你前去,绝无二话。”张三爷为人聪明,只是脾气焦躁,忧心刘备之下,什么都没有去细想,被丁立一路扯来,平静了几分,立刻想清楚了,凭他一己之力,断不能救出刘备,而丁立和董卓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会前来,绝不会平白走一遭,只要能求得丁立出手,必能救了刘备。
丁立沉吟片刻,才道:“三将军,我与刘皇叔都是阳夏会盟的盟友,我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只是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在这里没有兵马,灞陵被董卓的人给围住了,强取不得,我们只能智谋,那就需要一点时间。”
张飞咬了一会牙,这才道:“请丁并州放心,张飞听你的话,不会莽撞就是了。”
丁立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着张飞吩咐道:“双喜,你给我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混进灞陵,把那里的消息给我打探出来!”
慧梅安排了张飞住下,丁立知道,既然刘岱也来了,那张飞他们应该不止这点人,但是张飞不说,他也不去问,只是在等着消息。
天色易过,一天过去之后,到了晚上,众人才要安歇,突然有马蹄声响起,丁立等人立刻执了军器,从屋里出来,小心的守着,过了一会,有在门外,轻轻的敲击,李鑫听了一会,叫道:“是我们的人!”按着丁立的吩咐,他们自己人敲门,都是按着三长两短的方式,外人是学不来的。
早有下人跑过去把门给打开了,胡昭、胡车儿两个从外面挤了进来,刚一进院子,胡昭就叫道:“快取酒饭来,某都要饿死了。”
丁立知道这胡昭是饿死鬼投胎的,一刻也不能离了吃食,于是一面安排慧梅去下面,一边挽了胡昭进了自己的屋子,说道:“老鬼,我找你来可是有大事的,你也不要光吃才是。”
胡昭哈哈一笑,道:“你的心事,我大概是知道了,我这里有杨彪给我的消息,你却听听。”
两个就在屋中坐地,胡昭小声的说道:“过两日董卓要去眉坞,他安排了守着宫中的部将是他的弟弟董旻,这董旻喜文,与杨彪颇有几分交情,杨彪说能通过他,找个机会,让你进宫,去进皇上。”
丁立颇有不以为然,他对见不见那个窝囊皇帝,没有兴趣,只是胡昭并没有查觉,接着道:“不过你要和蔡邕一起进宫,那蔡邕是当今天子的老师,董卓安排他去见皇上,你可以装成他的随从……。”
“等会!”丁立喊住了胡昭,锁眉思考,半响才道:“你断定董卓会出来吗?”
胡昭有些惊异的看着丁立,丁立小声把刘备、刘岱等人被困的事说了,道:“我不知道这宗族贴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敢断定,那刘焉敢一定是接了这宗族贴来的。”
胡昭又惊又惧,把宗族贴是什么东西和丁立说了,叫道:“这是要篡位啊!”
丁立笑道:“我不知道那灞陵城里还有谁,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会是要篡位的,而天下刘姓宗亲,掌控大权的,除我们知道的这三个人之外,还有两个,一个是荆州刘表,一个是幽州刘虞,袁绍前段时间,曾经提出,立刘虞为帝,但却被刘虞给推且了,一个连皇帝到手都不要的人,想来不会接什么宗族贴,那又是谁能把这些人都给拘到一起的呢?”
“刘宠,陈王刘宠!”丁立话音没落,胡昭就叫出来了,丁立怒斥道:“放屁!”胡昭摆手道:“不是我说是陈王,而是外人这样认为的,现在有本事称帝的,只有陈王刘宠了。”
丁立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不错,有人想要利用陈王的名头,混淆黑白!”
胡昭挠着脸,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杨彪和我说过,济南王的次子刘赟前番进京之后,被董卓封为美阳侯,与董卓的女媚李儒来往甚密。”
丁立冷笑一声,道:“那就是了,这定然是李儒那个混蛋做个圈套,发了宗族贴,把刘氏宗亲都给圈了过来,然后想要在这里玩点什么把戏,只是我们不知道,这李儒究竟想要做什么。”
胡昭捻着须髯,道:“这也容易,你不是带着蔡邕的女儿来得吗,那蔡邕与李儒共事,只要你们和蔡邕能接下头,那打听出来点消息,还是不难的。”
丁立恨恨的道:“现在麻烦的就是我们和蔡邕说不上话啊!”
胡昭捻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看着丁立,丁立心下一动,笑道:“怎么?孔明先生,有办法?”
胡昭干咳一声,道:“没办法,蔡邕海内名士,怎么会和我这个奴隶有交情啊。”
丁立皮笑肉不笑的道:“啊,是这么说?”
胡昭悠然自得的道:“对,就是这么说。”
丁立突然一翻脸,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叫道:“好,我都忘了,你是我的奴隶了,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命令你,去和蔡邕接头!”
胡昭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叫道:“岂有此理……。”
丁立冷笑着道:“还八有此外呢!我告诉你,本人只要结果,至于你怎么和蔡邕接上头,那是你的事,本人一律不管!去吧!”说完急急的溜了,胡昭气得在后面喃喃乱骂,只恨自己的搬起石头自砸脚。
这个时候慧梅端着一碗面进来了,那浓厚的淳香,一下让胡昭的恼火都没了,急急的把碗抢了过来,也不顾那面还烫,唏里呼噜的吃了起来,只觉浓香满嘴,一口气吞了三大碗面,撑得肚儿圆,这才满意的歇下了。